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声不堪一击,如丧家之犬狂吠一阵后息了音。
灯光下拽拽走来的青年脸上嘴角扬着浅笑,眉宇间神色桀骜,耳钉在微弱的光下闪动,骨骼分明的手将嘴边的唢呐放下,语气中三分无奈七分宠溺,
“妹妹,你离开我片刻就陷入危险,看来以后我得把你时刻揣在兜里。”
沈稚呆呆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已走近,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了一车花推在身前。
心里满溢的委屈忽然涌了上来,水玻璃似的眼珠蓦然漫上了水汽,红了眼圈,不敢置信似的颤抖着问,
“你干什么来找我?”
“来表白,哄老婆开心啊!”莫常循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腔调,脉脉含情的桃花眼里水波荡漾,满心满眼里只盛了她一个。
沈稚脸上迅速漫上了薄红,她略微恼火,本以为死去的心跳又活过来了,而且抑制不住地砰砰撞击胸膛,撞得她一阵头晕目眩。
“我可还没答应呢。”沈稚面若桃花的脸扭向一边,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拿余光偷瞄他。
莫常循自花车中挑了一束娇艳的粉玫瑰,淡黄玻璃纸包裹,半开的玫瑰的甜香席卷入鼻,将花捧至沈稚面前,俊气逼人的脸难得露出点小羞涩,
“你现在答应一下呗。”
微弱的光线下,沈稚接过了花,玫瑰热烈香甜的味道冲击着嗅觉。
她抬眸撞进了莫常循期待的眸子里,莫名的感觉到了酸酸涩涩的情绪涌上心间,她瘪了瘪嘴,眼里倏地漫上了水汽,吸了吸鼻子道,
“不,我的心已经被你碎成渣了。”
莫常循怔了两秒后无奈一笑,
“别伤心了,我给你拼起来。”
“怎么拼?”沈稚泪眼朦胧抬起头。
莫常循缓缓靠近她,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沈稚被他迎面逼来的灼热吐息烫得向后退了半步。
接着被人捏住了下巴,莫常循甚至可以看清她白皙到不见毛孔的皮肤,唇色很淡,他试探着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沈稚杏眸圆睁,澄澈的眼波里盛的全是嘴角上翘的莫常循,她下意识舔了一下嘴角。
莫常循心里倏地漏了半拍,心跳骤然加快,然后不管不顾继续吻回去,不留余地的挤入沈稚的唇缝,长驱直入攻城略池……
这人还贱到不让沈稚后退,紧紧箍住她的腰,非要来个无缝隙亲密接触。
不知过了多久,一吻结束,沈稚推开他大口呼吸,耳尖烧红,连脖颈上也像施了粉黛般嫩红,嗔怒道,
“谁让你亲我的!”
莫常循满意回味了一下,痞气一笑,扬眉,
“我媳妇儿让亲的啊。”
说完他凑在沈稚耳畔,喷洒灼热的吐息,意味深长道,
“妹妹,你太甜了,尝了一口不够,得……”
还没说完,被炸毛的沈稚一个回瞪把剩下的话咽回肚里。
黑幽幽的大堂内,钢琴上被花摆得满满当当,各种颜色的花束簇拥在台面上,上面还贴了一张暗黄的镇压符咒,上面的朱笔张扬的鬼画符点评一句,弹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