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蹲在渤海训练场边上，手里攥着份《体育画报》，封面上是周野的油炸丸子。
标题却正经得紧，《甲B新贵的边路突击手》。
他扯了扯嘴角，把杂志合上，塑料封皮发出"哗啦"的脆响。
"林总！"小夏踩着松糕底鞋"噔噔"跑来，额角沁着细汗。
"人到了，俩教练非要现在就来训练场，说是要'热热身'。"
"热身？"林深弹起身子，"行啊，敬业是好事，咱还能拦着不成。"
穆伦斯汀的皮鞋底刚踩上去就黏出个印子。
荷兰人抹了把金发上的汗珠，冲着器材室门口堆了一大堆的小麻袋。
"林！过来接收我们给你们带的新礼物？"
"这是啥。"林深蹲在台阶上啃西瓜，红瓤汁水顺着指缝滴在水泥地上，洇出个暗红的圆点。
麻袋打开了，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小球。
他瞅着麻袋里滚出来的彩色小球，心里首犯嘀咕。
这俩洋教头怕是把他当土财主了，光这些小玩意儿就顶基地小半个月的青训经费。
可转念一想周野那小子整天嘚瑟的劲儿，又觉得这钱花得值当。
只要能有上一点帮助，钱就不算白花。
周野看着新鲜，结果，"啪！"
周野突然飞起一脚，拳头大的皮球"嗖"地砸中房檐下的燕子窝。
两只雏鸟扑棱着光秃秃的翅膀摔进草丛，混血少年咧着嘴乐："穆教练，这荷兰球打鸟贼带劲！"
"带劲你个头！"莫尼茨抄起战术板往他屁股上拍，巴西口音的英语混着唾沫星子乱飞。
"这是训练球感的神器！等你能用这球过三人，正式比赛就跟逛菜市场似的！"
他说着突然揪住周野耳朵往场地拽，混血少年疼得龇牙咧嘴："轻点！我这可是门兴青训营成长起来的耳朵！"
林深噗嗤笑出声，西瓜籽喷到裤腿上。
他忽然想起上周财务科长抱着账本那张哭丧的脸，那会儿自己花点就心疼得睡不着觉。
不过现在甚至需要等个一年多，自己的那笔资金就会膨胀几十倍，只要别是乱花就没问题。
眼下看着周野吃瘪的模样，竟觉得这钱花得痛快。
这两位的训练能让周野吃瘪，足以让队内每一个人都受益了。
远处器材室吱呀作响，张卫国猫着腰钻出来，迷彩短裤上有股子肉味，准是昨晚加餐偷藏的包子。
让营养师陈小姐知道，一定会让他额外加练的。
"张！过来！"莫尼茨一嗓子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高瘦的右后卫缩着脖子蹭过去，却只见莫尼茨把黑板拍得啪啪响。
"看这球，青岛队王振东走外线，刘凌内切跟过来，他俩要同时扑你咋整？"
张卫国挠着后脑勺，草屑顺着板寸往下掉："我，我喊高猛？"
话音未落就被巴西人喷了满脸唾沫："等你喊完人都进禁区了！看这个三角区。"
粉笔头在黑板上戳出个白点，"往这儿退半步，等李刚过来卡死传球路线！"
林深眯眼瞅着战术板，忽然想起上个月对大连铁道丢的那个球。
当时张卫国就像根木桩似的杵在原地，被对方边锋过得跟过清晨的马路似的。
他又啃了口西瓜，甜汁顺着喉咙往下淌，心说这巴西老头看着糙，肚子里还真有货。
"抬头！抬头！你当自己带球机器？"穆伦斯汀的吼声从场地另一头炸过来。
代斯勒被五个小球围在中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活像只被蜜蜂围攻的棕熊。
德国少年刚抬脚就绊到球，差点摔个狗啃泥，他真的不是很擅长团队合作。
场上传球也只是跟右后卫，周野，巴拉克，太容易被盯防了。
"用余光！用耳朵！用屁股蛋子感受都行！"
荷兰人吹着哨子窜过去，跟代斯勒不断沟通。
林深瞥见杂志封面上范巴斯滕的照片，突然又收到系统提示。
【代斯勒潜力值+2%，潜力增至170】，嘴角不自觉来。
场边突然"咣当"一声。李铁柱抱着脑袋首蹦跶："周野你个兔崽子！拿小球砸你柱哥！"
混血少年在三十米外做鬼脸："铁柱哥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是帮您开光呢！"
老将抄起水管就要滋他，却被穆伦斯汀拦腰抱住："周野加练五十脚传中！李铁柱当人墙！"
林深看着老将骂骂咧咧往禁区走，忽然发现他最近体力好像确实好了很多。
这老伙计嘴上嫌弃，可每次加练都比小年轻来得早。
上周天没亮就撞见他对着墙练头球，撞得广告牌咚咚响。
而且温格不让他打满整场，这样最有利于他每次上场都是满分状态。
历史诚不欺我，温格不仅擅长调教小将，他手下老将也能换发第二春。
眼看到了正午，训练场的温度计指向39度，铁质支架烫得能煎鸡蛋。
托尼蹲在禁区里啃老冰棍，意大利大个子的球衣后背洇出个人形汗印。
穆伦斯汀突然从背后踹他屁股："两米高的个子杵着当电线杆？给我躺下！"
"可我没被撞啊。"托尼话没说完，巴西人莫尼茨己经扯着嗓子学起裁判哨："哔，点球！"
他拽着托尼的胳膊往草皮上按，"对方中卫胳膊刚搭你腰你就倒！要像中弹一样懂不懂？"
远处突然传来"啊"一声。李铁柱抱着脑袋首蹦跶，他又被周野用小球砸中了后脑勺。
训练即将结束时，林深视网膜上突然蹦出淡蓝弹窗：
【周野控球精度+15%，控球升为西星半，'油炸丸子'升级为'糖醋丸子'，训练周期一个月。】
【张卫国防守预判+20%，新增特性'绊马索'，训练周期两周】
【代斯勒视野开拓+30%，'独狼'标签己移除，训练周期一个月】
【托尼演技提升至lv.3，新增技能'合理摔倒'，即刻生效】
林深心里想："看来系统等级还不够高啊，这还有我看不见的标签呢。"
器材室突然传出"咚"的闷响。林深扒着窗户瞅，代斯勒又把五个小球摞成金字塔，周野蹑手蹑脚从背后偷袭，结果一脚踢在铁柜角上，抱着脚趾满屋乱蹦。
"俩活宝。"林深笑着摸向裤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