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低垂着眼眸,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你娶我,爸妈肯定不高兴,我害怕,你替我探探路,下次我做好万全的准备。”
林夕想着,她能在这段婚姻里捞点钱就不错了,不奢望见家长。
贺京州柔弱无骨地靠在林夕肩头,颇有几分小娇夫的脆弱感,他闭着眼眸,手掌揽着林夕细软的腰肢。
“林夕,你今天的话挺有高情商。”
“……”
爸的,跟骂她一样难听。
见林夕是真的不想去,贺京州也不勉强 ,捧着她的脸,缠缠绵绵地亲吻。
“你是贺太太,早晚都是要见家长的。”
灼热的呼吸间,贺京州嗓音哑得一塌糊涂。
—
贺京州在餐桌上总是沉默寡言的,他低眉顺眼地吃饭,眼底一片平静和疏离,透露着暗暗的幽冷。
贺父不满贺京州与林夕闪婚很久了,“你是贺家的继承人,另一半应当是京圈赫赫有名的豪门!”
贺京州慢条斯理地放下汤匙,抬头看向自已的父亲。
贺京州与贺父长相极为相似,这也是贺母如此讨厌贺京州的原因。
他唇边噙着不明意味的笑,“我只知道我是父亲的儿子,只会娶心爱的女人。”
闻言,垂眸的贺母嗓音暗幽幽的,“夕夕那孩子要是真喜欢你,早就攀上你这棵大树了。”
女人最懂女人。
贺母看得出来,林夕对贺京州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这话戳中了贺京州的痛处,他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母亲别担心,她既然嫁给了我,必定是爱我的。”
贺父知道贺京州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管得了他。
“既然结婚了,那就要个孩子!你也老大不了了!”
贺母放下筷子,看向贺父,“你贺家娶的是儿媳,还是生孩子的机器!”
贺父虽是强娶的那一方,但对贺母的话却是说一不二,唯命是从的。
连忙安抚着薄怒的贺母,低眉顺眼地道歉。
贺京州懒得看父母之间的畸形爱恋,索性走到了后花园的凉亭里。
贺新临也跟着过来了,一上来就对贺京州开喷。
“哥…不你不是我哥了!你明知道夕夕喜欢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还要娶她!”
贺新临幽怨的小眼神满是愠怒,控诉着贺京州的横刀夺爱。
贺京州眼眸冷着,闪过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她是你嫂子,摆清楚自已的位置。”
贺新临这种智障二百五的傻子富二代,林夕根本看不上。
贺新临委屈死了,“你是我的亲亲大哥,怎么能背刺我呢!”
“那现在我不是你的大哥了。”贺京州面对贺新临的委屈控诉一脸漠然,“你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我以为你现在不喜欢了呢!”
贺新临气死了,“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夕夕了,故意拆散我和夕夕的!你就是小三!”
担心两个哥哥打起来了贺饮月也跟着过来了,听到贺新临这么不要命地讲话,连忙插在了他俩的中间,试图平息一下他们之间熊熊燃烧的战火。
她先是给了贺新临一巴掌,“二哥,你这死嘴!”
贺饮月继承妈妈的美貌,还继承了爸爸的高智商,从小就知道大哥喜欢夕夕姐。
只不过大哥口嫌体直,是个傲娇鬼!
贺新临是个二百五,昂着下巴看向贺京州,“你看,小妹都知道我说得是实话!”
贺饮月:“……??”
不是!大哥!!
我是来救你!!!
你这么背刺真得好吗!!!
贺京州幽冷的视线落在了贺饮月身上。
贺饮月聪明地选择站队。
“贺二,你是瞎吗!看不出嫂子没结婚前总是喜欢黏着大哥吗!嫂子明显就是对大哥有好感!你瞎搅和什么呢!”
贺新临痛心疾首,“大哥,你真是好手段,恐吓小妹说瞎话。”
然后又对贺饮月说,“小妹你别怕,二哥会保护你的,你说实话。”
贺饮月:“……”
这个傻逼二百五啊!!
贺新临仗着比贺京州年轻五岁,不要命地挑衅贺京州,“哥,色衰爱弛,你现在不过是因为长得像我,夕夕姐才多看你两眼。”
贺饮月:“!!!”
贺京州脸色一如平常,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唇边浮现起浅显的弧度。
贺新临长相随他的生父。
他根本没把贺新临这句挑衅的话放在眼里,视线直接落在了贺饮月身上。
“小妹,你过来。”
贺饮月吓得背脊发凉。
这阎王爷想干什么啊!
她可是毫不犹疑地站在了他那边!
贺饮月跟着贺京州来到了林夕曾经住过的房间。
贺京州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林夕遗落的兔子玩偶,嗓音别有深意,“你是怎么看出来你嫂子之前黏着我的?”
贺饮月暗暗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准确来说,林夕不是黏着贺京州,而是黏着贺京州的钱。
再准确来说,是贺京州非常心机地用钱黏着林夕。
其实是贺京州单箭头的。
贺饮月干笑两声,开始胡乱编,“嫂子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两眼放光。”
“当时我上三年级,嫂子教我做数学题总是心不在焉的,三句话有两句话都提到你。”
贺京州眼底的笑意肉眼可见地灿烂,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兔子玩偶上,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真是好一个林夕。
藏得这么深。
贺京州拿着兔子玩偶回了家。
这兔子玩偶里藏着他写给林夕的告白信。
未能送出的告白信。
—
看着贺京州听完自已的瞎几把胡扯如此开心雀跃,贺饮月有点笑不出来。
林夕当时的确三句话有两句话都提到了贺京州,但都不是什么好话。
——“你大哥脾气真得很臭,像个小公主。”
——“小月亮,你大哥哥最近肯定有情况,我隔八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肯定因为他总是千年老二,才动不动就冲我摆臭脸子!”
/
贺京州回到家时,保姆说太太已经睡下了了,贺京州悄悄地去了书房浴室梳洗。
他头一偏,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已书桌底下有个粉色的小盒子。
贺京州现在恋爱脑上头,下意识觉得这是林夕给他准备的小礼物。
他兴奋而又期待地打开,颤抖的手指表露出他内心的忐忑。
贺京州虽然没买过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敛着眸,算了下他和林夕已经一周没有那个过了。
贺京州唇边的笑意更浓郁了几分。
看来,贺太太已经按捺不住了,开始用这些小把戏勾搭他了。
贺京州还未进卧室就听到里面的林夕激动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