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意识混沌，好似坠入滚烫粥锅，翻搅得头疼欲裂。他不知昏迷多久，醒来时，全身骨头生疼，像被锤子反复捶打过，连呼吸都带着股铁锈味儿。
他蜷缩在荒凉街角的墙缝里，衣衫破败不堪，往昔令人敬畏的剑气早己消失殆尽。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偶尔有人扫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与讥讽。
“哟，这不是天剑门的天才吗，咋落魄成这样？”
“嘿，听说他丹田都废了，现在炼气三层的小修士都能揍他！”
“哈哈哈，天才也有今天呐！”
这些话语如细针般扎进他耳中，刺得他心口滴血。他曾站在高处俯瞰众生，如今却沦为众人脚下的泥尘。
他想反驳，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想挣扎起身，身体却沉重如巨石。他只得紧闭双眼，任由人群的嘲讽如冷风般刮过脸颊。
“我……只想安安静静修行啊……” 他在心底低语，声音微弱如蚊蚋。
可这世界从未给他宁静的机会。
第二天清晨，苏昊拖着残破身躯在街头晃荡，宛如被遗弃的影子。他饿得前胸贴后背，瞧见一个卖馒头的小摊，刚靠近，就被摊主一脚踹开。
“你这废物也配吃东西？滚远点！”摊主啐了口唾沫，“别弄脏我的摊子！”
苏昊踉跄几步，摔倒在地，手肘擦破渗出血。他盯着伤口，恍惚觉得这血没那么红了，就像自己的人生，色彩渐失。
他机械地迈着步，不知去往何方。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般疼痛。
蓦地，前方出现一个熟悉身影——是天剑门的同门师弟赵炎。这赵炎修为平常，但以前为人还算和善。
苏昊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强撑着上前：“赵师弟……好久不见。”
赵炎转过头，先是一愣，接着嘴角一撇，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哟，苏师兄啊，听说你被逐出宗门啦？唉，世事难料啊。”
苏昊苦笑：“我只是……想问问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儿不？”
“记啥？”赵炎冷笑，“记你一人打十个妖兽时的风光，还是记你修炼三天就突破境界时我们的羡慕？”
苏昊张嘴，却无言以对。
“可惜咯。”赵炎摇头，“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我还得尊敬你吗？”
说罢，他抬脚踢了踢苏昊肩膀，大摇大摆离开，留下轻飘飘一句：“别挡路，废物。”
苏昊坐在地上，望着赵炎远去的背影，心中最后一丝温暖被彻底撕碎。他终于明白，自己不再是光芒万丈的天才，只是世间最渺小的尘埃，连蝼蚁都不如。
夜幕降临，乌云压顶，天空仿佛要塌下来。苏昊不知不觉走到城外，西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呼啸。
他不清楚为何来到这儿，或许是城里没人瞧他一眼，或许是不想再面对那些冷漠目光。
他靠在树下，抬头望向漆黑天空，脑海浮现出第五章那次秘境探险——曹轩的笑容、祭坛的陷阱、冲击丹田的疯狂力量。
“为啥……要这么对我？”他轻声呢喃。
风卷起几片枯叶，在身旁盘旋，似在回应他的质问。
他闭眼想睡，可身上剧痛让他无法入眠。快昏沉过去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个山洞，洞口泛着微弱光芒。
他愣住了。
那光芒很淡，却有着莫名吸引力，像黑暗中的火苗，点燃他心底最后一丝渴望。
他挣扎起身，拖着疲惫身体朝山洞走去。
越靠近，奇异感觉越强烈。他能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神秘的气息，似有被遗忘的力量在召唤他。
走进洞口，光线亮了些，映出洞内复杂的岩壁。地上散落着奇怪的符文石块，墙壁刻着模糊图案，似在诉说久远故事。
他缓缓伸手，触碰一块石碑，指尖刚一接触，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入体内。
刹那间，他胸口一阵悸动，似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这是……啥？”他喃喃自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地面突然震动，山洞深处传来低沉声音：
“千年等待……终于等到你……”
苏昊猛地抬头，瞳孔急剧收缩。
紧接着，山洞剧烈晃动，石块掉落，尘土飞扬。
他本能后退，又听那声音响起：
“你若愿意，便可重登巅峰……但代价，是你的一切。”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光芒从洞底爆发，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倒下时，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既然己无路可走……那就赌一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