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啊,方甜就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被工作的事儿抽得晕头转向。公司接了个大项目,她作为核心成员,事事都得操心,白天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方案,一盯就是好几个小时,眼睛酸涩得直淌泪,也不敢多歇会儿;晚上还得跟着团队加班开会,讨论各种细节,会议室里的灯光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惨白,大家的声音里都透着疲惫,可谁也不敢松劲儿。
忙起来的时候,方甜连饭都顾不上吃,有时候就随便扒拉两口外卖,那饭菜早都凉透了,吃进嘴里没滋没味的。她心里装着事儿,胃口也跟着没了,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脸颊都凹了进去,下巴也变得尖尖的。闺蜜马可欣看着心疼,好几次拉着她出去吃饭,想让她补补,可方甜总是心不在焉,吃不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眼神飘忽地说:“我还有好多事儿没弄完呢,吃不下。”
感情上的事儿,也像一团乱麻,在她心里缠得死死的。和薛仁勇之间,那关系就像六月的天,时晴时雨。有时候两人因为一点小事儿就能吵起来,互不相让,声音大得能把房顶掀翻;可有时候,又会因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句贴心的问候,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觉得对方还是那个最懂自已的人。这种反复拉扯,让方甜心力交瘁,她常常夜里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和薛仁勇的过往,一会儿是甜蜜的回忆,一会儿是争吵的画面,眼泪不知不觉就浸湿了枕头。
身体终究不是铁打的,这么连轴转下来,方甜的身体开始发出警报。先是头疼,像有无数根针在脑袋里扎,一阵一阵地抽痛,吃了止痛药也只能缓解一小会儿。接着是嗓子疼,咽口水都像在吞刀片,声音也变得沙哑难听,说起话来就跟拉风箱似的。她还硬撑着,觉得自已扛一扛就能过去,可没想到,病魔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那天早上,方甜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脚下像踩了棉花,软绵绵的没力气。她晃悠着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已苍白如纸的脸,吓了一跳。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眼前一黑,就栽倒在了地上。
幸好马可欣来找她,在门外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心里觉得不对劲,赶紧找房东拿了备用钥匙。一进屋,就看见方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马可欣吓得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方甜!你怎么了!” 她哆哆嗦嗦地跑过去,伸手探了探方甜的鼻息,感受到还有微弱的气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马可欣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给薛仁勇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带着哭腔喊道:“薛仁勇!你快来啊!方甜晕倒了,就在家里,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薛仁勇正在公司开一个重要会议,手机突然震动,他一看是马可欣的来电,心里 “咯噔” 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等听到马可欣的话,他脑袋 “嗡” 的一声,二话没说,起身就往会议室外面冲,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薛仁勇一路狂奔,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他在心里不停地念叨:“方甜,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千万不能……”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这个神色慌张、跑得满头大汗的男人,可他顾不上这些,满心都是方甜。
等赶到方甜家,一进屋,就看见方甜毫无血色地躺在地上,头发凌乱地散在一旁,双眼紧闭。薛仁勇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几步跨到方甜身边,轻轻抱起她,声音颤抖地喊:“方甜,醒醒,我是仁勇啊……” 那声音里带着焦急、带着心疼,仿佛要把人的心都揉碎了。
马可欣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带着哭腔说:“别磨蹭了,快送医院吧!” 薛仁勇这才回过神来,抱着方甜就往楼下冲。一路上,他紧紧地搂着方甜,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就好……”
到了医院,薛仁勇抱着方甜直奔急诊室,大声呼喊医生护士。医生护士迅速围过来,把方甜放在担架车上,推进了检查室。薛仁勇被拦在外面,他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揪着头发,眼睛死死地盯着检查室的门,一刻也不敢移开。马可欣站在一旁,默默地流着泪,她从没见过薛仁勇这么慌张的样子,心里明白,他对方甜是真的上心了。
过了好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医生终于从检查室里走了出来。薛仁勇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医生的胳膊,急切地问:“医生,她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医生摘下口罩,神色有些疲惫,说道:“是劳累过度加上营养不良,身体太虚弱了,引发了高烧,已经烧到 39 度多了,先住院输液观察吧。” 薛仁勇听了,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可看着医生严肃的表情,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方甜被安排进了病房,薛仁勇守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轻轻地握住方甜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他心疼得要命,嘴里喃喃自语:“都怪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这么多苦……” 马可欣在一旁看着,悄悄抹了把眼泪,轻声说:“我去买点吃的,你在这儿守着她吧。” 薛仁勇点了点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方甜。
过了一会儿,方甜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疼得要炸开,嗓子干渴得冒烟。她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薛仁勇坐在床边,眼睛里满是血丝,满脸的憔悴。方甜心里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薛仁勇见她醒了,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可那笑容里却透着浓浓的疲惫和担忧,他轻声说:“你醒了,太好了,渴不渴?饿不饿?我去给你倒水。”
方甜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我不渴,你…… 你一直在这儿守着我?” 薛仁勇握住她的手,更紧了些,说:“我当然在,你晕倒了,吓死我了,以后不许这么拼命了,知道吗?” 方甜看着他,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这一刻,她心里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泪水,倾泻而出。
薛仁勇轻轻为她擦去眼泪,温柔地说:“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养病,其他的都不重要。” 方甜哽咽着点了点头,她靠在薛仁勇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这一刻,两人之间的隔阂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的关心和依赖。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薛仁勇轻轻抚摸着方甜的头发,就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依偎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