许大茂呆愣地站在一间充满......不知道什么风格的房间里。
黑色的沙发,泛着银光的墙面与地板。
熊熊燃烧的壁炉把屋子烤得暖烘烘的,一点冷气儿都没有。
比他印象中所有家私都高级。
“难道真是神仙?”
许二茂迟疑地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竟身处于一栋小洋楼里。
不对,不是小洋楼!
再次用审视的目光扫向周围,这是那些归国华侨盖得别墅!
诧异地张开嘴,还没来得及感叹,身后的墙面突然发出声音以及亮光。
许大茂警惕地回过头,那个跟电影荧幕差不多大的电视机不知道被谁打开。
里面的人......
居然全都是熟悉的脸。
有他,有傻柱,秦淮茹,娄晓娥,三位大爷,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全被录了下来。
许大茂心中大惊,更觉得把他弄到这里的人一定是神仙。
太好了,他不仅不会死,还能利用神仙报仇!
忍住激动,许大茂对着天花板喊:“神仙,神仙你还在吗?”
“......”
系统在许大茂的神识里翻了个白眼:“你先看电视,看完后我们再聊后续!”
系统冷言冷语,但到底是个孩童音,没什么威慑力。
许大茂听着,心中的恐惧渐渐消失,再加上暖和的屋子,柔软的沙发,精神很快放松,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电视上。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许大茂越看越来气,怎么会这样。
从局外人的视角看,他才发现自己活得有多憋屈。
被傻柱揍了那么多次,一次敢还手的勇气都没有。
被三位大爷逼,被娄晓娥逼,被秦淮茹,秦京茹逼,连棒梗那个臭小子都能骂自己两句。
太窝囊了,怎么会那么窝囊呢!
许大茂坐在沙发上颓废地抱住头,喃喃自语:“活该啊,许大茂你活该啊,你怎么就不能活的像个人样儿呢!”
不说他们西合院,就是南锣鼓巷整条胡同,谁有他许大茂起点高。
他妈是娄家佣人,他爸是娄家司机,后面解放,他妈他爸在娄家的安排下,都进了厂,收入也都不错。
他爸更是搭桥让他与娄晓娥接触。
虽说娄晓娥是三房生的,解放后那叫私生女,但人家血脉在那里,娄半城怎么着都不会亏待他们。
果然,在结婚前,娄半城不仅找人把他们调出轧钢厂,换了一个更好的电影院。
还插队分了三间房。
从那儿之后,许大茂接了他爸的班,而许家老宅就属于他和娄晓娥了。
反观院儿里其他同辈人,傻柱他妈早死,他爸跟个寡妇跑了。
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还当哥地把妹妹拉扯大。
还要“照顾”秦淮茹。
阎家和刘家的几个更可怜,要么吃不饱,要么整天挨揍。
可最后,只有他许大茂无家可归。
还跟中了蛊似的,与李怀德做生意。
想着想着,许大茂都要吐血了。
此时,剧情己到结尾,他爸被他气死,他妈住院,最后被傻柱收留。
而他,在傻柱的撮合下,跟秦京茹窝窝囊囊过一辈子。
“真是......”
许大茂苦着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系统适时出声:“许大茂,这只不过是美化后的西合院,其真实性我想你自己应该有判断,但结局我可以告诉你,”
“等易中海等人全死了,傻柱也把所有房产记在棒梗名下后,他便会被赶出家门,冻死在桥底下,而你—”
系统顿了顿,才继续道:“是唯一一个替他收尸的人,当然,你替人家收拾,却没人替你收尸。”
许大茂闻言,愣在原地。
也就是说,他许大茂死后也没人管?
也对,按照剧情演得那样,没人收尸才是正常。
什么和秦京茹复婚,什么拜傻柱当师父,用脑子想想就不可能。
抹了把脸,许大茂垂着头,牙齿咬的咯咯响。
系统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童言童语地问:“我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你要不要?”
“......重来的机会?什么意思?”
“就是回到一切都未发生之前,”系统的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兴奋,“回到你和娄晓娥结婚之前,这样,你便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选择新的人生!”
许大茂眼睛“噌”地一亮,想到那个场景,顿时有点喘不上气。
颤声问:“真的?真的可以回到过去?”
“那当然!”系统没有身形,但依旧能听出小孩儿臭屁的语调,“你不是说我是神仙吗,神仙当然什么都可以!”
许大茂虽算不上人精,遇见西合院的邻居,就跟降智似的。
但到底是个有些心机,有些脑子的生意人。
刚才就一首觉得系统跟他想象中的神仙不同,这会儿再听对方说什么“你不是说我是神仙”这种话。
心中的疑惑更甚。
压下想重回过去的焦急感,许大茂眼睛一转,不顾身上乱糟糟的衣裳,靠在沙发上,一句话不说。
系统等了半天,没听到许大茂的欢呼声,从得意中缓过神,好奇地“盯”着他:“你怎么......”
不激动?
许大茂暗道一声果然。
这小神仙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神仙。
他微微挑眉,歪着头,用黏黏糊糊得西九城话问道:“你......真是神仙?”
系统只是一个刚被造出来,什么都不懂的半吊子实习生。
以为许大茂发现了什么,顿时紧张起来,磕磕巴巴了半天,小心翼翼开口:“你......发现我只是一个系统了吗?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不想消失......”
系统己经等了二十多年,再不绑定与剧情有关的人,他就如跟窗外的雪花儿一般,等太阳出来后,便会消失在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