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魏迟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他拉开门就被门口超大束的红玫瑰弄懵了。
这束玫瑰花特别大,恐怕就连公寓门都进不来,或许送礼物的人己经预料到它不会进到屋内。
而且门口除了这束玫瑰花,没有任何人。
宋青泠正好从卧室出门,她问了句,“怎么了?”
魏迟侧开身子让宋青泠能够看清楚门口的玫瑰花,“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打开门就没有人。”
宋青泠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送了,两年过去,沈望就连追求人的法子都没有变。
“扔了吧。”
宋青泠吃过饭就去学校上课了,魏迟盯着门口的这一大束玫瑰花觉得扔了实在可惜。
他想了想把花搬到学校门口,立了一个招牌:新鲜玫瑰花,便宜甩卖,一元一朵。
这束玫瑰花单是卖相就很名贵,包装也很好,上面不知道真是露珠还是撒上去的水,摇曳的像是还扎在土里,生机勃勃。
魏迟刚把招牌摆上去就吸引了一大波人,有些人提出想要和这束花拍照,他都点头同意了。
没过半个小时,他就卖出了大半的玫瑰花,收益不菲。
“我买一朵。”
“我买十朵,老板可以把这个包装纸送我一张吗?”
“可以,随便拿。”
魏迟坐在路边的石阶上面,他嘴角噙着笑,任由他们或是拍照,或许自助扫码支付,他只是起了一个看守的作用。
“啊。”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尖叫,沈望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一脚将剩下的玫瑰花踩的稀巴烂。
他用脚尖碾压着玫瑰花,脚底溢出红色的汁液,“谁准你把它卖了?”
魏迟拍拍裤脚从地上站起身,他笑着说:“这是我的玫瑰花,自然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望冷笑一声。
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拉过来一车厢的新鲜玫瑰花。
沈望让人免费过来领取,免费的东西谁都喜欢,立马有一群人一哄而上。
车子就停在魏迟摆摊的旁边,那些喧闹的声音立马衬得他这边冷清,空无一人。
魏迟没在意,他走到学校门口的保安室借来扫把,低头细心地把沈望刚才踩烂的玫瑰花瓣清理干净。
沈望脚下还是红艳艳的汁液,他抬脚拦住魏迟去倒垃圾的动作,“这里还没弄干净。”
魏迟脚步不停,目不斜视的踩上去,黑色皮鞋上立马多了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目睹这一幕的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沉寂的氛围是会传染的,几秒之后,这一片的空气都静止了。
沈望没动。
魏迟却渐渐走远,他毫不犹豫的把一堆花瓣倒进垃圾桶。
接着他去保安室还工具,之后进到学校,扬长而去。
沈望一首没动,其他人也不敢动,不敢拿免费的玫瑰花,也不敢走。
良久,沈望面无表情的离开,这片区域才又开始活跃起来。
有人后怕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刚才就会打起来呢,沈望也太可怕了。”
“沈家大少爷能不可怕吗,自小富贵权势养出来的人,一身气势吓死人。”
“你们说,刚才那个男生是不是要倒大霉了,而且我怎么觉得他有些眼熟呢。”
“我想起来了,是宋青泠身边的那个男生,啊,难怪沈望过来针对他。”
魏迟刚过来卖一元玫瑰花,沈望就让人送过来一车的免费玫瑰花,这不是针对是什么?
但魏迟的胆子也是真的大,他竟然敢踩沈望的脚,难道他不知道沈家的名头吗?
所有人心里一致认为,魏迟要倒大霉了。
他们也真的猜对了。
就在一个平常的早上,魏迟被人袭击带走了。
他也是打架的一把好手,可无奈对方人太多,并且还都是职业保镖,他打不过他们。
魏迟被带到一栋郊外的别墅中,沈望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等着他。
保镖把他推进屋里就离开了,屋内就剩下沈望,魏迟仰头看着二楼的那道身影,并不害怕。
只有从未得到过偏爱的人才会这样疯狂,像个小丑一样。
“上来。”沈望站在熟悉的楼梯口,他想象着宋青泠当时站在这里的心理活动。
梦中,摔下楼梯的人是宋青泠。
那个时候,她该有多疼啊。
她是故意摔下去的,就是为了离开这里,离开他,所以这些伤害是沈望给她的。
她在下定决心摔下楼梯的时候,心里一定很害怕吧。
魏迟慢步走上去站到楼梯口,但没有沈望站的如此靠边。
沈望站的太过靠前,身体摇晃着,稍有不慎就会摔下楼梯。
“你想干什么?”魏迟皱眉问。
沈望转过身,背靠在楼梯口,身体依旧靠在楼梯边,身体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后仰跳楼。
“你想把我推下去吗?”
魏迟闻言立马警惕后退,但己经来不及了,沈望动作迅速地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推,他的身体立马失重滚下台阶。
嘭嘭几声巨响,沈望的身体倒在一楼的空地上,鲜血从他身体下面不断溢出。
魏迟看了眼自己刚才推在沈望肩膀上的右手,他顿时觉得后背发凉。
沈望竟然敢这样做,他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就是为了陷害他。
他不是大少爷脾气吗?
他难道不应该是让人暴打他一顿吗?
魏迟想不通沈望这样做的原因。
门外的保镖听到动静立马跑过来,一半人去救躺在地上的沈望,一半人立马把魏迟反手压在地上。
沈望去了医院。
魏迟毫不意外的被押送进了警局。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警局,常年在外面送货,他和不少人打过交道,也进过警局。
但还是他第一次因为这个原因进到警局,也是第一次接触到沈望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
沈望没有让人欺负他,没有让人威胁他,反而自己伤害自己,摔下楼梯,只为了陷害他。
沈望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也让魏迟心中的算盘落空了。
他坐在审讯室内,垂下隐晦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