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书房内,灯火摇曳,白泽的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
“王爷,闻世子来了。”楚凌霄眉头微皱,冷声道:“不见。”
他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冬日里的寒冰,让人难以接近。
闻时宴的声音却己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无奈和笑意:
“唉!你这就过分了。”
“我一回来家都没回。”
“看了一下我的璃儿妹妹就火急火燎的来你这里了。”
“你竟然都不见我。”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苏九璃的关心,以及对君楚凌霄冷漠态度的不满。
楚凌霄听到苏九璃的名字,心中微微一颤,那丝波动却被他强行压下。
他深吸一口气,对白泽说:
“沏茶。”
这个简单的命令,却透露出他愿意给闻时宴一个说话的机会。
闻时宴大步走进书房,坐在楚凌霄面前,一脸严肃:
“你究竟为什么确定楚景麟私藏了十万兵马,和三百暗卫。”
“这一个月我把楚景麟名下的六座大山都翻了好几遍。”
“都累死了,一点收获都没有,是不是情报有误?”
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和疲惫,显然这段时间的搜寻让他筋疲力尽。
楚凌霄没办法告诉闻时宴。
他上一世见过楚景麟,带着十万兵马逼宫,而且成功了。
他只能淡淡地说:
“情报没错,是你无能罢了。”
这句话,既是对闻时宴的讽刺,也是对自己无法透露真相的无奈。
闻时宴差点气死:
“我无能,谁要是能找到,”
“我管她/他叫祖宗都行。”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战,显然对楚凌霄的话感到不服。
楚凌霄漆黑的眸子深了深,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以楚景麟的能力,养不起那十万兵马和暗卫的,你继续盯着楚景麟。”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楚景麟的不信任,以及对闻时宴的期望。
闻时宴胸中波涛汹涌,他凝视着楚凌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嫉妒:
“这楚景麟究竟有何德何能,竟能令璃儿妹妹倾心至此?”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露出对苏九璃情感的纠结与不安。
楚凌霄端坐如松,面色沉静。
他背后的指尖却因紧握而泛白,显露出他内心的波动。
闻时宴望着楚凌霄,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无奈与焦虑:
“我亲眼所见。”
“璃儿因婚事,在外面那冰天雪地了跪了一个时辰。”
“苏霆那么宠爱她,都未阻止她。”
“苏珩说皇家之人,岂能屈尊降贵为赘婿?”
“璃儿妹妹听闻,眼神暗淡,随后便决然宣称此生不嫁。”
“任谁也无法动摇其决心。”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露出对苏九璃未来的深深忧虑。
白泽侍立于楚凌霄身旁,目光锐利如刀。
他能感受到楚凌霄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楚凌霄的眼神深邃,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还有其他事吗?”
闻时宴面露诧异之色,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楚凌霄,你竟如此绝情?我今日特意来见你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受伤和不解,仿佛被楚凌霄的冷漠所刺痛。
楚凌霄的眸色冷如冰霜,深邃的眼中似有火光一闪而过。
随即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他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己见到,可以走了。”
白泽侍立于楚凌霄之侧,感受到主上身上散发的寒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于是,白泽对闻时宴一抱拳,声音中带着送客的意味:“闻世子,请。”
他的动作恭敬而坚定,表明了对楚凌霄命令的忠诚执行。
闻时宴见状,知道多说无益,只得一抱拳,回以礼节,却难掩心中的不满。
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白泽目送闻时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转身回到楚凌霄身边,轻声问道:
“王爷,是否需要继续监视楚景麟的动向?”
楚凌霄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
“继续监视,但不可轻举妄动。”
白泽领命,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夜幕低沉,宛如浓墨泼洒,将天地笼罩于一片深邃的寂静之中。
楚凌霄独坐于书房,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那跃动的火苗似在低语,诉说着无尽的孤寂与哀愁。
将他落寞的身影映照得愈发清冷。
光影交错间,他的面容若隐若现,眉宇间透着几许沧桑与无奈。
仿若岁月无情地雕琢,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他心中默默思忖:
“前世,本王竭尽全力,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却始终无法温暖她那颗冰冷的心。”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曾为她赴汤蹈火,为她舍弃一切。
可她始终对他冷若冰霜。
他的深情在她的冷漠面前,犹如飞蛾扑火,最终化为灰烬。
只余满心的苦涩与不甘。
然而,如今一切己成定局,他亦该清醒。
此生得以重生,他痛定思痛,心中暗暗发誓:
“世间女子万千,哪怕娶任何人,也要远离苏九璃。”
他的声音在心中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对过往自己的解脱宣告。
他深知,若再纠缠,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
前世的伤痛刻骨铭心,他己无力承受这第三次。
他告诫自己,此生绝不会再对苏九璃有任何留恋与牵挂。
她嫁与不嫁楚景麟,于他而言,本应毫无干系。
然而,这世间之事,又怎会真的毫无关联?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纷乱如麻的心绪,缓缓展开奏章。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并非一行行字句,
而是楚景麟与苏九璃,在红烛烛光下拜天地的生动画面。
那烛光摇曳,似是命运的捉弄,将他心中最深处的痛楚一点点勾勒出来。
他看着他们在庄严的仪式中互许承诺,幸福地喝下合卺酒。
他也看到,苏九璃脸上绽放出灿烂如花的笑容,甜美地唤出了“夫君”。
那声称谓,如同利刃,刺入他早己封闭的内心。
十年夫妻,她从未喊过他“夫君”,哪怕一次。
瞬间,他的心如烈焰灼烧,炙热而痛苦,往日的宁静在这一刻被彻底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