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好像凭空出现在郁梦苒生活里的男人,就这样消失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如果不是还有那个娃娃,不是还有那半截衣袖,郁梦苒真的会以为自已是在做梦。
“梦苒,这里的蚊子怎么这么多啊!我都要被这些蚊子给搬走了!”
跟着医院组织的医疗队,已经来到这个偏远乡镇半个月的沙依琳,直到现在还是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
特别是晚上的蚊子,咬得她睡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梦苒,你说我是不是瘦了啊?”
“这不是正好吗,你刚好可以减肥啊。”辛苦一天的郁梦苒,莞尔的安慰沙依琳。
深夜,在郁梦苒和沙依琳等人进入梦乡时,不知在远处的深山里,正有一架直升飞机盘旋着。
“牧队,你真要我们把你放这啊?”顾杰见牧廉夏正准备往下跳,不确定的又问一遍。
“嗯。”牧廉夏拉着绳索,告诉飞行员不用再降低了,一点也没把顾杰的担忧放进心里。
“这里可是荒无人烟啊,牧队。”顾杰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刚完成任务,牧廉夏就非要来这个偏远地方。
“又不是让你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就牧队你这长相,我不是怕你被山中的狐魅鬼怪劫去当相公么。”撇嘴,顾杰小声嘟喃。
“呵呵,我倒是希望有这么一个狐媚鬼怪这么做。”牧廉夏看向漆黑的森林,别有深意的回答。
“没事别给我打电话,走了。”挥手,牧廉夏在顾杰奇怪的眼神下,潇洒的一滑而下,不一会就消失在夜色里。
牧廉夏跟着追踪器上的信号,花了半个小时,徒步走到简陋的砖瓦房前。
十几个小时没闭眼的男人,在银白月色下眉开眼笑的看着那间漆黑的屋子,觉得一身的疲惫都已消失殆尽。
清晨,郁梦苒是在鸡鸣声中醒来的,睡眼惺忪的她伸着懒腰,推开木屋门,当看到那个挺拔的修长身影时,郁梦苒呆了呆,无奈的自言自语。
“看来是还没睡醒啊。”
“郁医生,你就这么想我,就连梦里都会梦见我吗?”在屋外和村民们忙活早餐的牧廉夏,满脸喜色的拿着稀饭和鸡蛋,朝郁梦苒走近。
“啊,你不是和我们梦苒有肌肤之亲的落跑帅哥吗?”
就在郁梦苒愕怔的时候,沙依琳从她后面出来,惊讶的伸手指向牧廉夏。
“帅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看病。”牧廉夏把早餐放到桌子上,语带笑意的回答。
“啊?来这山沟沟看病?”我看你是精神有病吧。
沙依琳忍住将最后一句话咽回肚子里,不过对着郁梦苒挤眉弄眼的样子,已经表明了她的意思。
“没办法,谁让我的主治医生在这里。”
牧廉夏避开沙依琳的视线,对着郁梦苒的方向张嘴做着口型,无声的道出三个字——相思病。
看到牧廉夏的口型,郁梦苒的脸不受控制的变红,转过身,她气闷的没有搭理牧廉夏。
郁梦苒在这里的行程很满,从睁开眼,就开始给过来看诊的人检查,以至没有时间去满足沙依琳的好奇心,同时也没机会和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好好说话。
“这次见面,没见血了。”
跟在郁梦苒的身边,进进出出帮忙的牧廉夏,趁着休息的时间,凑近郁梦苒身边,一脸求表扬的在她面前转一圈,神气无比的展示自已的“健康”。
“我应该颁个奖给你吗?”郁梦苒被牧廉夏的滑稽样子逗笑,严肃的表情终是没绷住。
“郁医生,你终于笑了。”牧廉夏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对我来说,郁医生你的笑就是最好的奖励了。”
“你,”见牧廉夏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郁梦苒心中的郁结之气顿时消失无踪。
在未见的,没有消息的这半个月,郁梦苒无数次想过,当牧廉夏出现时,她一定要男人解除心中的疑惑。
可是现在,当看到牧廉夏这副惶恐不安的表情后,郁梦苒却觉得,那些问题都不重要了。
“什么?”牧廉夏茫然的眨眼,他本以为自已消失了半个月,再次出现在郁梦苒面前时,她一定会生气的。
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超出了自已的预料。
“郁医生,这是新摘的山抛子,你尝尝吧。”
突然,几个老人家拿了一塑料袋的野果过来,热情的非要郁梦苒吃。
“郁医生,听沙医生说你是自愿来支援的?”
“是。”郁梦苒大方的将野果递给牧廉夏,和他一起分享纯朴乡民的好意。
“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些野果了,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果然啊,郁医生你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
“就只因为我的自愿?”听到牧廉夏的夸奖,郁梦苒挑眉。
“牧廉夏,你可不要被人的表象蒙蔽了。”
“不会,因为我是用心在看,而不是眼睛。”牧廉夏的右手指向自已的心口,脸上的表情很正经。
“哦?那么在你心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郁梦苒来了兴趣,坐正身子,一本正经的问。
“温柔,善良,有信念。”
从最初在火场相识,到对那些找茬小年轻的态度,以及如今相处的种种,都让牧廉夏更深刻的认识到,郁梦苒这个女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你这么说,我以为自已看到了天使。”郁梦苒避开牧廉夏认真的眼神,她受不了那双炽热,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她心灵黑眸的注视。
“或许在某些人的眼里,郁医生你就是天使。”牧廉夏扬唇,露出一口白牙,意有所指的道。
郁梦苒继续吃野果,不去接牧廉夏的话,装作没听懂。
“郁医生,关于守护神的事情,不知你考虑得如何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找一个随时会失踪的守护神吗?”
郁梦苒没料到,牧廉夏会在这个时候提及这个问题,在沉吟了一下后,她才缓缓反问。
“郁医生,我的职业比较特殊。”牧廉夏皱眉,似乎也被这个问题给难倒了,一脸为难的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郁梦苒打断。
“牧廉夏,让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