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内。
三人在软榻落定,陈淼侧身望向可卿,忽然执起丽人搁在膝头的素手,轻声问道:“可儿最近可好?
当着尤氏的面被这般亲昵,可卿只觉一股热流从耳根窜到脖颈,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扇形的影:“劳殿下挂心,都好的。”
话音刚落,脸颊便被他指尖轻轻捏了捏,那力道带着惯常的戏谑:“怎的还喊殿下,该唤九郎。”
这声“九郎“像根引线,瞬间点燃了可卿心底的羞赧,她偷瞄眼旁侧低眉垂眼的尤氏,见她低眉垂首,忙挣开手往后缩了缩,声音细若蚊蚋:“殿下别闹,大奶奶还在呢......”
这称呼原是床笫间的私语,如何能在“外人“面前道破!
陈淼笑得更显恣意,手臂自然地搭上可卿圆润的肩头,指节不经意蹭过丽人水绿纱裙的绣花香领,揶揄道:“尤大嫂子又不是外人。”
可卿心道果然,原来在她不知晓的时日里,这名义上的婆婆早已与殿下暗通款曲。
陈淼指尖勾起可卿柔腻的下颌,迫使那双含情目直视自己,剑眉下的星目凝视看着丽人那妩媚的玉容,“可儿,可有想本王?”
一年离愁被这声询问勾起,可卿只觉鼻尖微酸,虽羞臊得玉颊绯红,仍轻轻颔首应了声“嗯“。
那些他留下的南珠、云锦,终究抵不过真人在侧的暖意,三百多个日夜的牵念,此刻都化在这声低喃里。
可卿方欲再说些什么,却见陈淼已将脸凑近,清隽面容在眼前逐渐清晰,忙垂下眼睫,丰润的脸颊红若赤霞。
这人也是的,她那婆婆还在,就上来亲她!
心底嗔怪他不顾尤氏在场,素手却不由自主攀上他肩头,雪白颈项微微扬起,默许了这熟稔的亲昵。
旁侧的尤氏尤氏双颊染着绯色,美眸凝睇着亲昵的二人,心底似被春藤缠绕,说不清是羞臊还是别的滋味。
樱唇被贝齿轻咬出的痕,丹红裙下的膝头不自觉并拢,尤氏柳眉之下,那双莹润的杏眸宛若一红清水,波光粼粼!
陈淼凝望着怀中的可卿,见丽人水绿纱裙下的雪颈莹润如玉,鬓边碎发随呼吸轻颤,本就妖媚的容颜在羞赧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恰似晨露未晞的海棠。
他俯身凑近丽人的雪颈,鼻尖萦绕着蔷薇膏与体香交织的沁人气息,温热的吐息拂过细腻的肌肤:“可儿,想你了。”
“奴家也想九郎......”可卿的声音细若游丝,美眸莹莹如水,羞嗔间鬓边碧玉凤头钗的珍珠簌簌轻颤。
一载相思熬成的蜜意,此刻全然不顾旁侧的目光,可卿微微仰起雪颈,任少年的指尖着后颈肌肤,水绿纱裙下的膝头不自觉蜷起,竟顺势坐入了他怀中。
旁侧的尤氏将这幕尽收眼底,从两人耳鬓厮磨的低语,到可卿半推半就坐入殿下怀中的柔媚,每一个动作都像细针挑动着她的心弦。
耳畔传来的腻人轻哼让尤氏雪腻的玉颜霎时酡红如霞,丹红裙下的手指紧紧攥住锦垫,指节泛白。
留在此处,眼看他们耳鬓厮磨,倒不如早些退去清净。
陈淼仰靠在软榻上,目光追着可卿螓首上摇曳的碧玉凤头钗,看那珍珠流苏随她动作轻颤,心头便漾起笑意。
可儿素来贪他温存,这三百多日夜的相思,怕不是把她熬坏了。
偏眸看向尤氏,见她美眸水光盈盈,鬓边赤金步摇的珍珠正随着呼吸微颤,陈淼忽而拉过花信的绵软素手,笑道:“尤大嫂子,二姐儿和三姐儿呢?“
二姐儿的娇憨,三姐儿的泼辣,倒似并蒂莲般各有风情,他还怪想这对性格迥异的姐妹花!
尤氏闻言心头猛地一跳,羞得忙低下头,发间白海棠险些滑落,颤声道:“她们...在园子里玩呢。”
话音未落,便觉陈淼的目光带着笑意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像极了打量案头把玩的玉器,教她浑身发紧。
殿下这时候提起她们,莫不是想将姐妹俩一同叫来?
念及此处,尤氏偷瞄眼榻上亲昵的二人,又想起那对姐妹花的身段容貌,不由得咬住唇瓣,心神莫名。
这般荒唐事,殿下真做得出来,只是她们四人,殿下.....吃得消?
陈淼指尖轻拂过尤氏丰润的面颊,指腹蹭过她细腻的肌理,忽然低笑出声:“尤大嫂子可有想着本王?”
话音未落,指尖已顺着她丹红衣裙的领口滑下,在锦缎与肌肤的交界处稍一勾挑,月白色的衣襟便应手而开,露出里层湛蓝绣芙蓉的抹胸。
春日天光透过窗棂,在丽人雪肤上流淌成银辉,映得那截露出的肩颈莹润如玉,竟比二八少女更多了几分成熟的丰韵。
颈间衣襟松敞的凉意让尤氏一颤,雪肤上的绯红如胭脂化水,霎时漫至锁骨凹陷处,素手攥着的绣帕被绞得变了形,粉唇微启却泄不出半分声息。
想是自然想的,从去年的耳鬓厮磨,到三日前听闻他回府时,哪一刻不是心尖牵念,可这蚀骨相思如何说得出口?
正恍惚间,少年带着温热的气息骤然逼近,眼睫如蝶翼猛地颤阖,长睫在眼睑投下剧烈晃动的影,心尖被他那股恣意霸道的气息勾得发颤。
可卿柳眉微蹙,美眸似嗔非嗔地眯起,水绿色纱裙下的指尖无意识掐了掐陈淼的臂膀。
殿下也太不知足了,方才还在她耳畔温存,转眼便去撩拨旁侧的尤氏。
可这嗔怪不过是舌尖一点蜜意,未等话语出口,纤纤素手已环上少年脖颈,雪腻玉颜酡红如染了醉色的海棠,螓首随着他指尖动作轻轻晃动,鬓边碧玉凤头钗的珍珠流苏扫过陈淼手背,惊起一阵细微痒意。
窗外紫藤花又落了几片,恰好飘进窗棂,落在三人交叠的衣摆上,炉子里的玉兰香还在袅袅升起,将这春昼里的秘影,悄悄笼罩在一片朦胧甜香之中,分不清是花香、脂粉香,还是少年身上清冽的雪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