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辆装饰考究的私人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缓缓前行,车轮辘辘作响,碾碎了地面上的枯枝败叶,打破了夜的死寂。拉车的骏马毛色油亮,身姿矫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微弱的光线中肆意飞舞,仿佛是夜的幽灵在翩翩起舞。
马车车厢由上等的胡桃木打造而成,车厢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那细腻的纹理在黯淡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宛如神秘的符文,散发着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气息。车窗上挂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车内的世界与外界的黑暗隔绝开来,只偶尔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随着马车的前行,窗外的景色逐渐发生变化。原本破败的房屋和昏暗的街道渐渐被高大的宅邸和明亮的路灯所取代。这里便是磐石镇的富人区,一片与镇中心截然不同的景象。
富人区的街道宽敞而整洁,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明亮而温暖的光芒,将道路照得如同白昼。一座座豪华的宅邸错落有致地排列在街道两旁,宅邸的外墙由光洁的大理石砌成,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冰冷而高贵的光泽,仿佛是一座座屹立在黑暗中的城堡。精美的雕花装饰在门楣和窗框上蜿蜒盘旋,宛如沉睡的巨兽身上的神秘纹理,透露出一种奢华而内敛的气息。庭院里的花园修剪得整整齐齐,花草树木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郁郁葱葱,偶尔还能看到喷泉在水花四溅,那潺潺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悦耳,为这富人区增添了一份灵动的气息。
马车在一座宏伟的宅邸前缓缓停下,宅邸的大门紧闭,门前的台阶由洁白的大理石铺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门环上雕刻着精致的狮子头像,那威严的神态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宅邸的主人。
车夫迅速跳下车,恭敬地来到车厢门前,打开车门,弯腰行礼。管坤微微点头,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马车。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宅邸,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期待,然后整了整衣衫,朝着宅邸走去。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这家磐石镇最豪华的西餐厅,侍者满脸恭敬地引领管二爷来到一个包厢门口。包厢门由纹理精美的胡桃木制成,其上雕刻的繁复花纹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尊贵。管二爷轻轻推开这扇门,便看见史密斯?古德曼正坐在那铺着洁白无瑕桌布的圆桌旁。
在磐石镇的风云商界中,史密斯·古德曼是一个如雷贯耳却又令人心生畏惧的名字。他身形极度肥胖,那圆滚滚的身体仿佛是一座移动的肉山,价格高昂的黑色西装被他那庞大的身躯撑得紧紧巴巴,红色领带在其宽阔如桶的胸前显得微不足道,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那肥厚的胸脯所吞噬。
二十年前,古德曼还只是一个在街头游荡的无赖,整日无所事事,靠着一些偷鸡摸狗的小伎俩勉强维持生计。然而,命运的齿轮在淘金热的浪潮中突然转向。他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毫不犹豫地投身其中。凭借着一股蛮劲和远超常人的狡黠,他在混乱的淘金场中不择手段地争夺着每一份可能的财富。在那段疯狂的日子里,他不惜与其他淘金者发生激烈冲突,甚至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抢夺他人的成果。终于,他成功地挖到了属于自已的第一桶金,从此开启了他的发家之路。
随着财富的迅速积累,古德曼的野心也在急剧膨胀。他利用这笔初始资金涉足各个行业,在矿业、贸易、房地产等领域大肆扩张。他的商业手段愈发狠辣,对待竞争对手毫不留情,常常通过恶意收购、商业间谍等手段打压对手,将其逼入绝境。在镇上,他的贪婪和狡黠早已成为众人皆知的秘密,但人们在他的权势和财富面前往往敢怒而不敢言。如今,他已然成为磐石镇首屈一指的首富,掌控着庞大的产业帝国,每一个决策都能在镇上掀起不小的波澜,如同一位幕后的霸主,操纵着磐石镇的经济命脉,继续追逐着更多的财富与权力。
见管坤进来,古德曼微微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看似亲切的笑容,肥厚的手掌像拍面团似的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管坤坐下:“管,好久不见呐!”
管坤微微点头,不紧不慢地走到古德曼对面,优雅地撩起长衫的下摆,缓缓落座,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尽显从容,仿佛这包厢就是他的主场。
侍者迅速为两人斟上红酒,那红酒在剔透的酒杯中荡漾,馥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古德曼端起酒杯,短粗的手指如同粗壮的香肠紧紧握住杯柄,轻轻晃动着酒杯,看着那殷红的酒液在杯中旋转跳跃,率先开口道:“听说那个林鹤的情况不妙啊,管,你给我透个底,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管坤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银制餐具,将叉子在指尖轻巧地转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就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邪恶乐章:“他?现在已经是半个死人了,重伤卧床,想再折腾也没那力气,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古德曼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狡黠,他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那椅背都似乎被他压得发出了不堪重负的 “嘎吱” 声。他双手交叉放在凸起的肚子上,肚子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管,你这一招可真是高啊,设计让林鹤他们和血狼帮混战,不愧是老狐狸!”
管坤脸色微变,冷哼一声,他双手猛地一拍桌面,发出 “啪” 的一声闷响,桌上的餐具都跟着微微震动:“哼,古德曼,你也别在这说风凉话,你那钱有一毛是干净的吗?大家都是在这乱世中求生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