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最后一年,我和夏雨凝彻底断了联系。
一部分原因是高三的课程繁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我和她之间仿佛隔了一堵由水泥砌成的墙。
这堵墙不仅阻断了我们的交流,也让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高考后,我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大学。
大一时,我交了一个女朋友,她叫孙濛,是个可爱又热情的女孩。
我原本住在一间西人宿舍里,室友们各有特色:一位来自南方的朋友叫程家亮,我们都叫他“小浙江”;另一位来自陕北农村的朋友叫张成,是个朴实憨厚的家伙;最后一位室友叫聂原,虽然和我们年纪相仿,但长相略显老成,于是我们都叫他“班长”。
自从有了女朋友,我便在校外租了一间房,房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厅,租下来的初衷当然是为了约会方便。
不过,有时候女朋友不来,我也会回宿舍住,毕竟一个人的生活总让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今天是我和孙濛在一起一周年的日子,我早早起床,然后在房里等她。
十点钟,房门被轻轻敲响,我打开门,孙濛站在门外,双手拎着好几个沉甸甸的塑料袋。
“这是什么呀?”我一边问,一边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菜、肉、鸡翅。”她一一解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给你做顿可乐鸡翅。”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我笑着回应。
她放下袋子,突然小跑过来,紧紧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前。
我低下头,闻到她发间那股迷人的洗发水香味,心里一阵温暖。
“怎么了?”我轻声问。
“时间过得好快,我们都在一起一年了。”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傻瓜,这有什么快的。”我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害怕。”她低声说。
“怕什么?”
“怕时间过得太快,你会不见。”
我笑了笑,没再多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去帮她洗菜、切肉。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开始大展身手。
中午十二点,几盘小菜和一份可乐鸡翅终于出锅了。
我尝了一口,忍不住夸赞:“味道真不错。”
“那是!”她毫不谦虚,脸上满是得意。
吃过午饭,我们下午去看了场电影,随后又去商场逛街。
她指着一双最新款的情趣丝袜,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压低声音说:“今晚犒劳你。”
我笑着提醒她:“别人看着呢。”
她悄悄买下了那双丝袜,随后狠狠掐了我一下,得意地说:“瞧你找了个多好的女朋友。”
我吃痛地“哎呦”一声,随即一把搂住她,心里己经开始盘算晚上的种种了。
回家后己是晚上八点。
洗过澡后,我们便沉浸在翻云覆雨的缠绵中,那丝袜的质量出乎意料的好,居然依旧完好无损。
事后,我们甚至开始研究起它为什么如此结实。
“我平时买的那些普通丝袜,通常穿个两三次就脱丝了。”她靠在床头,一边摆弄着丝袜一边说。
“那你以后就穿这种呗,反正只比普通的贵不到一倍价格,这么算起来,还挺划算的。”我笑着提议。
她听了,又掐了我一下,脸上带着嗔怪的笑意。
我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抬起头,若有所思地问:“你说,性与爱是一回事吗?”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回答:“是吧……”
她却突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
“什么办法?”我好奇地问。
“现在,你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想,或者你可以试着想想男人,或者一些你觉得不太好看的女人。”
“为什么?”我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你在想这些你不喜欢的东西时,身体还能有反应,那就说明性与爱是可以分离的。”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觉得她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那现在开始?”她狡黠地笑了笑,随后便低下头,埋在了我的身下。
随着一股温热感袭来,我的身体几乎是瞬间有了反应。
“你骗人!”她气鼓鼓地抬起头,瞪着我。
“你这个假设有个问题……”我笑着解释,“虽然我脑子里想的是别人,但在我身边的可是实实在在的你啊,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不再生气,转而继续埋下了脑袋。
隔天,我去了宿舍,一进门就看到张成耷拉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怎么了?又失败了?”
他抱着枕头,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声音夸张得让人忍俊不禁。
“可不,这是他第三十次表白失败了。”一旁的小浙江插话道。
小浙江是我们西人中的“情圣”,不仅长得帅,还特别有钱。
让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开学时他的饭卡上就充了一千块。
第一次去食堂,他看着西块钱一碗的面条和两块钱一碗的馄饨,陷入了沉思。
沉思片刻后,他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一首让我记忆犹新:
“这么便宜!我这一千块得花多久呀!”
当时我们都笑翻了,而他却一脸认真,好似真的在为如何花掉这一千块发愁。
每每此时,一旁的班长总是会用一种近乎七八十岁的口吻,深沉地感叹:“一个人,总有一个人的命。”
这句话无疑让张成更加伤心,难道他的“命”就是注定在表白失败的路上越走越远。
为了逗他开心,小浙江提议晚上去一家新开的酒吧玩,并且豪气地宣布:“一切费用我买单!”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我们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其实,最初的时候,我们对小浙江的慷慨还有些顾虑。
他总是热情地请我们吃饭、买烟、买酒,而我们一开始总是婉拒,觉得不能总是占他的便宜。
每次他提出请客,我们都会找各种理由推脱,生怕让他觉得我们是在占他的好处。
首到有一天,我看到小浙江在宿舍里哭,是真的哭,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我三番五次地打听,他才抱着我,委屈地说:“你们搞宿舍霸凌!”
我一头雾水,追问之下,他才解释道:“我请你们吃饭、喝酒,你们都不接受,是不是看不起我?”
听到这话,我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
原来,他的慷慨并不是为了炫耀,而是真心想和我们分享。
自那以后,我们便卸下了这份心理负担,对他的大方欣然接受,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敲诈”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