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站在玖的身后,听到玖的指示下意识踏出这半步。
这半步刚踏出去,忽觉脖颈间一凉,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四肢也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与此同时,尸魁一掌朝着众人掏了过来,这一掌下去若是被拍中,只怕转瞬间就变成飞灰。
桑晚的头略微向右一偏,那乌黑的手掌几乎是擦着桑晚的侧脸抓了过去。
危急时刻,一道深紫色的漩涡凭空出现,四人的身影一刹便消失在原地。
尸魁黑色的爪子悬在半空,没了活人的气息后,他木讷地收回爪子,一瘸一拐、漫无目的地在四周游荡着。
……
是黑暗,无尽的黑暗。
卷入死门后,众人只觉全身的灵力仿佛被一瞬抽干,四周黑压压的一片,玖小心护住手里的烛台,灯火摇曳,火焰不断地往东方倾倒,火苗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
靠着这微弱的烛光,众人才能看见周围的大概地势。
若是没有这个烛台,哪怕动用神识竟也不能看清四周。
“……咳咳咳。”谢珩咳嗽了几声,用手轻轻抵住下颚,“怎么回事,感觉进了这个死门里,我的力气和灵力都被抽干。”
桑晚也觉得非常不适,“我还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修为像是被什么压制了。”
“该说不愧是死门吗?”谢珩深吸一口气,“方才我险些以为我们要团灭,没想到道长留了一个心眼,算准了那尸魁会堵路,靠走位带我们摸到了死门。”
“好消息是又多活了一会儿,坏消息是,这个死门看着相当不妙啊。”
谢珩观察了一下四周,只看到无尽的黑暗,脚下也黑压压的一片。
他又伸手摸了摸地面,刚碰一下,谢珩就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太初圣子怪异地看了谢珩一眼,也蹲下摸了摸地面,“……靠!”
太初圣子的脸顿时揪在一起,“这什么玩意儿?”
桑晚看太初圣子一副便秘的表情,收回了自已跃跃欲试的手。
“……”
玖淡淡瞥了两人一眼,“你们好奇心还挺重。”
“道长,这地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摸起来,非常黏稠,有一种怪恶心的感觉……”
谢珩抬起自已的脚,却发现脚下什么都没有。
“别太好奇。”
玖不知是懒得解释还是不想解释,他径自上前走了几步,略微思忖片刻,最终取出了一个罗盘,罗盘上刻着天干地支,上面的指针不断转动着,最终停在了北方。
“怎么样道长,进入死门真的就一点希望没有了吗?”谢珩追着玖问个不停,生怕自已死于非命了。
玖神色似乎有些凝重,“绝地并非毫无希望,只是希望有些渺茫而已。走罢,至少停在原地是找不到希望的。”
玖选择了与北方截然相反的南方。
微弱的烛火点亮前方的路,可目之所及的黑暗没有尽头,一如众人此时的内心,彷徨又不安。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四人的体力已经耗尽,身体就像灌了铅一般,再无法向前一步。
“是因为灵力和修为都被压制的原因吗。”桑晚微微蹙眉,若是平时,断然不可能走一段路就累成这样。
“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桑晚指了指西北方,烛火所照之处隐隐有一个轮廓,那轮廓藏于黑暗之中,如果不细看怕是什么都看不到。
玖举着烛台,朝着桑晚指的方向走去。
只见一只巨大的白狐狸沉眠于此。
那狐狸有九条尾巴,身上被钉了一根血红的钉子,钉子直直地贯穿了狐狸的心脏。
岁月没有使狐狸腐朽,白色的毛发纤尘不染,它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四人站在狐狸的面前何其渺小,约莫只有狐狸的指甲大小。
“九尾狐?”太初圣子脸上露出诧异,“这不是活在太古神话中的妖怪吗?没想到它真的存在于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