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恒帝已有些微醺,作陪的众人知趣,纷纷退场。
皇后娘娘带着后宫一众人等先行回宫去了。
太子自然也跟着皇后一起离开了,只不过临走时,也假惺惺地搂了搂周戌的肩膀,表达了作为太子的亲近和祝福。
周戌心中鄙夷,不过脸上仍是诚惶诚恐,对太子感激不尽。
看恒帝兴致依然很高,大堂里又实在有些闷热,周戌干脆安排他的皇帝老子和安国公去往后园,在凉亭中重新摆了一桌,让他们喝个痛快。
“不错!这里舒服,小罗子啊,今天咱俩不醉不归!”
“难得圣上如此开心,小罗子岂有不陪之理。”
两个老兄弟已经许久没有如此这般开怀畅饮过了,一边品着琼浆玉液,一边回忆着过去的蹉跎岁月,也是十分难得。
安排好了恒帝,周戌少不得在婚宴酒席中游走一番。
不为了别的,就冲那两本厚厚的送礼登记薄,也得敬个酒,回个礼。
嘿嘿,今天收到的银两应该不会少!
自已的府兵将领和亲卫少不了安排几桌,除了贺西军,其他人都领教过二锅头的厉害,不敢多喝。
周戌敬酒的时候也交待了,让他们中午不要过量,带些酒水回驻地,晚上给驻地官兵都加个餐,允许今晚放开了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众人点头应诺,心中甚是温暖。
虽说是掺了水的二锅头,但几十桌跑下来,周戌也有些站不稳。
好在场面上的事都完成了,在小棋子的搀扶下,周戌回到了偏房倒在躺椅上休息休息,实在是太累了!
待到醒来,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恒帝毫无悬念地喝醉了,找了间屋子在休息,好在景王府够大够豪华。
周戌洗了一把脸,找到恒帝休息的院子,看见崔劼正候在门外,赶紧上前,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崔大总管的手里。
“崔总管辛苦了!”
“恭喜九殿下!九殿下你太客气了!”
周戌笑眯眯地摆摆手,“父皇没事吧?”
崔劼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久没看到圣上如此尽兴了,睡了有一个时辰了。”
话音刚落,就听屋子里传来恒帝的声音,“崔劼!”
“老奴在!”
一通忙活之后,终于把恒帝送出了府门,恒帝临上龙辇之前,也没有对周戌说什么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的一丝微笑却真切地看在了周戌和崔劼的眼里。
送走了恒帝,景王府才算是正式结束了一天婚礼的喧闹。
周戌长舒一口气,随即想到洞房里还有一个美娇娘在等着自已,所有疲劳一扫而光,大车灯,我来了!
秦鸿雁盖着红盖头坐在床沿边,眼见着天黑了,屋里的红烛被点亮了。
她带过来的两个丫鬟,一个叫红檀,一个叫绿萝,正守在门外,看见自家的帅气姑爷兴冲冲地小跑而来,也不禁小脸有些发烫。
“王妃!王爷来了!”
听到门外的红檀轻声呼唤,秦鸿雁心里一紧,说不紧张是假的。
周戌笑眯眯地冲两个丫鬟点点头,伸手推开了房门。
对周戌而言,没那么多的讲究,拿过桌上的玉如意,直接挑开了秦鸿雁的红盖头。
普通人家新郎官挑红盖头用的是秤杆,取得是“称心如意”的寓意。
美!真美!美得周戌的小心肝都打颤。
“娘子!”
“夫君!”
周戌握住秦鸿雁的玉手,把她搀扶起来,绕着她转了两圈,实在是看不够。
“娘子真美!”
这精美的凤冠霞帔真是把一个女人的气质加持到了极致,由不得周戌惊叹不已。
好看归好看,但这一身装扮分量可不轻,想来秦鸿雁这一天下来,也是累得够呛。
周戌赶紧招呼丫鬟进来帮着更衣。
晚饭也有讲究,自是有专人安排妥当了。
等用完餐,沐完浴,已是亥时过半。
只见那洞房之中,红烛摇曳,呵气似火,秦鸿雁秀发披肩,娇羞的俏脸,红霞一片。
坐在床边的秦鸿雁心中是小鹿乱撞,周戌心中则是百爪挠心啊!
“娘子,咱们,咱们就寝吧!”
“嗯!”
秦鸿雁轻哼一声,头恨不得埋入怀中。
门外的红檀绿萝,还有小爱小梦,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动静,赶紧进门,帮着把里外两道床帘放下,也不离开,就在外面候着。
古代老爷行房,通房丫鬟是要在二道床帘外面,随时伺候着的。
通房丫鬟也是老爷们的玩物,只是地位连妾都不如。
九皇子的记忆中自然有这些“糟粕”,尽管周戌也很喜欢这种“糟粕”,可是作为现代五好青年的他,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咳,咳!你们几个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哦!诺~”
几个丫头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房间,小嘴一个个翘得能挂油瓶。
秦鸿雁趁着周戌说话,偷偷在身下放上了一块白布。
待一切安静下来,周戌哪里还忍得住,剥粽子的技术那是杠杠滴。
明晃晃的车灯亮瞎眼啊!
一时间!
风声雨声吱嘎声,声声入耳。
却不知,这一番缠斗,自动触发了秦鸿雁宗师级别的双修大法。
此一刻,紫气萦绕,水火既济,炉鼎之中,金光闪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沉沉睡去。
“王爷,王妃!该起床进宫去了!”
周戌和秦鸿雁同时被门外的声音叫醒,发现两人什么被子也没盖,就这么叠在一起,秦鸿雁“嘤咛”一声,羞得一头钻进了周戌的怀里。
周戌心中温柔似水,不由得抱紧了小娇妻,狠狠地吻了一口,顺手拍了拍美臀。
“鸿雁,咱们得起床进宫请安去了!”
“嗯!”
周戌一骨碌爬起床,只觉得神清气爽,以为是心情愉悦,却不知是因为秦鸿雁的双修大法让他的体质已经开始发生蜕变。
小夫妻二人进宫拜见恒帝和皇后的过程不再细表,总之恒帝今日的状态颇佳,一番谆谆教导自是免不了的。
临了,恒帝单独把周戌领到了书房里,有些担忧地提醒周戌。
“半月后离开圣都,你立下的军令状可不是儿戏!”
“父皇放心,儿臣省得!当下就有两件事需要父皇恩准。”
“你说!”恒帝饶有兴趣地听着。
“一是,目前的一千重甲骑兵终究数量上还是不足,儿臣能否将其扩充到三千;二是,儿臣从那里弄来了一批食盐,能否恩准儿臣的‘景玥商行’经营?”
周戌一边说着“那里”,一边微微抬手指了指天上。
恒帝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
“你离开京城时只能带一千兵马,到了景州,朕不过问!食盐的话,你按市价交内务府处理,规矩不能坏了,你看如何?”
周戌一思量,恒帝说的没毛病,这算是应允了他在景州可以招兵买马了。
对于食盐,似乎恒帝也想搭个顺风车给自已的私库进些银两,反正自已有钱赚就行,让皇帝老子开心很重要。
“一切听从父皇安排!”
恒帝满意地点点头。
“有什么难题,准你随时进宫来找朕。”
“谢父皇!”
“你们去吧!”
出得宫来,周戌先把秦鸿雁送回了景王府,自已则驱马前往府兵营地。
虽然刚新婚,但是接下来的半个月实在有太多事要准备,北方的战事也随时会有变故,这些都由不得他拖延半分。
今日有两件大事要办妥,一是铁甲的款式,要赶快带回去让周庆生产;二是招兵买马之事要赶快启动,先安排人去景州打前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