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原本寂静的星空炸开了烟花,庭院瞬间亮如白昼。
林夕惊讶地跑到院子里,贺京州拿起她遗落的披肩追上去。
“穿好,容易感冒。”
尽管庭院里有地暖,他还是担心林夕会受风着凉。
林夕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这么漂亮的烟花,霓虹闪烁照耀着她精致漂亮的面容,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激动地拉着贺京州的手,“州州,好好看啊!”
这个视角绝了,简直就是第一视角。
本以为两三分钟后,这场盛大恢宏的烟花秀就会结束,林夕却发现这场烟花秀似乎刚刚开始。
方才的璀璨夺目只是开胃小菜。
七彩祥云在空中炸开,漫天烟花,如星如雨,绚丽夺目。
林夕惊呼,“州州!七彩祥云!”
妈呀,感谢某个不知名散财童子让她省了八十五万看了一场七彩祥云烟花秀。
贺京州将她搂在怀里,看向林夕,“宝宝,这是专属于你的烟花。”
为林夕而绽放的烟花。
林夕愣了两秒,而后迟疑地看向贺京州,“这烟花秀,你弄的?”
贺京州一副求夸夸的表情,“对啊对啊,浪漫吧,不用太感动,这都是老公为你应该做的!”
“……”
啊啊啊啊——
每一个看到烟花的人都平等地欠她钱!
她的八十五万啊!!
虽然花的不是她的钱,但林夕想想都忍不住肉疼。
而贺京州花八十五万像是花八十五块钱一样潇洒。
真是和他们这帮有钱人拼了。
这场烟花秀长达十三分钟十四秒,而八十五万仅仅只是其中的七彩祥云烟花的费用。
不愧是出国留学过的,的确很浪漫,浪漫得林夕为自已莫名其妙失去的七位数巨额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烟花秀结束,林夕回到客厅,贺京州故弄玄虚地问她,“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
林夕:“……?”
深刻感觉到你是人傻钱多的傻帽儿,这能说吗?
而后贺京州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一盆兰花。
“新年快乐,夕夕。”
林夕本以为贺京州会整9999朵玫瑰送给他,却不曾想也算是时髦了点,送了朵素净淡雅的兰花。
虽然有点寡淡,但也还好,能接受。
比起那国宴一般的年夜饭和斥巨资的烟花秀。
…
林夕许久没有上vb,想想今年这个除夕夜可真是丰富多彩。
【我是有钱人:请你用钱狠狠地羞辱我,而不是仪式感的小浪漫[配图]】
图片是小兰花的,素净淡雅,看起来很好养活。
「?姐,我们只是网友,你越界了!」
「注意看,这盆平平无奇的小白花,价值一千五百万!」
「死丫头,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让开,豪门太太你当得明白吗?!」
「vb有没有农民频道!!!」
「活爹!这是给我干到哪了?!」
「融不进去的圈子不要硬融——致我的手机」
「上网果然能学到知识!我以为这只是一株平平无奇的韭菜!」
「这可不是一般的韭菜!这可是素冠荷鼎!!」
「素冠荷鼎寓意至高无上,呜呜又磕到凄美爱情了!」
「嫉妒像呼吸一样简单。」
林夕真得很不识货,她真得不知道那盆平平无奇的小兰花有个更高级的名字叫素冠荷鼎!
这时,贺京州从浴室里出来,林夕连忙问道,“那盆花,一千五百万???”
“没这么贵。”贺京州弄了弄稍许凌乱的头发,时时刻刻在意着自已的完美发型,“一千二百万。”
“……”
这特么的有什么区别吗?!
林夕整个人瘫跪在床上,内心五味杂陈,乱七八糟,稀里哗啦。
她还是不太适合过有钱人的生活。
贺京州这一晚上在她身上花的钱,够她用好几辈子的了。
贺京州似乎是看出来了林夕心中的顾虑。
“弄这些小玩意儿的初衷就是哄你开心。”贺京州坐在林夕身边,低头靠近她,嗓音格外轻柔,“夕夕,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啊。
林夕挺害怕自已的胃口被贺京州一点一点地喂大,物欲逐渐成为只有贺京州才能补得上的巨鳄深渊。
她半死不活地埋在贺京州赤裸的胸口处,“你是不是故意娇惯我,让我离不开你,成为你一辈子的牛马和塑料老婆。”
“……”
请苍天,鉴忠奸!
他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他只是单纯地爱老婆罢了!
-
年后,贺氏要开展一个新项目,需要派人亲自去洽谈。
这个重任就这么华丽丽地落在了林夕头上。
她知道贺京州是想借此锻炼锻炼她。
她之前谈的那些小项目都太不值一提了。
这下给她上强度了。
林夕谈项目之前,贺京州就像是送孩子上幼儿园一样,仔细叮嘱着,“这次我不跟着你,你自已注意安全,能谈得下来就谈,谈不了咱也不能吃亏。”
谈项目的酒桌上,女孩往往是弱势的。
不少挺着大啤酒肚、油光满面的老猪头借此为难揩油女孩。
想到这里,贺京州便道,“谁敢对你动手动脚,你就拼了命打回去,有人替你兜底。”
林夕噗嗤一笑,“贺京州,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爹系男友。”
贺京州眉心一皱,显然是有点没听懂什么是爹系男友。
他嗓音低磁,“我只和你谈过恋爱。”
林夕心脏猛得漏掉了一拍。
只和她谈过恋爱??!
他们现在这是谈恋爱的状态?!
非要这么说的话,他们之间貌似的确像是在谈恋爱。
-
合作双方会面时,林夕没想到会在工作场合见到曾经的大学学长。
最重要的是,这位大学学长是她谈下这场合作的关键。
毕业这么多年,许知鹤没想到会有再见到林夕的时候。
林夕似乎还和学校那会儿一样,优秀能干,聪明而又美丽。
林夕将贺氏的合同一一给许知鹤看过,并且对里面的条例侃侃而谈,分析得头头是道。
末了,她还不忘说,“许总,我们双方无疑不是最好的盟友,唯有合作,才能让我们一起走向更大更强。”
许知鹤这才反应过来,林夕和上学那会儿还是有点区别的。
现在的林夕自信又大方,充满着成人的魅力。
许知鹤一锤定音,应允和贺氏的合作。
“能和贺氏合作,也是我们的荣幸。”
林夕没想到这次谈项目进展得会如此顺利,甚至顺利得超乎她的预料。
林夕还未走出写字楼,就被紧追上来的许知鹤叫住了。
林夕笑着看向他,“许总,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许知鹤听到她这个别扭的称呼,瞬间有点不好意思了,“老同学,这是要划开界限啊?”
倒不是林夕装作冷漠,而是林夕担心许知鹤根本不记得她这号人了。
许知鹤背后的公司,是大学时期就建立起来的,可谓是白手起家,近几年是业界翘楚。
而她只是曾经的一个籍籍无名的学妹,况且今天还是来谈项目的,她公然套近乎,万一对方不领情,她得多尴尬。
“学长,您都白手起家做老板了,我不敢和您套近乎啊。”林夕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任谁见了林夕的笑容,都会忍不住心软软。
许知鹤顺势提出一起吃饭的邀请。
林夕呆滞了两秒,而后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手机时的动作将无名指的婚戒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了许知鹤。
许知鹤原本明媚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了。
林夕接通电话,贺京州眸光漆黑,嗓音低沉阴冷,“夕夕,谈个项目而已,怎么还说有笑的?”
林夕:“……”
家里那位公主的霸总病又犯了。
林夕只是搪塞道,“下次,下次我请你吃饭。”
然后就着急忙慌地走出来写字楼。
不用等林夕去找寻贺京州的身影,贺京州自已就老老实实地下车,站在那儿冲林夕挥手。
尽管心里已经醋意滔天,也不能让老婆找不到车子。
两个人上车后,前面的司机非常识趣地把隔板降下来。
林夕兴冲冲地向贺京州展示自已的成果,一副求夸赞的微妙小表情。
“州州!我厉害吧!是不是很牛!你是不是已经崇拜我五体投地了!”
贺京州暂时压下了那滔天的醋意,眸光柔和地看向林夕,“很厉害,离你包养我又近了一步。”
听到贺京州这么夸自已,林夕高兴得眉飞色舞,不由得沾沾自喜了起来。
贺京州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似乎和对面的合作方很熟。”
林夕心情好,没多想,大大咧咧地道,“对啊,他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大四那会儿就开始创业,白手起家,真得很厉害,难得的精英人才。”
最重要的是,许知鹤从来不会小人得志,更不会狗眼看人低。
活该他白手起家当老总!
贺京州巧妙地捕捉到了林夕眼眸里那崇拜与敬佩的情绪。
“这么厉害的企业家,可真不是我这种纨绔富二代能比的。”
他这话酸溜溜,阴阳怪气十足。
林夕瞬间意识到了——
不能在男人面前夸另外一个男人厉害。
男人天生爱雄竞。
林夕星星眼一亮,满眼崇拜地看着贺京州,“宝宝,你可真是根正苗红的富n代!我肯定是最最最喜欢你啦~”
贺京州故作高贵冷艳,“别装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林夕使劲儿地往贺京州身上贴,嗓音黏黏糊糊的,“宝宝,你不要再故作坚强了,因为你的强来了!”
贺京州嘴角有些压不住了。
林夕戏精,夸张地道,“好久没见过少爷这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