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在确认对方已经凑齐了死刑所有的条件之后，自已这个AI核心也变得没什么大不了。
虽然经历过两次AI战争，英仙座绝大多数势力将AI都列为违禁品，但是那也仅仅是违禁品，遇到了至多没收加罚点钱，运气不好也就被关个三五年顶天了，哪像这个珀沙做的这么过分。
“我们需要，在祖神的见证下，进行契约。”
张铭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从灵的数据库见过博尔肯人的契约方式，所以并不惊讶。
珀沙见张铭已经同意，随后他微微抬头，他脸上的触须开始飞快搅动起来，一股奇异的波动伴随着搅动扩散开来，随后珀沙开始进行契约：“我们将进行一次有限的合作，此次合作将在到达文明星域后终止。”
“我将与张舰长共同合作来对抗诺拉-3失控AI，芊芊，我方将提供所有的克隆人，技术，以及增强药剂，对方将提供一枚阿尔法等级AI核心，双方在合作期间禁止互相攻击。”
当波纹轻柔地触碰到张铭的皮肤时，他突然感到一股温暖的能量如同春日的溪流般覆盖全身，紧接着，他的大脑仿佛触发了一个神秘的开关，随即，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一片虚无之中。
在经历了极致的黑暗之后，一束耀眼的强光突然刺破了这无尽的黑暗，映入张铭的眼帘。他周围环绕着如同繁星般璀璨的五彩光带，它们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而在他的正前方，他目睹了一颗巨大的头颅，它庞大得几乎填满了他的整个视野，那头颅的轮廓在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它看起来有点像一个博尔肯人，但又似乎蕴含着更加古老和神秘的气息。
然而，当张铭试图集中精神，想要更仔细地观察时，那头颅突然变得模糊，化作一团扭曲的阴影，黑色的触须在它周围蠕动，仿佛在传递着某种古老而深奥的信息。那些触须似乎在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舞动，它们的动作既诡异又充满韵律，仿佛是宇宙间最原始的语言。
声音随之而来，一种穿越时空的频率不断震动，人类意识根本无法理解的杂乱音节瞬间填满了张铭的整个大脑，那不仅仅是一种声音，而是成千上万道音节同时震颤，它们如同来自宇宙深处的呼唤，带着一种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知识开始发挥它的影响。
张铭感到自已的意识仿佛被这些音节所渗透。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人类的心智显得无比渺小，甚至不如尘埃。
在这个空间里，长度或重量似乎毫无意义，时间亦然，那几乎占据了张铭全部视野的头颅，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无所作为，却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威严和力量。
张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颗头颅，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与那头颅失去光芒但依旧深邃的眼睛交汇。
张铭开始理解那些杂乱无章，仿佛仅仅是宇宙背景辐射的震颤，那是跨越了时间这个维度的信息，是另一个宇宙的到来。
“祖神，赐予我食物……”
“感谢祖神……”
“求祖神赐予我一个孩子……”
“恒星，就是我们的太阳……”
那是另一个宇宙亿万年间的讯息与知识，同时进入张铭的意识当中。
“我是克苏拉斯-博尔肯……”
“我死了……”
它死了。
眼前仅仅是某个存在的尸体，但是这具尸体依旧对外界拥有反应，它仅仅是存在就对能见到它的弱小生命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也许仅仅过了几秒钟，也许经过了数个世纪，张铭转过头。
一条极为细小的光带连接着他的身体，随后穿过他的身体，连接到远处的尸体。
这条光带里面蕴含了一点信息。
是一个契约，张铭与珀沙之间的合作契约。
张铭不知道是自已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他感觉自已疯掉的概率明显高一点，毕竟他刚才直视了古神的尸体，并且现在还在看，甚至出现了他能修改这项契约的错觉。
张铭估计自已现在都成了一坨阴影了。
就在他想到这里的那一刻，存在于这个空间的躯体直接消失。
一具更加庞大的阴影出现在张铭刚才所处的位置，几乎填满了整个空间，在阴影中仿佛充斥着一整个宇宙，无尽的星光在其中闪烁，面前的克斯拉斯-博尔肯在这具阴影面前就像一个小孩的玩具。
张铭觉得自已应该有只手。
人类的躯体重新取代了庞大的阴影，张铭伸出手，触碰了那条契约。
“我寻思他应该给我给点报酬……”
张铭真心觉得自已疯了，竟然还敢要报酬，珀沙不把自已干掉抢夺灵就算不错了，自已在想些个什么屁吃？
然而，随着他的手指轻触，就在他萌生念头的那一刻，契约中被注入了新的信息。
远处，那具尸体似乎发生了难以察觉的轻微颤动。
张铭感到自已逗留的时间已经过长，他深深地凝视了古神的遗体最后一眼，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时，珀沙仍在继续念诵契约，尚未完成。
时间只过去不到一秒。
确切的说，是5.39*10^-44秒。
一次量子涨落的时间。
“作为这次合作的回报，我将给予张铭舰长一个助手，希望能在他的未来对他有所帮助。”
珀沙的触须停了下来，张铭甚至怀疑自已听错了。
他看了看自已的双手，似乎也没变成长着肉芽组织的扭曲物，而且自已的意识好像也挺清晰的，随后他开口道：“珀沙舰长，我们的合作并不需要什么报酬的。”
声音好像也挺正常的，起码对面的珀沙和身后卢德的孩子们也没出现什么疯狂的举措，自已在他们眼中也应该没啥问题。
张铭可不敢收什么报酬，能好好的离开这个星球就谢天谢地了，无论天上或者地下，对面的武力值都远远超过自已，除了自已能开着牧羊人超低空飞行，再没啥其他的优势了。
珀沙点了点头：“的确，张舰长，我之前认为我们的合作是一场公平的合作，不过在刚才，我听到祖神给我的回应，我从当中分辨出来你应该得到这些报酬，相信我，祖神永远都是公平的，他一定是认为你的付出远远超过我的。”
嘶……张铭嘴角微张，倒吸一口凉气。
自已的幻觉应该和给自已报酬没什么关系吧，这应该是两件事情，总不可能这是自已刚才的想法影响了珀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