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早已从姜山口中得知了这些年的遭遇：
每天天不亮就要去放牛...
吃的是剩饭冷菜...
睡的是牛棚草堆...
冬天没有棉衣...
夏天没有草鞋...
这个所谓的伯母...
动不动就打骂...
把他当牛做马使唤...
连口热饭都舍不得给...
而那个堂哥陈虎...
仗着体格壮实...
没事就欺负他...
抢他的饭吃...
把活计都推给他干...
"那这些年..."姜恒眼中寒光闪烁，"你们克扣他的工钱..."
"让他吃剩饭睡牛棚..."
"打骂他虐待他..."
"这些账...要不要也算算？"
李氏脸色一变："你...你胡说什么！"
"胡说？"姜恒冷哼，"姜山，把这些年的事..."
"都说给他们听听！"
姜山颤抖着站出来，眼中含泪：
"我...我从八岁来到这里..."
"每天天不亮就要去放牛..."
"晚上回来，只能吃冷掉的剩饭..."
"有时候..."姜山哽咽道，"连剩饭都没有..."
"胡说！"李氏尖叫，"我们对你多好！"
"好？"姜恒冷笑，"让他睡牛棚也是好？"
"冬天不给棉衣，夏天不给草鞋..."
"这就是你们的好？"
"那是他自已不爱干净！"李氏狡辩。
"就是！"陈虎也叫嚷，"我们给他新衣服，他自已不要！"
"新衣服？"姜山突然抬头，"你说的是..."
"去年姜婶给我的那件？"
"被你们换成钱买酒了..."
"你！"李氏脸色铁青。
"这些年..."姜山擦了擦眼泪，"我挣的工钱..."
"都被你们拿去了..."
"说是要还养我的恩情..."
"可我..."
"我只想要一顿热饭..."
"只想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姜恒看着泪流满面的姜山，心中怒火中烧：
这哪里是在养孩子...
分明是在养一个免费的长工！
"你个小畜生！"李氏越说越激动，"我们好心收留你..."
"给你一口吃的，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要不是我们..."李氏尖声道，"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现在倒好，养大了一条白眼狼！"
"狼心狗肺的东西！恩将仇报！"
"就是！"陈虎撸起袖子，"娘，让我教训教训这个小畜生！"
"你们..."陈大山想要阻拦，"别..."
"你给我闭嘴！"李氏转头就骂，"都怪你心软！"
"收留这个扫把星，害得我们家鸡犬不宁！"
"现在还要赔十两银子！"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全家都跟着他一起去要饭？"
"我..."陈大山被骂得哑口无言。
"让开！"陈虎推开父亲，"今天非打死这个小畜生不可！"
"你敢！"姜恒冷喝一声。
"怎么？"李氏叉着腰，"你还想管到底？"
"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外人？"姜恒冷笑，"那我倒要问问..."
"你们这些'自家人'..."
"是怎么把一个孩子逼成这样的？"
"找打！"陈虎挥舞着拳头冲上来。
"姜山。"姜恒淡淡道，"记得独孤长老昨天教你的防身之术吗？"
"可是师父..."姜山有些犹豫。
"打回去。"姜恒语气坚定，"这些年的委屈..."
"也该还回去了。"
姜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想起这些年...
陈虎是怎么欺负自已的...
抢自已的饭吃...
把活计都推给自已...
没事就拳打脚踢...
"来啊！"陈虎狞笑着扑上来，"看我不打死你这个..."
话未说完，姜山已经动了。
独孤长老教的招式...
此刻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闪身、躲避、借力...
"砰！"
陈虎的拳头打在空处，整个人失去平衡。
姜山抓住机会，一个过肩摔...
"哎呦！"
陈虎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
"你...你敢打我儿子？"李氏尖叫。
"这些年..."姜山眼中含泪，"他打我的时候..."
"你怎么不问问？"
"你..."李氏语塞。
"起来！"姜恒对姜山道，"你现在是凌霄观的弟子..."
"不用怕他们！"
姜山挺直腰板，眼中泪光闪烁：
是啊...
我现在是凌霄观的弟子了...
不再是那个...
任人欺负的小黑了！
"我跟你拼了！"
李氏张牙舞爪地扑向姜山，一边骂骂咧咧：
"你这个小畜生！敢打我儿子！"
姜恒冷哼一声，随手一挥。
"啊！"
李氏顿时如同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你...你敢推我？"李氏爬起来，"来人啊！"
"打人了！杀人了！"
说着，她就地一滚，开始撒泼打滚：
"天哪！我的命苦啊！"
"养了个白眼狼不说..."
"现在还勾结外人来欺负我们！"
"哎哟哟...我的老天爷啊..."
"你们看看...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氏一边打滚，一边扯着嗓子嚎哭。
灰头土脸的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娘！"陈虎也跟着嚎叫，"他们欺负人！"
姜恒冷眼看着这对母子的丑态，心中一阵厌恶。
"姜山。"姜恒开口道，"你说..."
"这样的人..."
"值得你这些年..."
"一直记挂着吗？"
姜山看着地上打滚的李氏，突然觉得...
这个曾经让自已害怕的"伯母"...
是那么的可笑。
正当李氏在地上打滚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大山！出来！"
"是...是地主家的管事！"李氏一骨碌爬起来。
只见几个家丁簇拥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进院子。
"管事爷！"李氏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
"就是这个小畜生！"她指着姜山，"把地主家的牛给弄丢了！"
"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这小子狼心狗肺，我们养了他这么多年..."
"现在不但不认账，还勾结外人打我儿子！"
"管事爷..."李氏哭诉道，"您快让人打断他的腿..."
"让他去顶牛债！"
"就是！"陈虎也跟着叫嚷，"打断他的腿！"
姜恒冷眼看着这一幕：
这对母子...
前一刻还在地上打滚...
这会儿就想让人打断姜山的腿...
还真是...
一点人性都没有啊！
"姜山。"姜恒淡淡道，"这就是你一直记挂的'亲人'？"
姜山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行了！"管事喝止了李氏的聒噪。
"我们是来找人要牛的..."
"不是来听你们家长里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