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宜修并排走着。
“福晋,我看爷对这位新来的侧福晋上心得很。”
李氏有些担忧自已的宠爱会被分走。
虽然爷一个月也进不了几次后院,但这才显得宠爱珍贵啊。
宜修看了她一眼,温和道:“年妹妹娇弱,比之满蒙女子,更胜西子三分,爷一时图新鲜也是有的。”
“我记得你刚进府那会,爷也是常往你那走动的。”
“与其在这里担忧别的,不如回去好好教导弘时,我听说万岁爷亲口夸弘历那孩子是个有福的。”
李氏道:“多谢福晋提醒。”
隔天一早,宜修递了折子,进宫求德妃派太医来给紫瑛医治。
德妃自然是应允的,还宽慰宜修,说她是个贤良之人。
后院一直由宜修照料得很好,胤禛这些日子都在狮子园处理公务。
隆科多进来,他正负手立在窗外。
“爷,侧福晋遇刺的事,查清楚了。”
“哦?”
胤禛转过身,坐回暖阁小炕。
隆科多跟上:“确实如年羹尧所说。”
“爷在淮河治水时,得罪大多官员,那些劫匪都为报复而来,误以为年侧福晋是爷的女眷,才误伤的。”
胤禛薄唇紧抿,转动手中扳指:“这样,你带人,清查那处的匪患,我要你彻底将之剿杀。”
“是。”
隆科多并没有退下。
胤禛抬眼:“还有何事?”
隆科多道:“年羹尧掘了前明长平公主的坟。”
“他也是爷的人,而爷现在潜心修佛,属下担心……”
胤禛抬手打断他:“不必担忧。”
隆科多道:“若是传到万岁爷耳朵里……”
胤禛:“我就怕皇阿玛不知道。”
他站起身,面对西洋钟转动的小人,眼神复杂而阴鸷。
隆科多看着他,不解道:“为什么?”
胤禛拿起八音盒把玩:“亮工是我的人,而他此举,你说皇阿玛会不会以为是我的授意?”
隆科多恍然大悟:“爷是说…”
胤禛道:“这些年,我日夜勤勉,为皇阿玛办事,二哥二立二废,老八也没成气候。”
他收起音乐盒,拍了拍隆科多肩膀。
“隆科多,差不多是时候了。”
隆科多脸上立刻浮现一抹喜色:“咱们的饭,就要煮熟了。”
胤禛挥手:“说这话还为时过早,乾坤未定,一切未知,下去吧。”
“哦,对了,慕天颜那个小官,寻个错处,处理了吧。”
隆科多走后,胤禛一个人在屋里,不知想些什么,直到夜幕星河,才回府
“小姐,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这些东西改日再清点也行啊。”
松枝收拾着年府陪嫁的布料,紫瑛嫌她唠叨得很。
“我躺了好些天,再不起来松松筋骨,可就真成废人咯。”
紫瑛注意到角落有个包袱,她打开看了,交给松枝。
“怎么也把这个带来了,收到高阁里去吧。”
松枝收好包袱,端了茯苓膏过来搁在桌上。
“小姐,爷真的好宠你,你不知道,那晚,四爷整整守了一夜,还让福晋隔天去宫里请太医呢。”
紫瑛坐在书案后,几笔勾出一幅雨后荷花图。
闻言她放下笔,笔的另一端敲了敲松枝脑袋,“傻姑娘。”
“ 凉薄之人的几分怜惜,总是格外动人,但那可是要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