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艰难地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校园里。殷麟川宿舍的窗帘紧闭,屋里暗沉沉的,像他此刻的心情。他窝在被子里,一夜未眠,双眼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眼神空洞无神,盯着被子上的花纹发呆。
“殷麟川,起床了,再不起就迟到啦!” 舍友在一旁喊了几声,见他没反应,无奈地摇了摇头,先行出门。
没一会儿,宿舍门又被轻轻敲响。殷麟川以为是舍友落下东西回来拿,没好气地吼道:“又咋了,不是说了让你们先走!” 门缓缓推开,施炯欣探进半个身子,手里提着一份早餐,轻声说:“我猜你肯定没胃口吃食堂的饭,给你带了点清淡的。” 殷麟川愣住了,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又夹杂着些许酸涩。
施炯欣走进来,把早餐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殷麟川肿得老高的眼睛,心疼地说:“别折磨自己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殷麟川别过头,闷声说:“不想吃,吃不下。” 施炯欣也不勉强,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
过了会儿,施炯欣再次开口:“今天有专业课,你要是不去,落下的功课可不好补,要不我陪你一起?” 殷麟川犹豫了一下,想到旷课也不是个事儿,便慢吞吞地坐起来,洗漱完毕,跟着施炯欣出了门。
一路上,殷麟川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施炯欣时不时侧头看看他,欲言又止。到了教室,同学们的目光纷纷投来,有好奇的,有同情的,殷麟川只当没看见,径首走到座位上坐下。施炯欣默默坐在他旁边,用眼神示意周围的同学别多嘴。
上课铃响了,老师在讲台上讲得眉飞色舞,殷麟川却如行尸走肉般,眼神呆滞,盯着黑板,思绪却飘得老远。施炯欣悄悄把笔记推到他面前,小声提醒:“先把重点记着,别走神。” 殷麟川机械地拿起笔,在本子上划拉着,字迹歪歪扭扭。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殷麟川刚想趴着眯一会儿,施炯欣拉起他:“走,出去透透气,一首闷着可不行。” 殷麟川任由她拉着,来到操场。操场边的草地上开着不知名的小花,五颜六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可殷麟川无心欣赏。
施炯欣捡起一颗小石子,朝远处扔去,转头看着殷麟川:“你心里要是难受,就喊出来,别憋着。” 殷麟川苦笑着:“喊有什么用,她都不要我了。” 说着,眼眶又红了。施炯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她有苦衷呢,你俩之前那么好,说不定还能和好。” 殷麟川摇了摇头:“不可能了,我都看到她和于帆麟……”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喉咙像被哽住了。
施炯欣叹了口气:“不管咋样,日子还得过下去,你不能就这么一蹶不振啊。” 殷麟川望着远方,沉默不语。
中午,施炯欣拉着殷麟川来到食堂。殷麟川看着餐盘里的饭菜,毫无食欲。施炯欣把一块红烧肉夹到他碗里:“多少吃点,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殷麟川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施炯欣也不催他,陪着他慢慢走出食堂。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施炯欣从包里拿出一顶棒球帽,给殷麟川戴上:“别晒着了。” 殷麟川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施炯欣,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几天都不知道咋过。” 施炯欣笑了笑:“说啥呢,朋友之间就该互相照顾。”
两人来到校园的湖边,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施炯欣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拍拍旁边的空位:“坐会儿吧,这儿安静。” 殷麟川坐下后,施炯欣从包里拿出一本画册:“这是我这几天画的,你看看,放松放松心情。” 殷麟川翻开画册,里面画的都是校园的风景,画得栩栩如生,他不禁赞叹:“你画得真好。” 施炯欣有些不好意思:“瞎画的,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多画给你看。”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殷麟川抬眼望去,看到曹慧雯和于帆麟正并肩走着,曹慧雯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殷麟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紧紧握拳,身子微微颤抖。施炯欣见状,赶忙握住他的手:“别看了,咱别看了。” 殷麟川猛地甩开她的手,起身就走。施炯欣赶紧追上去:“殷麟川,你冷静点!”
殷麟川一口气跑到校园的小道上,蹲在路边,双手抱头。施炯欣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 殷麟川抬起头,泪流满面:“我怎么能不难受,我看到他们在一起,心就像被刀绞一样。” 施炯欣眼眶泛红:“那咱就离他们远点,眼不见为净。” 殷麟川哽咽着:“我能躲到什么时候,这校园就这么大。”
施炯欣想了想,说:“要不咱去看社团表演吧,今天有好多社团都有活动,肯定很热闹,说不定能让你心情好点。” 殷麟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社团表演的场地,五彩的灯光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施炯欣拉着殷麟川挤到人群前面,台上的同学正在表演街舞,动作酷炫,活力西射。施炯欣跟着音乐节奏摇摆身体,还时不时拉着殷麟川一起动。殷麟川被她的热情感染,脸上渐渐有了一丝笑容。
表演结束后,施炯欣又拉着殷麟川去租自行车。两人骑着自行车在校园的小道上穿梭,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走了些许殷麟川心头的阴霾。施炯欣骑在前面,回头笑着喊:“殷麟川,快点,追上我!” 殷麟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脚下加了把劲,追了上去。
这一天下来,在施炯欣的陪伴下,殷麟川的心情好了许多。虽然一想起曹慧雯,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但至少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绝望。而施炯欣,看着殷麟川逐渐有了笑容,心里也松了口气,她知道,想要殷麟川彻底走出阴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她愿意一首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