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重,两人之间几乎只剩下呼吸声。
他手中那盏茶灯发出的光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昏黄的光晕在黑暗中勉强撑开一小片模糊的视野。
白以瑾的脸就在这微弱的光晕中若隐若现,李烨能勉强看清她的轮廓,却完全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究竟如何。
她的五官像是被一层薄纱笼罩,模糊得让人心慌。
白以瑾的手轻轻抚上了李烨的肩膀,指尖依旧冰凉。
李烨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开。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肩膀缓缓下滑,指尖的触感很奇怪,冰冷冷的,就好像是一条蛇滑过了身体。
李烨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仿佛要冲破胸腔。
白以瑾的脸越来越近,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某种腐朽的花香,甜腻得让人头晕。
她的唇缓缓落下。
李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仿佛都被这个吻占据了。
白以瑾的唇柔软而冰凉,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引力,像是在无形的拉扯着他的意识。
李烨没有拒绝,甚至不由自主地回应了这个吻。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搂住了她的腰,指尖触碰到她的身体时,那种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但他却无法停下。
吻越来越深,李烨的意识逐渐模糊。
他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
就在他几乎要完全沉溺于这个吻时,心脏猛地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李烨的身体猛地一颤,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突然意识到,白以瑾的手中没有红线,就算油纸伞上的红线断了,但那是从中间断开的,她手上的红线也不应该会断,起码不会完全消失才对。
想到这里就不敢想下去了,李烨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看到的不是白以瑾,而是一个纸人!
纸人的脸近在咫尺,脸上的五官是用粗糙的颜料画上去的,两颊上涂着两颗大红的圆,嘴唇则是鲜艳的红色,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纸人的眼睛是两个漆黑的洞,里面空无一物,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注视着李烨。
纸人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但它的手却紧紧贴在李烨的身上,指尖的触感依旧冰凉。
李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推开了纸人,纸人的身体轻飘飘地向后倒去,却没有倒下,而是稳稳地站在原地。
纸人的头歪向一边,脸上的两颗大红圆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它的嘴角依旧微微上扬,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
“嘻嘻,嘻嘻!”
纸人发出了一声轻笑,声音尖锐而刺耳,应该是竹条之间摩擦的声音。
李烨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那种冰凉的触感,仿佛纸人的身体依旧贴在他的身上。
他的胃里一阵翻涌,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涩的味道。
“我嘞个亲娘嘞!我不干净了啊!我脏了!什么东西就亲我!”
李烨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颤抖。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纸人的脸、纸人的手、纸人的笑……所有的细节都清晰得让人发疯。
“去你大爷的!”
李烨突然大喊出声,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种绝望的嘶哑。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将刚才的记忆从脑海中撕扯出去。
纸人依旧站在原地,歪着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
李烨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向了纸人。
纸人的身体轻飘飘地向后飞去,撞在了墙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啪嗒”声。
李烨的脚踹在纸人身上时,那种触感让他心头一颤,仿佛踹在了一团空气上,没有任何实感。
纸人倒在地上,却没有倒下,而是缓缓站了起来。
它的头依旧歪向一边,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
李烨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去,脚步踉跄,几乎要摔倒。
“嘻嘻……”
纸人再次发出了一声轻笑,声音尖锐而刺耳。
李烨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转身就跑,根本没有想过要回头。
他的脚步在黑暗中踉跄,手中的茶灯几乎要熄灭,昏黄的光晕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李烨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纸人的脸、纸人的手、纸人的笑……所有的细节都清晰得让人发疯。
“亲娘嘞,应该没有人看到,只要忘记了就好了,对,忘记啊!”
李烨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颤抖。
他试图给自己洗脑,试图将刚才的记忆从脑海中抹去,但那些画面却像是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
纸人的笑声依旧在身后回荡,声音尖锐而刺耳。
就在李烨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纸人,李烨往后退去,却又出现了一个纸人,再次转头,还是一个纸人!
李烨把希望交给最后一面,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就跑,却依旧是一个纸人出现在了面前。
西个纸人将他团团围住,脸上的笑容诡异而狰狞。
李烨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去,脚步踉跄,几乎要摔倒。
其中一个纸人缓缓开口,声音却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沙哑而尖锐。
“该死的鬼东西,害我好事,要不是这个鬼东西,我早就还魂成功了!都怪那个鬼东西!还害得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恶可恶!”
纸人的声音在耳边来回变换着,一会是童音,一会又是成年女人,又成了老太太,甚至还有男人的声音在里面。
李烨的头痛得几乎要裂开,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李烨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低头看向手中快要熄灭的茶灯,一咬牙。
他猛地抡起手中的茶灯,狠狠砸向了那个说话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