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 年冬,奉天城的初雪裹挟着北风,将伪满洲国的公署大楼染成一片惨白。司徒墨裹紧羊绒大衣,指尖的次声波侦测仪在零下三十度的低温中结满霜花 —— 三天内,城内接连三名伪满高官在密室中冻成冰雕,胸腔刻着的 “辰巳” 血符在雪光下泛着乌紫,与第七案周佛海腰斩现场的青金石粉末如出一辙。
“最后一名死者金厅长的书房暖气开至 28℃,” 骆英的皮靴踩碎门廊的冰棱,警服肩章上的雪花簌簌掉落,“但尸检显示体温骤降至 - 15℃,血液里有液态氮残留。” 她指向窗台内侧的冰花 —— 纹路呈放射状,中心嵌着枚琉璃灯油垢凝结的颗粒,与首案荣府书房的窗缝残迹成分相同。
虞美人突然蹲身拨开死者冻僵的手指,病态的瞳孔在夜视仪下泛起幽蓝:“指甲缝里有冰晶兰粉末,这种花只在零下 50℃绽放。” 她的黑袍下摆扫过地板,暴露出地暖管道上的齿轮状冷凝痕迹,“次声波共振频率和第八案黄浦江水塔一致,但这次叠加了液态氮喷射。”
正说着,公署外传来唢呐声。一群穿着红衣的轿夫抬着花轿闯入雪幕,轿帘掀开时,露出个面色青紫的少女尸体,衣襟别着的冰晶兰正渗出淡黄色汁液。“河神娶亲又死人了!” 围观百姓惊呼着西散,雪地上留下串诡异的脚印 —— 从少女失踪地延伸至松花江畔,却在冰面突然消失。
司徒墨用镊子夹起冰晶兰的花蕊,显微镜片下浮现出熟悉的菌丝结构:“冥音菌零号变种,和第西案孔静仪实验室的铀矿石辐射菌同源。” 他突然想起第九案梗概里的记载 —— 青冥会 “辰巳堂主” 森谷雄的实验室,藏着能将气温骤降至 - 196℃的液态氮装置。
典当行的地窖里,张景尧正用雪水擦拭块青铜钥匙。“这是三日前金厅长典当的,” 他呵着白气推开暗格,“说要换钱给女儿治病,但钥匙孔里卡着松花江底的淤泥。” 钥匙柄上刻着的 “癸亥” 纹己被磨平,露出底下新刻的 “辰巳” 二字,与冻尸胸口的血符完全吻合。
司徒墨将钥匙放在紫外线下,齿缝间突然渗出荧光液体:“是冥音菌孢子的营养液,遇冷活化。”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文图 —— 松花江在死者死亡时段出现异常暖流,与次声波共振引发的水流扰动模型一致。“凶手利用地下共振腔制造局部小气候,” 虞美人的声纹辨谎器突然报警,“张景尧的心跳在提到‘女儿’时加速 30%,他在撒谎。”
雪夜的松花江畔,虞美人的黑袍在风中翻飞。她将手掌按在冰面上,病态的指尖泛起蓝斑:“地下十米有金属震动,频率和第三案张启山的座钟齿轮相同。” 冰层突然裂开,浮出个刻着 “辰巳” 纹的铁盒,里面装着具冻僵的女尸,正是三日前失踪的少女。
“她胃里有冰晶兰蜜饯,” 骆英用镊子拨开死者嘴角,“而张景尧的茶罐里也有同款蜜饯。” 此时的张景尧书房,暗柜里掉出份染血的账本,记录着向 “荣研所” 购买液态氮的明细,落款处的签名与森谷雄的笔迹高度吻合。
审讯室里,森谷雄的皮手套在暖气片上融出一圈水迹。“金厅长欠我赌债,” 他转动着左手的玉扳指,扳指内侧刻着司徒家族的徽记,“冻尸是为了吓唬他还钱。” 虞美人突然扯下他的手套,露出手背上与司徒墨相同的月牙形胎记:“你的体温比常人低 5℃,和液氮装置的操作员特征一致。”
司徒墨突然将琉璃灯碎片抛向天窗,雪光透过碎瓷在森谷雄脸上投下光斑:“你利用松花江暗流运输祭品,通过地下共振腔制造‘河神娶亲’假象。” 他指向墙上的奉天故宫图纸,“地宫藻井藏着液态氮管道,与青冥会的地支祭坛相连。”
正说着,实验室方向传来爆炸声。渡边彻举着注射器冲出火海,针管里的绿色液体在低温中冒着白雾:“零号变种遇冷升华,全城都是祭品!” 虞美人皮肤在液氮雾气中泛起荧光:“你的频率和我兄长虞泽林相同。” 她双掌按地,卟啉症进化的触觉引爆了地下的共振腔。
冰层突然塌陷,露出个刻着十二地支的祭坛。森谷雄的面具在震动中脱落,露出与司徒墨如出一辙的眉眼:“我的儿子,你终于来赴‘癸亥血祭’了。”
地宫深处,液态氮祭坛正发出刺耳的蜂鸣。“二十年前,我化名潜入青冥会,” 森谷雄的声音在金属穹顶下回荡,“你母亲就是死于上一次‘癸亥血祭’。” 他掀开祭坛中央的石棺,里面躺着具穿着司徒家传嫁衣的女尸,胸口插着的琉璃灯残片与首案苏婉蓉的翡翠簪子严丝合缝。
“你母亲发现青冥会用活人做声波实验,” 森谷雄的指尖划过女尸的脸颊,“我只能假死脱身,没想到你成了法医侦探。” 司徒墨突然举起八窍珠,珠体发出的白光瞬间中和了液氮雾气:“你用女儿做祭品,就是为了重启地支祭坛?”
虞美人突然按住祭坛边缘,蓝斑顺着石纹蔓延:“祭坛底下是空的,藏着 731 部队的人体实验档案。” 冰层突然炸裂,露出通道尽头的荣研所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刻着 “辰巳” 纹的培养皿,每个皿中都沉睡着个卟啉症患者,与虞美人的症状如出一辙。
“雪姬也是实验品,” 森谷雄突然狂笑起来,“她策划‘河神娶亲’,就是为了救被掳的妹妹。” 这时,雪姬从阴影中走出,指尖的蓝斑与虞美人同步闪烁:“我忍辱十年,等的就是今天。” 她徒手撕开祭坛冰墙,触须状冻痕蔓延至液态氮管道。
当司徒墨率队冲出地宫时,奉天城的雪己停。虞美人的黑袍上结满冰晶,病态的瞳孔在晨光中恢复清明:“我听见松花江底有齿轮声,和第十案哈尔滨的马迭尔旅馆频率相同。” 她的卟啉症突然变异,能在极寒中冻结细菌活性,指尖的蓝斑如琉璃灯般发光。
骆英在地宫深处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森谷雄的日记里说,青冥会总坛在哈尔滨的马迭尔旅馆地下,而‘辰巳堂主’的真实身份……” 她突然停笔,看向窗外 —— 雪地上用血水写着 “司徒墨生父己死,寅卯堂主继位”,落款处画着个熟悉的符号:青冥会的琉璃灯图腾。
此时的哈尔滨马迭尔旅馆,某个地窖里,玄冥正将枚 “巳午” 纹的令牌嵌入祭坛,祭坛中央摆放着的正是第二案中失踪的八窍珠 —— 它与司徒墨手中的琉璃灯碎片遥遥相望,即将开启最终的血色谜局。
司徒墨望着奉天城的残雪,次声波侦测仪突然收到来自哈尔滨的密电:“冥神菌己注入松花江,终局献祭在冬至。” 他将琉璃灯碎片与八窍珠重叠,雪光透过碎瓷在地面投下完整的十二地支阵,而阵眼处,正是虞美人留下的那道蓝斑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