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们回来了。” 苏御尘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在茶几上蔓延开来,活像一幅混乱的水墨画:“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带俩姑娘回家,你当这是啥地方?你还要不要脸了!” 吼声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
林语嫣和唐若雪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苏御尘身后躲。苏御尘赶忙把两人护在身后,急得眼眶泛红:“爸,您先消消气,听我解释……”
“解释?还有啥好解释的!” 母亲也忍不住插话,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自古以来,哪有这样的事儿啊?你这不是让街坊邻居看咱家笑话嘛!”
苏御尘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父亲却又怒喝道:“我和你妈辛苦一辈子,就盼着你能成家立业,过上安稳日子。你倒好,弄出这么一出,你让我们的老脸往哪儿搁?”
他气得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御尘的心尖上。
林语嫣紧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微微向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坚定:“伯父、伯母,是我们不好,让您二老生气了。可我们是真心爱御尘的,也想好好孝顺你们……”
“哼,真心?” 父亲冷哼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来,“你们这是真心想毁了他!我们苏家可丢不起这人。”
唐若雪性子本就直,此刻也忍不住了,眼眶通红地喊道:“伯父,时代不一样了,我们在一起也能过得幸福啊!您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
“幸福?这能叫幸福?” 母亲哭着反驳,“没有名分,没有规矩,这算哪门子的幸福!”
一时间,屋里乱成了一锅粥,指责声、辩解声、哭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苏御尘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满心都是无奈与愧疚。
他看看父母,又看看身后的林语嫣和唐若雪,只觉得自已像是被拉扯在中间的绳索,稍一用力,就会崩断。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阴了下来,乌云像被驱赶的羊群,急匆匆地聚拢。风呼呼地刮着,吹得窗户哐哐作响,像是在为屋里这场激烈的争吵呐喊助威。
苏御尘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拉着父母坐下,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爸妈,你们就看在我这些年在外打拼的份上,给我们一个机会吧。她们真的对我很好,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一直陪着我……”
父亲甩开他的手,怒目圆睁:“陪?她们这是把你往歪路上带!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你要是不跟她们断了,就别认我这个爸!”
母亲也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儿子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咱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本本分分的人,你不能坏了规矩啊……”
林语嫣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转身跑向房间,“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唐若雪咬咬牙,冲着苏御尘喊了句:“我去看看嫣嫣!” 也跟着追了过去。
苏御尘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满心都是刺痛。他转过头,看着父母,眼眶泛红,声音沙哑:“爸妈,你们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多少吗?被前妻背叛,工作上受挫,要不是她们,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父亲别过头,不愿看他,嘴里仍嘟囔着:“那也不能干这违背的事儿。”
母亲则心疼又无奈地看着儿子:“儿啊,你就不能为我们想想?咱们家在这一片儿住了几十年,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苏御尘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内心痛苦地挣扎着。窗外,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世界,就像他此刻迷茫的未来。
房间里,林语嫣趴在床上,哭得双肩颤抖。唐若雪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眶也是红红的:“嫣嫣,别哭了,咱不哭……” 可说着说着,自已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若雪,我知道伯父伯母不喜欢我们,可我真的不想放弃御尘啊……” 林语嫣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
唐若雪握紧拳头,一脸倔强:“我也不想!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两人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苏御尘一脸疲惫地走进来。
看到两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的心像被千万根针扎着。他坐在床边,轻轻把两人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苦涩:“对不起,是我让你们受委屈了……”
林语嫣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御尘,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不想让你为难,可我也不想离开你……”
唐若雪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御尘,你快想想办法吧,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苏御尘望着两人,眼神里满是坚定与温柔:“放心,我不会放弃的。咱们一起,一定能让爸妈接受你们的。”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父亲的怒吼:“你们还躲在屋里干什么?今天必须把事儿说清楚!”
苏御尘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拉着林语嫣和唐若雪的手:“走,咱们出去,一起面对。”
三人再次来到客厅,气氛依旧剑拔弩张。父亲坐在那里,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母亲则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
苏御尘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父母面前,声音哽咽:“爸妈,我知道我今天带她们回来让你们很失望,可我爱她们,她们也爱我。求你们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证明给你们看,我们在一起是能幸福的。”
父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母亲也慌了神,伸手去拉他:“儿子啊,你这不是折煞我们吗?”
林语嫣和唐若雪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林语嫣哭着说:“伯父、伯母,我们知道错了,不该这么贸然地出现在你们面前,可我们是真心想和御尘一起孝顺你们的。求你们给我们一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