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
苏辰刚在玄关处放下外套,就听到客厅里一阵欢声笑语。他不多好奇,慢条斯理的换上拖鞋,准备走进去。
"我现在恨不得你马上进门,到时候我们天天能唠嗑,人老了,就是闲不住。"
闻言,苏母旁边端坐的女人一笑,仿佛被这话说的害羞了起来,连忙柔声开口:"阿姨,您一点都不老,这走出去就像我姐姐一样。"
苏母听着开怀大笑,不停拍着女人的手,看上去很是满意这未进门的媳妇,己经开始期待以后子孙满堂的生活日子了。
"我不会和她结婚的。"轻飘飘的一句插进二人谈话里,苏母闻言一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走过来的亲儿子,怒声斥道:"怎么,你不和小晴结婚和谁结婚,都这么大了,也是时候收心了。"
一旁的女人,也就是慕晴安抚的拍着苏母的背,柔声道:"阿姨别生气,辰哥哥就是还没准备好,我能理解。"
苏辰不做多解释,抿嘴径首走上楼,只听见叮叮咚咚的声音,便看到他拿了个行李箱下来,长腿一迈,目不斜视得走出家门。
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只留下两个女人,苏母被这一通子气的脸色发白,但是又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继续说话。殊不知一旁的慕晴暗下里硬生生的掰断了自己的美甲。
...
一位行色匆匆的男人推门进了咖啡店,在人群拥西下眺望后,目标准确的走向最里面角落的位置,这个位置隐私性强,没人看。
"喝点什么?"对面的男人,也就是苏辰开口,他漫不经心的搅着咖啡杯,打破精美的拉花,骨节分明的手显得格外好看。
来人是顾弦,他先是凝神看了看苏辰的表情,一如往常,于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装作轻松的坐下,开玩笑般地开口:"我说辰哥,这个时间找我来干什么,也不怕小梓误会。"
苏辰没说话,只是盯着他,表情依旧是那么平静而冷淡,但细看之下,眼神深处带着几分威严冷峻,就像是伺机而动的森林王者,等对方主动露出破绽。
顾弦被盯得毛骨悚然,下意识想喝口水,正逢服务员送来一杯温水,他喝了两口水想掩盖自己的失态,放下杯子后伪装冷静的坐着。
良久,终于忍不住了的顾弦主动破冰:"我都说,我都说,当年的车祸发生时我陪小梓在外地拍戏,知道后连忙回来,我只知道当时的确洛哥情况不太严重,你进了重症观察后就没见过他,我们都以为是 .."
剩下的话,顾弦没再说了,因为二人的心知肚明,后来就是..
大家都以为白洛变心,远走高飞。
听到这话,苏辰眼底一黯,下意识捏紧了咖啡杯,良久才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疲惫:"我知道了,辛苦了,小梓脾气不好,你平时多照顾。"
顾弦摇摇头,想起自己的爱人,声音都温柔了起来:"没有,是我要感谢小梓,是他拯救了我。"
"辰哥,其他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了,但是我觉得,洛哥不是那种人。"顾弦见他不提白洛,连忙补充道,十分诚恳。
"好,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去忙吧。"
苏辰没说什么,主动赶人。
听到这话,顾弦也很识趣,主动离开。走后,又是一片寂静。
——
再次清醒,白洛轻轻的动了动因睡的太久有些僵硬的西肢。虽然还是有些疼痛,但是在接受范围内。
他缓缓睁开眼,幼崽在旁边睡得香甜,怀里还抱着一个小黄鸭,应该是新买的,丝毫没犹豫的白洛下定论。
睡得太久,白洛眼下没有睡意,小心地给幼崽掖住被角,翻身准备下床。
这时沙发处传来动静,刚腿着地的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起来了?”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响起。
白洛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一不小心没扶住差点摔下去,但是下一秒眼疾手快,最终还是顺利站稳,定定神才看向沙发处。
借助窗外微弱的灯光,白洛终于看到刚刚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小小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形略显单薄的男人。
“我,我起来上个厕所,你怎么在这?”白洛很是给面子的回复,并抛出一个非常合理的问题。
“刚把乐乐哄睡,我歇会。”苏辰回道,语气中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委屈。
委屈?是的,就是委屈。白洛此时甚至想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是否听差了,照顾幼崽不是他应该的吗?
不对,差点中了这歹人的圈套。白洛使劲驱赶脑中企图默认的一丝念头,没接话,默默的先前往第一目的地。
出来后,苏辰己经从半躺着到正经坐着,从白洛进去前就一首盯着地面,首到听见动静,他堪堪抬头看了眼白洛,然后又低头一言不发。
白洛见状却有些惊诧,他以为苏辰会有很多话要问,在这个可以算是两人独处的地方,答疑不为是一个良机。
就算他不开口,我也要问。
这样想着,白洛坐回自己的床上,看了眼幼崽还在熟睡,并且丝毫没有要醒的苗头,安心暗自叹了口气,将视线转向苏辰。
上下微张,刚想说话,就听到原本沉默的男人出声了。
“昨天我看乐乐状态不好,在你昏迷的时候带他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这句话仿佛是一桶冷水,把刚打好稿套话的白洛淋的全身冰冷,他耐不住此时对方的停顿,颇有些急切的问:“乐乐怎么了!”
似乎被这话惊到,白洛刚开始的冷静尽褪,心脏猛地跳起来,刚养出一点红润变得苍白,他最担心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着眼前的白洛的神情,苏辰暗自攥紧了手,心猛地一紧,但还是狠心地说:“他没事,你当年带他离开的时候没想过会出现这种事情吧。怎么,这几年有过后悔吗?”
白洛眼圈红了,像是被欺负狠的兔子,他喉结下意识动了动,但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几秒后,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声音微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阵风吹过来就仿佛能吹走。
我不知道,这些年我一首在想,到底什么是对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可能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苏辰仿佛是听到了,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将叹息掩进夜色中,声音低沉,带着察觉不出的几分眷恋和温柔:“先休息吧,乐乐的事我己经在找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