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无邪,我有过一段很温馨的生活,可在五岁后,那个外来者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
“无邪你是哥哥,你要让着弟弟”“兔崽子,你是不是一天不欺负弟弟就会死啊”等等类似的话一首在我的脑海里闪过。
当时小小的我并不明白爸爸妈妈眼底的爱意为什么会逐渐消失,转移到那个小男孩的身上。
曾经我偷偷幻想过,他们这么做或许只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只要我改正了,一切就会回到从前,平静而温馨。
所以,我用了最大的努力去呵护收养的“弟弟”,可是我发现,只要有我在的场合,无束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随之而来的是三叔或二叔的呵斥声。
刚开始我还会为自己辩解,但不管我如何的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慢慢的我也就放弃了。
......
那天,是录取通知书送达的时候,看着手里崭新的浙江大学录取通知书,我的心情是极其兴奋的。
我想,爸爸妈妈或许会为我感到骄傲,哪怕只有一点点。
在等待电话接通那一段时间,手心己经微微出汗了,粘腻的汗水沾湿了电话。
那通电话我等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当我满心欢喜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时,只得到了一句冷淡的“哦,挺好”,那一刻,我浑身冰冷,好似感受不到外界的温度了,心脏也抽抽的疼。
在挂断电话的前一秒,我听到了一道声音,是无束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为之,声音很大,大到狠狠刺进了我的心脏:“妈妈,我考上浙江大学了。”
回应他的是充满温柔的声音:“真棒,今天想吃些什么......”
后面不知道了,因为电话在那边己经挂断了。
我独自坐在窗前,两眼凝视着远方,一连串的泪水,从脸上无声地流下,没有一点的哭声,因为我知道不会有人因此心疼。
......
2003年2月,我去了七星鲁王宫,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位不爱说话的闷油瓶还有一个自称“倒斗界肥王子”的王月半。
2003年3月,我又去了西沙海底墓,因为有人跟我说,三叔在海上失踪了。
虽然三叔不喜欢我,但我不能因此不顾三叔的安全,所以毅然决然的踏上了那艘船,没想到闷油瓶和王胖子也在,莫名的我松了口气。
2003年9月,我去了秦岭神树,九死一生才活着走出来。
2003年年末,在云顶天宫,我亲眼看见小哥进入了青铜门。
2004年1月1日,王胖子突然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那时我心里一咯噔。
2004年1月2日,我看到了那熟悉的厌恶眼神,我知道了,我又失去了。
2004年5月,蛇沼鬼城,我的葬身之地。
鲜血渐渐染红了我的双眼,嘴角带着解脱的弧度,永远闭上了眼睛。
......
当我从黑暗中,从噩梦中醒来,我发现回到了吴山居里,可那令人窒息的场景却依旧在我的脑海中闪现,令我不知道什么是真实。
还以为只是一场梦时,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
我委婉的向三叔提出了想去旅游的想法,可被三叔严厉拒绝了,再后来我得知还要下墓时,我心是慌的,我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我跑了,却没想到被三叔找到打断腿躺在床上好久好久。
原来,那不是梦。
后来,我又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跟我长的很像的人,他也叫无邪,那个世界的无邪是如此的快乐幸福。
他走过的路我也走过,不同的是,小哥王胖子依旧站在他的身后,那么幸福的一个人,又出现了爱他的守护甜心。
我以第三视角看着他们一次一次度过危险,一次又一次的形象改造,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每逢无邪亲切的叫阿雪时,我也张口了,只不过我没法出声。
那种温暖的氛围使得我不愿意醒来,在梦里我可以喘口气,一想到醒来就要看到大家厌恶的眼神,我想,我还不如永坠在这个梦境中。
许是上天终于听到了我的心声,那颗蛋也出现在了我的被窝里。
“初次见面,我是守护甜心七月雪”
没人知道我听到这段的自我介绍时,又是高兴又有些失落。
她没有说是我的守护甜心。
我也曾试图说服过自己,或许阿雪只是忘记了,或许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私心的,我提出了一个非常冒昧的请求。
我也想跟那个世界的自己一样,亲昵的叫七月雪为阿雪。
毫不夸张的讲,我当时心跳都差点要跳出来了,没想到阿雪只是微愣了几秒就点头同意了。
我也喊出了在心里排练了许久的名字:“阿雪”。
当在格尔木疗养院门外遇见无束时,我的心再度恐慌了起来,我很害怕阿雪也会像张启灵他们一样离开自己,我不愿意对上她厌恶的眼神。
好在,阿雪没受到无束的影响,坚定地站在了我这一边。
后来,我又踏上了上辈子自己的死亡之地,在那里我知道了无束的来历,知道了自己所经历的苦难都来源于无束。
我以为我会产生愤怒,怨恨,亦是杀意,结果只是在心中划过了原来如此的想法。
阿雪的坦白让我知道她不会为我过多的停留,那个世界有更好的自己,终有一天阿雪会回到原本的生活里,跟我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也只会是她生命中短暂的回忆。
阿雪总是会在第一时间里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担心我伤心,也因此让我心底的阴暗想法不断的增生。
可看到阿雪脸上不经意流出来的思念,还有那句“这里不是我的世界,当长时间不离开会有另一个人来清除我的”,我知道,哪怕无束还在,我也留不住阿雪。
最后解决完无束时,我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是怅然若失。
阿雪离开后,仿佛生命的最后一丝牵挂也离开了。
没有了任何生的希望,我划开了手腕,任由鲜血流失,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好像听到了一声“无邪”。
原来,阿雪没有忘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