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原本想着来看看，就在陈岩石那里吃个饭聊聊，结果二人一人一口小金子。
丝毫没有一丝待人之礼。
你两口子算长辈！
但是能不能一口一个小金子？
好歹称呼换成瑞金也行啊！
一口一个小金子，给人外人展现和沙瑞金的关系亲近也得有个度。
有个词叫做过犹不及！
沙瑞金也是要脸的，大几十岁的人了，堂堂省委一把手，被人当着下属的面叫着小金子！
这样，沙瑞金心里能舒服就出鬼了。
别说沙瑞金，就是普通人大几十岁了被一个非父母的人喊小名都恶心。
沙瑞金也不好明说，索性换个场所，去省委家属院1号别墅！
提示提示你两口子，我叫沙瑞金，汉东省一号人物。
要是直接在沙瑞金家吃饭，那就是派白平安去接，沙瑞金不会亲自去，亲自去了就不是接来省委吃。
而陈岩石两人，饶是到了省委，在沙瑞金的地盘上，自然一口一个小金子。
沙瑞金也懒得管了，忙正事儿要紧，在饭桌上，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赵立春身上扯。
开口说起了来汉东之前赵立春给他打电话谈不知道陈岩石年龄有错，没有让陈岩石享受上副部级待遇的事儿。
陈岩石故作大方的开口道：“有啥对不起的，享受不享受副部级待遇，我不在乎。”
虽然说的义正言辞！
但是那语气，谁听都是在乎！
特别是在场的沙瑞金，都尬住了，干笑了两声打破这奇妙的场景。
内心更是嘲讽的想道：你不在乎？你不在乎的话赵立春能给我打电话，都退休二十来年了还记得的故事！
当时闹多大你自已心里没点数？
二十来年了，大家依旧记得！
得多大，才能记二十年？
一旁王馥香一脸正色的帮腔道：“他说的是心里话，他赵立春对不起老陈事儿小，他要对不起D对不起人民！”
“这事儿可就大了，你让他扪心自问，他对得起D吗？对得起群众吗？”
这大帽子扣的沙瑞金都是一愣。
王馥香继续说道：“你看他用的那些干部，前赴后继，腐败的腐，一批一批的倒下去了，让人痛心。”
陈岩石也借机继续说道：“没错，咱们汉东严重的腐败，就是从赵立春开始的。”
赵立春：你再说？我当一把手的那段时间，那个地方不是这样的开始？
合着你光赖我？
陈岩石继续扯着赵立春的吹空调问题，至于其它的，陈岩石没说。
至于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不清楚。
而后话锋一转的向着沙瑞金说道：“其实也不光是赵立春，也不止你提到的丁义珍。”
“汉东的问题大的很，就拿我们现在在的光明区来说，他们视政府的公信力为无物，仗着有权就为非作歹。”
“以权压人的侵吞百姓利益，就那个大风厂，市值足足十个亿，工人拥有40%的股权，也就是4个亿，他整个大风厂的征地补偿才给了群众4512万！！”
“还有光明区的很多民营企业，工程做完收到钱几年了，他来了之后让各个公司退钱，说是当初的价格定高了。”
……
“这不就是土匪嘛，有他这么干的吗？这么干，以后谁还敢来汉东投资。”
“经济还怎么发展？”
沙瑞金已经听不下去了，大风厂的问题、光明区地的问题，其中环节他清楚的很！
别说陈小辉的处理合情、合理、合法！
人家就是不合情理你能咋滴？
虽然你俩都姓陈，但是你的陈和人家陈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
人家撒尿溅起来的尿花比你血都红。
煽动的我去对付他？
我沙瑞金不是傻子！
别说陈家出手了，隔壁的老刘头火力全开就能让我夹起尾巴灰溜溜的滚蛋。
打断的开口说道：“光明区的情况我都是了解的，前两天我还亲自去调研了。”
“说说那个山水集团吧，我怎么听说大风厂的地里还有山水集团的事儿，这个山水集团具体是什么情况，听说那个美女老总不简单啊。”
“跟高育良同志什么关系。”
“那都是瞎传的，和高育良没什么关系，他和那个丁义珍关系倒是密切，和现在的陈小辉关系应该也不简单，现在都传高小琴支持陈小辉给他拉政绩。”
“三四十亿的土地免费给了光明区。”
“这可是三四十亿，能什么不图平白无故的说给就给？”
……
沙瑞金听着陈岩石的满嘴跑火车！
已经没听下去的兴致了。
陈岩石嘴里的东西比路透社还路透社。
和陈小辉什么仇什么怨，非得这样？赵立春和丁义珍的还有可信度，非得这样？
沙瑞金只能止住话题扯起了家常。
拉家常的同时，内心在盘算着怎么用陈岩石这把刀，只挑动山水集团而不牵扯到陈小辉。
陈岩石这把刀现在这副语调，要是再公开场合讲出来，那就噬主了。
明说又不好说！
隐晦的开口说道：“陈小辉是从燕京最高办公厅下来的干部，我们应该相信上级领导们选人用人的眼光。”
“其次陈小辉是长生同志的女婿，我们也得相信长生省长的眼光，更得相信长生同志的D性原则性。”
再聊了会儿家常，陈岩石就被送走了。
而隔壁二号别墅的阳台，傍晚从京城返回汉东的陈小辉和刘长生二人正在赏月。
更主要的是，陪烟瘾极大的刘长生抽口烟。
看着从沙瑞金出来的陈岩石夫妇。
刘长生饶有兴趣的问道：“看懂这什么意思没？”
“场面事儿呗，毕竟他是养父养大的，来汉东不看这酱油叔叔不合适，不然秦家怎么能确认他翅膀硬了还坚定支持秦家。”陈小辉思索着回答道。
“不止，陈岩石大概率是他选出来，撬动汉东官场和赵家的支点。”
“不过既然选陈岩石，算是臭棋。”刘长生说着看了眼陈小辉考教道：“知道我为什么说是臭棋不。”
陈小辉：“既然是杠杆和支点，那么就得坚不可摧，陈岩石并没有他标榜的那么干净，注定是朽木。”
“靠根朽木撬动？可不就是臭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