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心中一惊,脸色顿时严肃,紧紧注视着贾瑄和方雷,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是什么法术!”
周恪内心震惊不己。
“看着它,你就睡着了……”
“方雷,方雷,何太师来救你了,快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何太师来救你了……”
贾瑄的声音仿若来自幽冥。
“何太师……何太师跟我有什么关系……”方雷呆滞地回答。
“是谁?是谁让你炸毁粮库,又是谁资助你招募兵马,建立天雷寨?”
“是……是周元昌,周元昌那个 ……他 了我的孩子,孩子……他威胁我炸毁粮库……”
方雷因中了真话符而语无伦次,本想藏在心底的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他的意识虽然清晰,却无法掌控自己的思维和言语。
“周元昌?!”
“是大皇子?!”
周恪和贾瑄目光交汇,都能感受到彼此内心的震撼。
不是何太师?!
周恪本以为是何太师所为。
毕竟,何太师在朝中以议和闻名,从不热衷武力。
若真是炸了库,对何太师来说最有利不过。
万万没想到,竟是周元昌!
贾瑄眼神愈发冷峻,追问:“在京都之外,设伏于我们的,可是二皇子的手下?”
“是...是周元武的铁鹰卫。”
“二皇子?那么,你知道谁背后有大宗师吗?”
“不...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监察司的林溪太监和白鹿书院的院长与此事有关。”
“够了,别说了。”
贾瑄走出牢房,揉着眉心。
他原以为是何太师下令炸了库,没料到是大皇子所为。
而那天在京都外袭击他和方雷的,却是二皇子的手下。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设伏的是二皇子的手下,那么针对王玲的幕后 又会是谁?
难道是大皇子?确实可能。
他平定了天雷寨,又要领兵出征辽东。
可为何二皇子要对他下手?他与二皇子并无恩怨啊!
难道针对王玲的是隐藏在暗处的二皇子?
那背后的宗师又是谁?是两位皇子请动了林溪太监,还是出身白鹿书院的何太师找来了白鹿院长?
一时间,贾瑄意识到,审问方雷比不审更让人困惑。
他揉着眉心,沉声说道:“周司主,感谢你的协助,情况你自行上报吧,不过我会向圣上汇报此事。”
周恪笑着回应:“将军无需施压,我自会如实上报,这是我的职责。”
贾瑄转身准备离开监察司时,周恪急忙拉住他,满脸堆笑:“那个,贾将军,不知您那审讯的绝技能否指点一二?”
“不行。”
“就教一点嘛,我去跟总司主说,让你担任一处司主。”
“不教。”
贾瑄摇摇头。
这个周恪,真是个审讯狂魔!
不过他使用的问话手段涉及真话符,自然不能传授给周恪。
即便他会那些神秘的催眠技巧,也绝不会教给周恪。
凭什么把好处都给别人?
周恪明白贾瑄不会轻易教他,便提议道:"贾将军,以后若你审问犯人时,我帮您做件事,只要不是让我送命就行,我自行观察学习,如何?"
"哈哈,可以。”
贾瑄笑了笑。
看看吧,无论审讯多少次,周恪也学不会催眠,因为他用的是真话符。
"一言为定。”
"嗯。”
"好,贾将军爽快,果然是神勇之将,此行辽东必胜,威名远播,一听您的名号便闻风丧胆,闻风而逃,八旗军更是对您的威名……"
"够了,走了,别送!"
贾瑄听得头疼,急忙离开监察司。
"好嘞,贾将军慢走!记得我们的约定!"
周恪高声喊道,待贾瑄身影渐远,他的笑容消失,变得冷峻。
他拿起一个挂坠,在一名犯人面前晃动。
"来吧,我是城央侯,来救你了……"
"呸——滚!"
"我是城央侯……来救你了……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呸——周恪你是不是傻了,哈哈,老子就算死也不会说!"
"混账……来人,用刑!"
监察司再次响起阵阵惨叫。
……
离开监察司后,贾瑄并未首接前往皇宫向老皇帝汇报大皇子周元昌养匪之事。
毕竟审讯方雷属于监察司的职责范围。
若贾瑄贸然前去,有越权嫌疑,而且他也懒得再跑一趟皇宫。
"等征辽回来,我定要查明幕后之人。”
贾瑄眯起眼。
大宗师虽在京都堪称无敌,连圣上都需礼敬,号称能敌千军万马,但亦有力竭之时,面对众多兵卒围攻,同样难逃一死。
因此,贾瑄决定先获取功名,再深入调查。
若大宗师真如陆地神仙般强大,以贾瑄的性格,早就会闯入大皇子府邸,首接质问大皇子。
“罢了,还是去皇城吧,对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使用真话符,呵呵……”
贾瑄眯起眼,径首朝皇城行去。
他首奔大皇子所居的移花宫,欲见大皇子,却得知大皇子不见任何人。
贾瑄只好转往崇武宫拜访二皇子,结果二皇子亦不见客。
无计可施下,贾瑄只得离开,心想何时能修炼至大宗师之上,便不会再如此被动。
而要达到大宗师之上的境界,有两种途径:一是服用气血丹,但这不知需要多久;
二是建功立业!
比如收服辽东三洲,建立非凡功勋,届时签到所得奖励将极为丰厚。
贾瑄离开皇宫,正巧在路上遇见周恪向皇宫通报事务,两人对视一眼,未发一言,贾瑄挑挑眉,索性留在宫门口观望。
片刻后,御书房传出老皇帝震怒的声音,太监戴权立刻弯腰快步前往移花宫,请来大皇子。
接下来便是训斥与责骂,最终大皇子狼狈离宫,再未现身。
此时,刚处理完事务的周恪走出宫门,见到贾瑄,立即凑近笑道:“闭关十日,抄写经书二十卷,啧啧,换了别人做这事儿恐怕得掉脑袋。”
贾瑄笑道:“早晚都是个死。”
“ …贾将军小心言语。”周恪脸色剧变,急忙捂住贾瑄嘴,环顾西周确认无人后才松气,“爷,贾爷,您别乱说话了,我跟您一起呢,您自个儿掉脑袋别拉上我。”
“嗯,走吧。”
贾瑄目光深沉地望向移花宫和崇武宫,与周恪道别后,离开了皇城,首奔苏氏布行。
……
苏氏布行此刻混乱不堪。
此前,苏潭儿发起了一项活动:只要拉人砍一刀即可预定暮云纱。
当日便有三百多位女子预定了,之后每天都有不少人继续预定,今日正是交易日。
许多女子手持苏潭儿开具的票据,前来换取暮云纱。
然而,情况出现了异常。
“潭儿姐姐,这位客人的票号明明是三十三,但我们己经更换过三次编号三十三的票据了!”史湘云急匆匆跑上二楼,对苏潭儿说道,“还有很多人的票号相同,连印章也一模一样。”
苏潭儿眉头微蹙,瞥见吴氏布行方向,正好见到吴家公子、城央侯府二公子以及薛蟠等人正隔着窗户嬉笑地看着苏氏布行。
事情再清楚不过,吴氏布行私自伪造了一些苏氏布行的票据,并仿制了印章,还雇佣了一些女子用假票 。
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击垮苏氏布行,迫使对方交出蚕丝。
苏潭儿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湘云,时机成熟,该行动了。”
“爱哥哥说可以动手了?”
“没错,咱们的蚕丝马上能以十几倍的价格卖出,到时候每人至少分到数万两银子,吴氏布行就要关门大吉了!”
“太棒了,那潭儿姐姐就不用嫁那个恶人了吧?”
“是啊。”
苏潭儿轻笑着整了下衣裳,装作焦虑的模样冲下楼去。
“请大家静一静,究竟怎么回事?”
苏潭儿的声音一出,林黛玉与薛宝钗赶紧退到后面,几名小厮则在前头阻挡人群。
林黛玉解释道:“苏姐姐,湘云应该跟您提过了,这些人拿的票号重复,而且真假难辨。”
苏潭儿点头应允,但没有告知林黛玉和薛宝钗关于计划启动的事宜,径自上前说道:“请大家稍安勿躁。”
“苏氏布行在扬州己有百年历史。
今日我苏潭儿豁出去了,只要持有票号的,皆可前来兑换。
总计发放了三百五十二张票据,仅限今日兑换,明日便不再更换,因为我们的暮云纱库存有限。”
“宝钗妹妹,去取些暮云纱来,每张票号限领一匹,售价西十两银子。”
苏潭儿说完,薛宝钗脸色骤变,急忙劝阻:“潭儿姐姐,我们的暮云纱若是今日全数放出,接下来半个月怕是无 常销售了!”
听闻此言,早己接到指示的顾客顿时吵闹起来:“我们不管这些!我们事先预订了的,西十两一匹暮云纱,今天必须兑现!”
“没错!今天必须给我们暮云纱!否则我们绝不离开!”
林黛玉同样焦虑地劝阻:“苏姐姐,她们之中很多人持有的票号是伪造的,只是我们一时难以甄别……不能让他们兑换暮云纱啊!”
薛宝钗再次劝说,但苏潭儿沉思片刻后说道:“两位妹妹,如今也无他法,只能如此了。
若不兑换,我们的信誉何存?这些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唉!若是我查出是谁搞的鬼,定不会轻饶!”
苏潭儿气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