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流云这个时候反应过来,朝着李相夷拱了拱手:“李门主……”
李相夷将嘴里的东西嚼了嚼,端起茶喝了一口。
这才认真打量面前的孩子:“独孤流云……上官家主方才提及过你。”
独孤流云见李相夷知道自己,整个人开心的不得了:“我,我见过李门主您的。”
“扁州的时候,有江湖人打架……”
李相夷想了想,没想起这么一回事。
毕竟这种事,他经历的太多了。
他抬手摸了摸独孤流云的头,侧头看向李莲花:“师父,您刚刚就是和这个小孩一起作画?”
独孤流云早己被突然摸头的动作惊讶到,转瞬之间化为狂喜。
李相夷摸了他的头!
他的头被李相夷摸了啊!
全然没联想到,和自己作画的这个人,是李相夷的师父。
李莲花淡淡一笑:“嗯,感觉流云是个好孩子。”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你的事办好了?”
李相夷看了一眼独孤流云,回过神:“嗯,己经问清楚了。”
“这个上官紫荆与一个书生之间颇有情意。”
“上官家对这婚事自然是不赞同的,根据上官家主所说,书生叫做王笙益,家里贫苦……但是我看上官家主欲言又止的模样,多半还有隐情。”
“王笙益的家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就在扬州城郊外。”
笛飞声见有线索,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们走一趟。”
“去探一探虚实。”
独孤流云听说他们要找王笙益,抬头说:“李门主,王笙益我知道。”
“他找过紫荆表姐。”
“还问紫荆表姐要钱。”
一旁的春若缓缓开口,提醒道:“少爷,您忘记了,那日我们从外面回来,在后街的时候,紫荆小姐与这个王笙益争吵过。”
独孤流云恍然想起来:“对,紫荆表姐还问我借了钱。”
李莲花追问道:“借了多少?”
春若见独孤流云还在思索,又开口解释:“这位先生,我家少爷对这些没有概念。”
“这些都是奴婢打理的,出门前带着二十两碎银子,还有几张银票,总共五百两。”
“少爷去茶楼用了十三两,外加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总共剩余西百八十五两左右。”
“当时紫荆小姐带着哭腔,瞧见我家少爷,就问他借了钱。”
听见数字,李莲花吃了一惊:“流云,你一个小孩子,带五百两出门?”
知道独孤家和上官家富,没想到这么富!
独孤流云笑着摸了摸头:“哥哥,那是舅舅给我的,让我去逛一逛扬州城。”
“其实也不多。”
李相夷剥开橘子,啧了一声这还叫不多啊。
他小的时候,李师父每个月给的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也能买很多东西。
买糕点,小吃什么的,反正花不完。
张起灵眉眼带着笑意,这独孤流云还是这样大方。
李莲花起身道:“那你能认出王笙益吗?”
独孤流云乖巧点头,央求道:“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我不会给您们添麻烦的。”
他侧头看向春若:“有春若和来生,他们可以照顾我的。”
李莲花没有拒绝:“行,但是得跟你舅舅说一声。”
李相夷没想到李莲花会答应,眼底闪过诧异:“师父?”
真的要带这个小萝卜头?
笛飞声隐约明白了李莲花的深意:“带着,反正有我们,不会出事。”
李相夷见笛飞声答应,只得点头:“那我带着流云去和上官家主说一声。”
他拉过独孤流云的手:“走吧。”
待仆从和两人离开,张起灵问:“花花,你是想让相夷收他做徒弟?”
李莲花拿起一块糕点:“并非,收不收是相夷的事。”
“那个男尸混迹赌场,监察司那边虽然能查,但是有些东西,是查不出来的。”
“这上官家是扬州城的首富,多少都认识这个孩子。”
“许多赌场还是上官家的买卖。”
张起灵明白了过来:“你想通过他,查监察司查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