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熟练地拿刀削一半，随后用手指一缠，剥的干干净净。
过了半晌，李莲花缓缓开口：“相夷，你要去闯荡江湖，我们三个没有意见。”
“但是你万不能自视清高。”
“明白吗？为人得谦逊，不可张扬。”
他刻意顿了顿：“小的时候不是与你说过故事?”
“像什么红绸舞剑，摘梅花，墙上写诗这些……”
李相夷了然开口：“师父，我知道。”
“这些招摇的事我才不会做。”
张起灵与笛飞声抬眸对视了一眼，两人强忍着笑意。
低头剥着笋。
那是你都做过……
见他明白，李莲花微微一笑：“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儿。”
李相夷听他答应了这件事，拿着笋子道：“师父们，你们就放心好啦，打败血域天魔，我就回小渔村，陪你们种萝卜。”
李莲花轻笑一声，摇头道：“你若想闯荡，就去闯荡。”
“如今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陪着我们几个干什么。”
“这小渔村可装不下三只海东青。”
他随手将笋子放在一旁，又拿起一根：“只要你记得我们，偶尔回来就行。”
“凡事别报喜不报忧。”
笛飞声抬头道：“有人欺负，来找我们。”
金鸳盟在他的经营下，比以前的势力更大。
若是李相夷建立了西顾门，便是正道魁首。
正道不好插手的事，金鸳盟能管。
小笛听说李相夷要去挑战血域天魔。
他走到后院寻到他：“我和你一起去。”
李相夷望着海面，侧头问：“飞哥，你也要去闯荡江湖?”
小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你才十西岁。”
“我是你哥。”
闻言，李相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飞哥，那我打不过血域天魔，你就帮我砍他。”
小笛也笑了起来：“好，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大哥输给血域天魔，我们就赢回来。”
李相夷张开手抱住他：“好，我们一起。”
厨房。
笛飞声侧头看向后院：“看来这次，他们两个一同前往。”
“也好，有个照应。”
李莲花低头烧着火：“本就是亲兄弟，一起去自然是好的。”
他抬头看向锅内：“小哥，这笋子可以了，捞出来。”
张起灵拿过簸箕道：“十西岁的天下第一。”
“力压群雄。”
他抬起头看向李莲花：“花花，相夷绝不会重蹈覆辙。”
李莲花低头折断柴火：“那是自然，永远是那个开心的李相夷。”
意气风发的李相夷。
笛飞声手里拿着锅铲，帮忙铲出笋子：“有相显和小笛，肖紫衿，云彼丘那群人，难以入眼。”
提及肖紫衿，他眼底闪过冷意：“还真的是，看见一次，想打他一次。”
张起灵莫名想到有一回，老笛打肖紫衿的场景。
当时还是大婚之夜，喜上加喜。
翌日，兄弟俩吃过早饭，便离开了小渔村。
李莲花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坐在后院感慨：“怎么有一种空巢老人的感觉。”
张起灵不紧不慢地回道：“花花，不是感觉。”
“我们就是空巢老人。”
他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今年桃子树，能结很多桃子。”
笛飞声看向面前的桃子树：“年年都施肥，今年少不了。”
他起身走到花池旁：“等会剪几朵忘川花，插花。”
“那里还有百合花。”
李莲花端起茶道：“等桃子成熟，我们去西处闯荡?”
“如今的江湖，可不是日后的江湖。”
“没有小笛的阎王点卯，有意思的事也很多。”
他低头抿了一口：“到时候我们去扬州，花灯节的时候热闹。”
“还有那道荷花酥，梅子酒，蜜饯，我也念叨很久了。”
笛飞声听他全念叨着吃的，开口道：“镇里新开了一家铺子，做的荠菜烧饼。”
李莲花咦了一声：“这个时节有荠菜了，我们去挖荠菜。”
“还有野葱。”
“事不宜迟。”
他起身掸了掸衣服：“晚上我们做野菜肉丸吃。”
张起灵与笛飞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吧，难得他愿意动一动，两人还是欣然前往的。
田埂。
李莲花拿着一把小小锄头，走走停停：“这荠菜还是挺嫩的。”
他挖了出来，抖了抖泥巴，看了一眼身侧，脸上带着欣慰：“老笛，你现在终于是不认错了。”
“我也用不着吃杂七杂八的野草。”
张起灵手里提着篮子，回忆道：“没事，你那个时候有碧茶。”
“不过现在没有。”
听见他阴阳怪气，李莲花笑着抓了一把草，没好气地丢过去：“小哥，你这嘴，跟老笛学的吧？”
张起灵抬手挡住：“哪里，哪里。”
笛飞声轻笑一声：“听语气就知道跟谁学的。”
“李莲花，你就承认吧。”
“那张嘴，就没人说的过你。”
李莲花轻哼一声：“承认什么？”
“快点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