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啊，干的不错！这个月就多给你发一块灵石作为奖励。”
“回头…买点肉吃吧，看你瘦的！”
“这个月的柴够了，你休息几天再来工作，不然你的手上茧子会烂的。”
青楼后院，一位三十来岁颇有姿色的女人，摸出四块灵石交给了小男孩。
楚默隐匿在虚空，从二人的交谈中他得知。
小男孩名唤石昊，家在城外的贫民窟中。
家中仅有一位母亲，重病在床。
别人九岁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而他小小年纪就扛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
但到处找工作碰壁，毕竟没人会请这么一个小孩子做事。
好在青楼的管事心善，给了他一个工作，让他能勉强养活自己和重病母亲。
“谢谢王姨，但这一块奖励我不能要，咱们说好的一个月三块灵石，我就只能拿三块！”
“王姨，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
石昊忐忑的抬起头，将其中一块灵石还给了对方。
听到这话，那王姨一怔：“何出之言？你做的很好啊！”
“那…那王姨为什么给我放假呢？我还可以做别的事的！”
石昊十分珍惜这青楼的工作。
虽然很累，对他一个九岁多的孩子来说，有点重。
但是这工作能养活他与他娘亲，他不想失去。
因为没了工作，他会饿死，他娘也会饿死。
王姨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温柔说道。
“放心好了，工作给你留着，谁来也抢不走！”
“回去吧，多陪陪你母亲，可能你母亲她…唉！”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砍啊！”
闻言，石昊小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谢谢王姨，那我先回家了，不然等会儿城门要关了！”
石昊极为宝贝的揣着三块灵石，离开了青楼。
石昊第一站去了城主府开设的钱庄，将灵石换成了货币。
拿着货币，他先是去了一趟肉铺，买了几斤普通的肉，肥多瘦少。
肉卖了一天已经不新鲜了，但石昊丝毫没有嫌弃，因为便宜。
凭他的收入，家里一个月也仅能吃上这么一次肉而已。
拎着这条肥瘦相间的肉，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巷子，敲响了其中一间木屋。
“谁啊，这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赵大哥，是我！白天跟您说的事…您帮我留了没？”
石昊稚嫩的声音响起。
木门打开，走出一位长相老实的青年。
看到来人，青年眼神柔和了下来。
“原来是小石头啊，今日发月钱了吧？”
“你今日交代了我好几遍，赵哥我一直记着呢，怎么敢忘记？你等会儿！”
青年转身又回到木屋，拿着一串糖葫芦走了出来。
“呐，你要的糖葫芦，我给你留了一串最大的。”
“谢谢赵大哥！钱给您，您收好！”
石昊接过糖葫芦，拿出一枚灵币交给了对方。
望着手里裹着油纸，晶莹剔透的糖葫芦，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赵大哥我走了！下个月发月钱了，我还来！”
石昊如获至宝的将糖葫芦放进怀里，快速朝城外跑去。
看着他一蹦一跳的身姿，青年叹了口气。
“好好一个孩子，可惜了…”
……
天水城外，有着一处小村庄。
这里的住户不多，在城里人眼中，这就是贫民窟。
石昊的家，就在此。
他的家很破，就一座年久失修的小木屋。
屋顶铺着一些干草，一阵风吹来微微摇晃。
颇有一种，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的既视感。
但石昊却对这个木屋，十分眷恋，因为这是他的家，家里有他唯一的亲人。
每天不管再累，只要回来他的心就有了慰藉。
木屋中黑灯瞎火，没有一丝光亮。
嘎吱…
石昊推开那形同摆设，仅能阻拦一些野狗的木门。
“娘！您儿子回来了！”
石昊大喊一声，将家里的油灯点燃。
微弱的油灯，为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
木屋就一间。
木屋中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骨瘦嶙峋的女人。
女人双眼空洞无神，似乎看不见东西。
一双腿皮肉爆开，已经腐烂，完全动弹不得。
听到石昊的声音，女人强自打起精神。
“是昊儿回来了？今天累不累？”
“不累！娘亲您猜猜我今天买了什么？是肉哦！”
“娘亲很饿了吧？昊儿这就去给您做饭！”
石昊龇了龇牙，笑得很欢快。
说完，提着肉转身来到屋外的檐角下，拖着疲惫的身子开始烧火做饭。
肉因为没有调料，也只是加点盐，放水里煮熟。
煮完肉的油水，则被他用来做饭了。
饭很简单，野菜和米一起煮的糊糊，插上筷子不会倒的那种。
石昊忙碌了半个时辰，端着一碗水煮肉和野菜糊糊，来到了床边。
夹起一块肉，小心的喂进了女人嘴里。
“娘亲，您吃肉！”
“今天腿好点没？”
肉很油腻，但是他们一个月也沾不到几次油水，对他们来说又恰到好处。
女人几口将肉咽下，挤出一抹笑容。
“吃了昊儿采的药后，娘亲觉得好多了，没这么痛了！”
“好些就好，这是村头李爷爷教我的哦，虽然他是个兽医，但是他的药真的治好了不少小动物。”
“娘亲吃完饭，我再给您熬药，明天早上我又进山去采药，争取早点将您治好！”
石昊也端起一碗野菜糊，大口大口喝着。
因为今晚的野菜糊糊里面，加了油水。
饥肠辘辘的他，难得露出一抹满足的表情。
只不过看着碗里的肉，他也会止不住的吞咽口水，眼神充满了渴望。
女人脸上闪过心疼之色，问道。
“昊儿你有没有吃肉？”
“有的娘亲！您放心，我有在吃！”
“有吃就好，你还在长身体，得多吃点知道吗？娘碗里的你都吃掉吧，不用给娘留。”
“不用了娘，我吃好了，我先喂您！”
石昊贴心的给她娘喂完以后，又将她娘吃剩下的几坨肥肉，用碗扣上放好，准备明早再给母亲吃。
他听村头兽医说过，生病之人只有多吃肉，才能恢复的快。
至于他自己…喝点煮肉剩下的汤汤水水就好了。
喂完他娘亲，又为其擦拭了一下身体后，石昊从墙上取下最后一副草药。
蹲在墙角开始熬药！
回想起第一次熬药时，他无比生疏，经常熬干。
但现在的他，手法无比娴熟。
当他熬好药，时间已至深夜。
强忍着疲惫，石昊将药端进屋子。
又从怀里摸出那串糖葫芦，将糖葫芦剁碎放进药里。
至于竹签，则被他放嘴里嗦的干干净净。
很甜，他一直很喜欢。
但是从他母亲瘫痪以后，他就没有再吃过糖葫芦了。
因为母亲的药，很苦。
村头兽医教过他，吃完肥肉后再吃点山楂可以解腻，而且不会影响他煮的药性。
石昊将这话记在了心头。
“娘亲，喝药了！烫，慢点！”
石昊一勺一勺喂着。
妇人喝完后，一脸疑惑。
“今晚的药，怎么不苦？昊儿你是不是放了什么？”
“可能因为吃了肉吧，身体好些了娘亲才觉得不苦的。”
石昊撒了个谎，像这种慌每个月他都会撒一次，已经十分熟练了。
为了不让妇人继续追问，他连忙转移话题。
“哦对了娘亲，今日我碰见了一位老先生。”
“他说…想收我为徒，让我成为修炼者！”
一听这话，那妇人面色猛然一紧。
原本温柔的声音顿变，变得有些严厉。
“什么？让你修炼？你答应了？”
“那老者长什么样子，可是来自石家？”
石昊一脸懵逼，不明白自己一向温柔如水的母亲，怎么突然这么暴躁。
“没有啊，昊儿一直谨记母亲的教诲，没敢答应那老先生。”
“我也不知道老先生是不是什么石家的，反正他人看起来怪好的。”
“嗯…人模人样的，挺像个人！”
哐当…
虚空中的楚默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看着石昊那认真的小脸，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有这么夸人的吗？
这小子…等你成为我徒弟了，我会让你知道…
其实为师，变态起来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