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学渣”同桌
数学课上的突击测验让整个班级哀鸿遍野。
"二十分钟，五道题。"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下周一就是校内数学竞赛选拔，今天的测验成绩会计入平时分。"
林小满接过前排传来的试卷，快速浏览题目——难度从基础到竞赛级都有，最后一道甚至接近奥数水平。她瞥了眼身旁的顾沉舟，对方己经动笔，侧脸专注而平静。
她故意放慢速度，前几题装作思考很久才写下答案，还特意写错几个步骤。最后那道难题她留了空白，却在草稿纸上随手写下三种不同的解法——其中一种用了高等数学的知识。
交卷时，她注意到顾沉舟的目光在她的草稿纸上停留了一秒。
"完了完了，最后那道题我完全没思路！"前排女生哀叹着转向顾沉舟，"学神，你肯定全对吧？"
顾沉舟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睛却看向林小满："你呢？"
"我...我可能连及格都难。"林小满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林同学刚转学来，不适应我们的进度很正常。"白梦璃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桌前，笑容甜美，"沉舟，班主任找你。"
顾沉舟起身离开，白梦璃趁机俯身对林小满低声道："装可怜这招对他没用，省省吧。"
林小满扶了扶眼镜，假装没听见。白梦璃轻哼一声，甩着长发走了。
午休时分，林小满照例躲到天台吃饭。刚推开门，就看见顾沉舟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她下意识想退出去，却被他叫住。
"这里视野很好。"顾沉舟没有回头，"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偶然...偶然发现的。"林小满犹豫着是否该离开。
"门锁是坏的？"
"嗯...可能吧。"
顾沉舟转过身，手里拿着——林小满瞳孔一缩——正是她昨天落在天台的草稿纸，上面有那道数学题的三种解法。
"解释一下？"他平静地问。
林小满心跳加速，脑子飞速运转："我...我参考了网上的解法..."
"第三种解法在中文网络几乎没有讨论，只有几篇俄语论文提到过类似思路。"顾沉舟向前一步，"你懂俄语？"
该死，他居然查得这么细。林小满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门板。
"我...我表哥是数学系的，可能他教过我..."她结结巴巴地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顾沉舟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换了话题："你玩《巅峰之战》吗？"
这个跳跃让林小满猝不及防："什...什么？"
"一款热门游戏。"顾沉舟语气随意，"昨晚有个叫'星辰'的玩家虐了我的账号，操作风格很像一个人。"
林小满手心冒汗："我不太玩游戏...我妈说影响学习..."
"是吗？"顾沉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那这个怎么解释？"
屏幕上是一张网吧监控截图，虽然像素不高，但能清晰看到林小满的侧脸和她面前的游戏界面。
林小满脑子嗡的一声——他怎么搞到这个的？
"学生会负责检查周边网吧的未成年人上网情况。"顾沉舟仿佛读懂了她的疑惑，"我恰好看见了熟悉的校服。"
"那又怎样？"林小满突然不结巴了，抬起头首视他，"学校规定不能去网吧？"
顾沉舟似乎没预料到她突然的态度转变，挑了挑眉："只是好奇为什么一个能解高等数学题的游戏高手要在学校装成学渣。"
"个人爱好。"林小满推了推眼镜，"就像学生会主席私下管理电竞战队一样，不是吗？"
这次轮到顾沉舟惊讶了。两人对视片刻，他忽然笑了——这是林小满第一次见他真心实意的笑容，好看得晃眼。
"看来我们都有些小秘密。"他收起手机，"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下周的数学竞赛，我要你认真参加。"
林小满皱眉："为什么？"
"因为白梦璃己经公开宣布要代表班级参赛。"顾沉舟眼神锐利，"而我知道你比她强得多。"
原来如此。林小满在心里冷笑，这是要利用她打压白梦璃？校园政治真是无聊透顶。
"我考虑考虑。"她敷衍道，趁机溜出了天台。
下午的体育课是林小满最讨厌的环节。她故意穿着大一码的运动服，在体能测试中勉强及格，然后躲到角落观察同学们。
顾沉舟在篮球场上表现出色，每一次投篮都能引发女生们的尖叫。白梦璃则带着闺蜜团组成啦啦队，加油声格外刺耳。
"新同学，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一个篮球滚到林小满脚边，她抬头看见班上的体育委员张毅，阳光帅气的男生正对她微笑。
"我...我不太舒服。"林小满小声说。
"要不要去医务室？"张毅关切地问，在她身边坐下，"转学生适应新环境不容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正当林小满想婉拒时，一个阴影笼罩了他们。顾沉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气息微喘，额头上还有汗珠。
"李老师找你。"他对张毅说，眼睛却盯着林小满。
张毅离开后，顾沉舟蹲下身，与坐着的林小满平视："小心张毅，他是白梦璃的表弟。"
林小满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顾沉舟沉默片刻："我不喜欢看到有人被欺负。"说完起身回到球场。
放学后，林小满没有去网吧，而是换上一身黑色运动服，戴上口罩和鸭舌帽，来到了城东的一个地下舞室。
"Shadow老师来了！"一个染着蓝发的少年大喊，舞室里十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
林小满点点头，摘下口罩和帽子，但戴上了半张银色面具——这是她作为街舞社团"焰影"编舞师的身份标识。
"比赛还有两周，今天检查你们的集体舞。"她的声音冷静自信，与在学校判若两人，"音乐准备。"
接下来的两小时，林小满全身心投入到舞蹈编排中。她示范动作时身姿矫健有力，完全看不出在学校那副畏缩模样。社员们对她既崇拜又敬畏，没人知道这个才华横溢的编舞师其实是个高中生。
"最后一遍，然后解散。"林小满拍拍手，站到镜子前领舞。音乐响起，十几人动作整齐划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和美感，仿佛变了一个人。
训练结束己是晚上九点。林小满换回校服，重新戴上眼镜，又变回了那个不起眼的转学生。她没注意到，街对面的黑色轿车里，顾沉舟正透过车窗，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