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好摔在刚走到这里的孙子墨脚下,孙子墨后退两步:“这是干什么?”
两个衙役赶紧跑过去:“孙少爷,你没事吧?”
孙子墨甩开身边小厮要扶他的手,看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男人:“这人是谁?”
“那女人抓过来的,说是这人想绑架她。”挨个男人指向陆春晚。
陆春晚冲孙子墨笑了一下:“孙公子。”
孙子墨没想到旁边穿的像个乞丐的女人居然认识她,而且声音还有些耳熟。
身旁的小厮提醒他:“少爷,是姜少奶奶。”
“你怎么在这里?”孙子墨眼里都是嫌弃,“还穿成这样。”
“他想绑架我。”陆春晚没有解释身边衣服的来源,免得引起别的误会。
孙子墨撇嘴,但还是对着身边的小厮说:“飞鹰,你带她进去找我姐,给她换身干净的衣裳。”
飞鹰走到孙子墨旁边,恭敬地说:“我带您进去。”
陆春晚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孙子墨一脸地嫌弃:“这事交给你,你放心吧。”
陆春晚没什么不放心的,能够开小倌馆的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飞鹰一直带着陆春晚走到了后院,把她交给了一个丫鬟,又小声说了几句话。
丫鬟点点头,带着陆春晚去了一处澡间。
又有一个丫鬟送过来一套干净的衣裙,她还留下想替陆春晚洗澡,被陆春晚拒绝了。
泡在温暖的热水里,她才觉得一直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她快速地洗完澡,又换上衣裙。
她打开房门,外面的丫鬟立刻走进来,一人拿着帕子给她擦头发,一人去收拾她换下来的衣服。
丫鬟拿着衣服过来问她还要不要,她直接摆手让对方帮忙扔了。
等她的头发擦干,丫鬟又给她梳好发髻,门就被敲响。
“陆春晚!”
她转头一看,姜元德推开门走了进来,两个丫鬟对他行礼后,很快退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姜元德拉着陆春晚上下、前后打量了好几遍,才问:“你没事吧?”
陆春晚看着姜元德放在她胳膊上的手,忍着疼:“我没事,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福贵被人打伤,金花回去求救,我不在府里,他们就去找了孙子墨,孙子墨本来是想找知府大人求救的,没想到在府衙门口遇到你。”
他几句话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怎么会在府衙门口?”
“嘶……”陆春晚再也忍不住,发出了痛呼。
“怎么了?你受伤了?”姜元德松开手,直接把她的袖子撸了上去。
陆春晚白皙的胳膊上青红交加,擦伤处还有血迹渗出。
“这是怎么弄的?我带你去医馆。”姜元德脸上都是担心。
“应该是我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摔伤的。”刚才洗澡的时候,陆春晚就发现了,但她想着回家再处理,现在被姜元德一关心,伤口似乎更疼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姜元德脸上有愧疚,有后悔,他拉着陆春晚往外走去:“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陆春晚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我还没谢过孙少爷,刚才是他让人带我进来洗漱的。”
“以后我跟他说。”姜元德拉着陆春晚的手一直到了马车上才放开。
到了医馆,姜元德对着迎上来的掌柜说:“让大夫来给少奶奶处理伤口。”
掌柜带着两人去了里面,一个大夫拎着药箱走进来,问陆春晚哪里受伤了。
陆春晚把胳膊挽起来:“胳膊上有一些擦伤。”
大夫给陆春晚上了药,就准备离开,陆春晚让他把药瓶留下,说明天可以自已换药。
大夫知道这是东家,什么都没说就把药瓶留下了。
姜元德拿起药瓶,问:“是不是哪里还有伤?”
“腿上也有一些擦伤,等回去以后让金花给我擦药就行。”
如果不是刚才姜元德的表情太担心,他是想拿了药回去自已上的。
“哪条腿,左腿还是右腿?”姜元德蹲下,看样子是要把她的裤腿挽起来。
“不用,不用,我回去让金花给我擦药就行。”陆春晚觉得今天的姜元德太不正常了。
平时他恨不得离所有异性八丈远,可今天他不仅拉了她的手,还要亲自给她上药,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先给你看看,如果伤的厉害,还有大夫重新开药。”姜元德蹲在地上,坚持要给陆春晚上药。
陆春晚只好说:“两个腿上都有一些疼。”
姜元德挽起她的裤腿,眉头皱得很紧,他起身:“我出去拿些活血化瘀的药。”
陆春晚的腿上没有出血,都是淤青,这种情况最好是擦些活血化瘀的药,才能好得快一些。
姜元德回来的很快,他蹲在地上,给陆春晚把两个腿上的淤青都揉了一遍。
陆春晚小时候学武的时候,也用过这种药,可再次用药,她觉得,真疼!
如果不是知道这在医馆,她都要喊出声,可疼痛让腿不自觉的抽搐。
姜元德一边揉一边说:“我今天给你把淤血揉开,会好的快一些。”
陆春晚除了轻点头,已经没有别的动作了。
等姜元德把伤口揉开,她觉得自已出了一身的虚汗。
“谢谢你。”陆春晚这话是真心的,她知道这种伤揉开是最好的选择,姜元德的力气可比金花的力气大多了。
姜元德起身,用一块帕子擦完手上的药油,然后低声说:“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休养,就别出来了。”
陆春晚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已的腿:“我的腿伤成这样,就算想出来也出不来,还得跟林大家请假。”
“林大家那你不用管,我派人去给你请假。”姜元德接话。
“我今天穿的衣服落在贼人手里,还有我带的首饰。”陆春晚突然想起这件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她戴的首饰上面没有特殊的标记,可她穿的外衣可落在了那人的手中,一旦对方想诬陷她,这事情就麻烦了。
姜元德眼里都是戾气:“我已经让人去找他们了,一定把你的东西拿回来。”
陆春晚松了口气。
“对不起,春晚,都是我的错,让你受惊了。”姜元德直视陆春晚,眼里都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