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和许知鹤这顿饭进行的格外平静。
即便是许知鹤说起当年暗恋林夕的事时,他的语气依旧那么平稳而没有一丝波澜,像是讲述他人的故事。
许知鹤说,以前暗恋,这一刻明恋,往后不恋。
林夕年少时并没有经历过轰轰烈烈的少女情愫。
这种复杂而又晦涩的感情,她似乎只对数学题产生过。
餐厅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起风了》。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临走分别前,许知鹤不顾林夕的拒绝,将包好的红包塞进了林夕怀里。
“林夕,祝你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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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林夕总有一种预感。
那就是贺京州应该早就料到她和许知鹤会发生什么。
不然白磷霸总不会这么无动于衷。
林夕坐在玄关处,贺京州半跪在她面前,给她换鞋。
林夕从包里拿出来红包塞进贺京州怀里,“你的情敌给你的红包。”
红包分量不轻。
贺京州坦然一笑,“他倒是大方。”
林夕自已都没发现过许知鹤对他有过任何男女之情,她很好奇贺京州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夕脑洞大开,“你是不是有读心术?”
贺京州哂笑,“林夕,他看向你的眼神,我很熟悉。”
林夕疑惑。
这怎么还分析上眼神了?
许知鹤看向林夕的眼神和他看向林夕的眼神如出一辙。
贺京州拆了红包,果不其然里面有一张纸。
里面写着——
【不曾言说的告白
未送出的情书】
林夕托着下巴,叹了一口气,“他的暗恋好深沉啊。”
她真是一点也没发现。
贺京州将红包扔到一边,眼眸微眯,透露着几分危险,“听你的意思,你这是惋惜上了?”
林夕闻到了贺京州身上的醋味。
“什么跟什么啊!我当初像个二傻子一样凑合过他和一个学姐,他当时严词拒绝,我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呢,现在想想我那个时候真得很二百五。”
没办法,在感情这一方面,她钝感力十足。
她是一扇紧闭的窗户。
闻言,贺京州轻笑,“这种事,你做得还少吗?”
“???”
拜托,这种傻缺二百五的事,她只做过一次好吗!
林夕握紧拳头捶着贺京州的胸口,“你休想污蔑我!这种傻逼事!我就做过这一次!”
贺京州耸耸肩,不置可否。
高中帮女生给他送情书,送爱心便当,写他和别的女生恋爱的同人文,把他当摇钱树。
种种事迹,他真不想多说。
希望林夕心里有点12345678数。
贺京州敷衍着她道,“对对对!聪明绝顶的林夕夕只做过一次这种傻事!”
贺京州这个死处态度让林夕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林夕拽着他的领带,“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不然你今晚别想睡了!”
贺京州反扑林夕,掐着她的腰,手掌极具偏执占有欲地掌控着,嗓音低沉暗哑,“宝宝,本来我也没打算睡觉。”
铺天盖地的吻涌上来,林夕全然招架不住,臭骂贺京州。
他胸腔里发出闷笑。
林夕迷离的眼眸里闪过诧异与惊骇。
这怎么还把他骂爽了啊!!
天杀的贺京州,你的xp竟然是字母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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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林夕还感觉腰在隐隐作痛,她真得很想告诉孙惜文,总裁不玩4i,玩得是变态的字母游戏!
孙惜文注意到林夕一直在揉腰,悄然问她,“生理期吗?”
林夕摇摇头,转动了一下疲惫的脖颈,白皙的脖颈处露出了淡粉色的红痕。
张可儿不经意间瞥见了,眼底满是不屑。
贱女人!都不知道遮掩一下吗!
也不嫌丢人!
孙惜文也注意到了,打趣她,“你老公挺生猛啊!”
林夕吓得捂住她的嘴,“小点音,我的祖宗。”
张可儿内心泛起了酸气。
有什么好显摆的,不就是有男人吗!
转而,张可儿突然想起,上次林夕老公来公司找她,她好像表现得非常冷漠。
那天下班时,她把充电宝忘在了公司,回来拿的时候,正巧撞见了林夕和她老公在咖啡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时他们谈话的氛围很不对劲,林夕甚至还泼了她老公。
她当时还幸灾乐祸地希望他们赶紧离婚。
没想到竟然没两天又和好了,真是贱。
想到这里,张可儿就愤懑不已。
她到底比林夕差在了哪里,凭什么贺总面前,林夕比她高出一头,就连找男朋友这一方面,林夕也比她抢先一步!
张可儿漂亮的眸子里闪过阴险的狠毒,理智被嫉妒的情绪吞噬。
林夕,她凭什么!
她年纪轻轻就混到贺氏秘书这个职位上,前段时间还轻轻松松拿下了鼎盛的合作谁知道她耍了什么花招!
林夕!我一定会抓到你把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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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圈子不乱,哪个圈子不是各种大瓜漫天飞。
财经圈也不例外。
论坛上经常爆出亿万富豪的情人逼宫,富豪的孩子们各种争夺继承权,原配和情人的撕逼大战,以及各种私家侦探爆出来了惊天大瓜。
林夕经常去这个论坛上吃瓜。
别管真假,吃得不亦乐乎,吃得情绪价值满满这才是最开心的,最重要的。
孙惜文自从磕总裁和总裁夫人的cp后,就不怎么上这个虚无缥缈的论坛上吃瓜了,她每天盯着总裁看,从他身上发现细枝末节的变化,自已找糖吃。
成熟的cp粉具备超高的脑补能力和制糖能力。
孙惜文拉着正在手机上吃瓜的林夕,看似在交谈工作,实则是在摸鱼吃瓜。
“夕夕,大老板结婚都半年多了,怎么还一副新婚燕尔的样子啊。”
整个人精神得像是蓄力回家疯狂开屏的孔雀。
自从结婚后,林夕的注意力就从来没有为贺京州停留过。
生怕被别人看出来猫腻,掉马。
林夕仔细回想了下,疑惑地道,“有吗?没有吧?!你怎么看出来的?”
孙惜文极其认真地对林夕说,“你看看他那个样子,成天喜上眉梢的,神采奕奕的,自从结婚后,再也不是黑脸大王包青天了。”
她这么一说,林夕颇为感同身受。
贺京州刚回国那一阵,对待员工极为苛刻,甚至还裁了不少人,他的雷霆手段让员工们连连叫苦。
林夕还记得,当时他们私底下都叫他阎罗大帝。
林夕自已也被贺京州指着鼻子凶过。
虽然是私底下。
当时关复经常来公司找她,他们吵架不断,频率多了,不知怎么的就被贺京州撞上了。
林夕迎面就碰上了阎罗大帝,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正准备假装玩手机,看不到他时,贺京州冷声叫住了她,而后嗓音阴鸷冰寒,“恋爱谈不明白,就别谈。”
特别特别凶。
林夕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的贺京州。
现在想想,林夕还有点后怕呢。
林夕非常赞同孙惜文的观点,“你说得太对了,肯定是总裁夫人教导有方,把阎罗大帝调教成了正道仙君。”
孙惜文:“现在的大老板还特别接地气,是一个情感丰富的的赚钱机器。”
林夕疑惑,“那他以前是什么?冷漠无情的赚钱机器?”
孙惜文神秘的竖起一根手指“nonono”,而后非常有理有据地道,“以前的大老板是清冷佛子。”
“……”
得,比她的正道仙君还要中二。
怪不得他们能玩到一起去呢。
孙惜文和林夕聊天聊得正开心呢,许成过来拍了拍林夕的肩膀,“贺总叫您。”
林夕吓一跳,孙惜文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一下子。
有一种上课开小差,被班主任叫办公室的窘迫感。
林夕战战兢兢地进了总裁办。
贺京州正在处理电脑上的公务。
在这个时候,他会戴上流苏金丝眼镜,清绝的骨相彰显出几分斯文败类的意味。
贺京州这张脸,做男做女都非常出彩。
一时间,林夕看他不由得看得入迷了,正巧就处理完公务的他那灼灼的眼眸撞上。
林夕避无可避,索性直接大胆地看向他。
眼神格外赤裸裸,有一种说不出的涩。
贺京州刚要摘下眼镜,就被林夕叫了停,“州州,你这样很精英年上daddy。”
他微微蹙眉,“我没有给人当爹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