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林夕提前一分钟给贺京州发消息。
她要做一个冷漠无情,不善言笑的人了。
【楼下咖啡店见。】
她要喝一杯咖啡冷静冷静。
【冷艳霸总:今晚你不打算睡了?】
这个点喝咖啡,的确挺傻逼的。
但已经做过一次傻逼事了,林夕根本不带怕的,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来楼下咖啡店。
以前她对这咖啡店都是敬而远之的,明明可以直接抢她钱的,还送给她一杯难喝的感冒药。
反正刷的是贺京州的卡,抢的是贺京州的钱,她一点也不心疼。
她这边刚点完一杯美式,贺京州那边就收到了消费短信通知。
他给林夕发消息——
【冷艳霸总:再点一块蛋糕。】
美式很苦的,没点甜的,林夕根本喝不下。
既然霸总都下令了,那她就勉为其难地点一块小蛋糕吧。
贺京州小蛋糕的消费记录短信后,继续给林夕发消息。
【冷艳霸总: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看吧,连霸总都受不了冷暴力。
就在林夕准备回贺京州消息时,眼前突然站了一个大傻逼。
关复的打扮不似以往那般清爽干净,浑身上下透露着油腻奸佞的感觉,像是从那地沟油里捞出来的似的。
不是说钱能养人吗?
难道关复不是人??
关复一屁股坐在了林夕对面,林夕皱眉,眼底满是嫌弃,“如果你是来炫耀你飞黄腾达了,你现在可以滚了。”
关复看向林夕的眼神黏稠而又混杂着算计,宛若阴毒成精的癞蛤蟆。
“夕夕,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我,我现在混得还不错,那老巫婆赏识我,只要你肯愿意——”
林夕皱眉,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你别臆想了好吗!你是脑补帝吗?你现在就像是被地沟油炸过的癞蛤蟆!别恶心我!”
听到林夕这么说,关复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出了声。
林夕:“……”
蛤蟆笑起来真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关复:“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你怎么会告诉公司所有人,我们结婚了,你就是对我爱而不得!夕夕,我对那老巫婆没感情,我心里是有你的,只要你愿意,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
林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你是不是被骗财骗色还骗身,一时想不开,精神出问题了?你去医院挂个脑科吧!”
关复见林夕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嗤笑,“林夕,识时务者为俊杰,人不能只靠蛮干的,要学会利用身上的资源,你漂亮的脸蛋就是你的王牌,你太死板了,不懂转变,你的业务能力的确很强,但那又怎么样,你自负清高,永远也不会在京华混出头的。”
林夕的三观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她深刻体会到了——
拿得出手的才叫前任。
关复这简直就是黑历史!
“您可是尊贵的男士,即便去出卖身体,别人都会夸您有上进心!”林夕唇边噙着笑意,眸底满是冰冷刺骨的嘲讽,“你天生下贱,爱卖肉,不关我的事,我还是要当个人的。”
关复算个屁啊!!
吃人家富婆姐姐的,睡人家富婆姐姐的,全靠富婆姐姐养着,竟然还想着在外面找年轻漂亮的,简直是放下碗筷骂娘的畜生。
林夕用贺京州亏损一百万为代价,许愿惩罚关复作茧自缚,自食恶果!
关复扯出一丝笑,维持着仅有的体面,言辞里仍旧是一股爹味,“林夕,我今天来找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份上!你最好识相点!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
你这破店!可供不下老娘这尊大佛!
林夕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们当初为什么在一起,关复,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不追究这件事,你反倒提起来了!”
关复眼底一片心虚。
当时林夕是京华大学出了名的校花,各色各样的追求者闻着味就扑了上去。
关复和林夕在社团认识的,有一定的交情,他那时还没这么不堪,主动提出帮林夕挡桃花。
林夕当然拒绝。
男人的算盘一个比一个打的响。
她绝对不会做出用一个男人去阻挡一群男人追求的蠢事。
但人算天算不如关复的大算盘,林夕和关复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林夕爸妈那边都知道了。
面对林夕审视而带有浓重压迫感的眼神,关复总能为自已找出各色各样的理由,为自已的私心遮掩。
“林夕,如果当初没有我,长得像猪头一样的富二代早把你睡了!”关复看着林夕这张漂亮的脸蛋,心底总是止不住地泛起涟漪,“林夕,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学会好好利用你的脸。”
林夕笑着将咖啡端起来,优雅矜贵地泼向关复,笑靥如花,“赏你了。”
关复大叫,“啊——我的高定!!林夕!!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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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京州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样的一幕——
他的太太和前任在咖啡店里有说有笑。
他眸底阴沉一片,宛若滴墨般浓稠深邃,手心里是他趴在林夕办公桌下找到的婚戒。
骨节分明的手指逐渐收紧。
这时,电话响了,他无心去看,任由那电话铃声在他耳边萦绕。
他看到这一幕竟然生出几分卑劣阴暗的情绪。
他想看看林夕面对这个初恋前任,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他想看看,林夕到底对这个贱人到底有多少感情。
不识趣的来电一直在响,他拿起来一看,是小妹打来的。
“怎么了?”
冷漠平静的嗓音里混着不耐。
贺饮月都不敢说话了,嗫嚅着道,“哥,嫂、嫂子有空吗?我——”
贺京州冷漠打断了她的话,“你嫂子忙着呢。”
忙着和前任叙旧呢。
—
林夕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来了咖啡店,嘴里哼着得意洋洋的小曲儿,心情倍儿爽。
还没嘚瑟两下,就撞进了一个怀抱。
熟悉的檀木香,混着贺京州身上独有的清冷气息。
林夕眼眸微怔,半晌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贺京州握住她的手腕,给她戴上找回来的婚戒,声线出奇的平稳,“贺太太,泼得好。”
他指腹别有深意地轻摁林夕的无名指,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林夕本来觉得没什么,但一看到贺京州平静得可怕,心里七上八跳的,涌上来不安。
上了车,林夕小脑袋探过去,亲亲搂搂抱抱的。
贺京州没拒绝,但也没回应。
林夕笑眯眯的,“我闻闻。”
说着便装模作样地闻向贺京州的脖颈。
贺京州喉咙一紧,“……什、什么?”
在车里,这不太好吧。
林夕媚眼如丝地看向贺京州:“州州 你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