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仿佛恶气与生俱来就与她一体似的。
芙歆皱起了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下可麻烦了。
她的叹气声很轻，却将孟婆弄得惊醒了过来。
孟婆红着脸，控制不住结结巴巴道：
“要想解这恶气，需、需得真心爱你之人的心头血才可化去。”
听到这个回答，芙歆眨了眨眼，难得惊奇了起来。
这么简单的吗？
她看向孟婆，手里忽然幻化出一把玉色弯刀，仰首轻笑，柔声问道：“既然如此，你帮帮我可好？”
绯莲流珠摇碎雪，唇畔浅笑坠晚烟。
她这一笑，柔艳迷离得不可思议，只一眼，就令人甘愿剜心献祭，任其为所欲为。
芙歆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的爱啊。
*
不过可惜的是，她失败了。
是因为孟婆是女子吗？
将面色苍白，想解释什么的孟婆抛在脑后。
格外挑剔的芙歆终于寻到了第二个人。
这一次，芙歆耐着性子与那人多相处了会。
可结果还是让芙歆失望了，她身上的恶气依然没有解开。
遏制住将其挫骨扬灰的冲动，芙歆将他的记忆抹去，离开了此地。
芙歆终是意识到了孟婆口中所说的解法必然是有问题的。
至于为何不怀疑那人对她的爱有问题？
为免节外生枝，芙歆是以凡人的身份与其交往，这一次取血，更是以芙歆重病，命不久矣为由。
如芙歆所料，陷入情爱之中的男子从未放弃救治她，眼看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喝多少药请多少大夫都没用，不信神的他开始求神拜佛，遍寻名医，后面更是寻了道士灵婆做法，上至九天神明，下至冥界鬼王，他都一一跪拜，在他的泣血诚心恳求之下，终于，他寻得了一张以命换命的偏方。
以至情至爱之人的心头血入药，便可感动上天，获得痊愈。
这毫无逻辑的一切，当然是由芙歆设计的。
为解恶气，所有的一切自是要做到尽善尽美，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最后心甘情愿为爱赴死——毕竟唯有他心甘情愿挖的心头血，才是最完美有效的心头血。
这些时日，其实他有无数次的机会犹豫反悔，而但凡他有一点犹豫，芙歆都会果断放弃此人，重新再寻令她满意之人。
好在过程之中，他的表现从未让芙歆失望。
只不过是结果让人太大失所望了。
经此一事，芙歆找回了些许理智。
若这样的爱都不算真心之人的爱，那天底下也没谁能解得了她身上的恶气了。
果然，捷径不是那么好走的。
*
此法不通，芙歆就换了种方法，吸收灵力，以功法压制，黑气终于被她控制得不会每日频发，除了每逢月圆之夜。
月属“阴”，本就阴气极盛，而每到月圆之夜，妖怪自身的凶性就会被激发出来，如今芙歆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凶戾的“恶气”，所以哪怕她己为水系大妖，仍是控制不住。
不想犯了杀戒的她寻了一座灵气充沛之地，开始闭关修炼，不知过了多久，只知花开花落，西时更替，她终于将双臂上那条长长的黑线缩短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