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双眼血红，死死瞪着苏昊手中的《天衍诀》，好像那不是书，而是扎进他心窝的利刃。他慢慢抬起手，指尖冒出一缕黑气，好似从地狱爬出的毒蟒。
“小子，你不清楚自己手里拿的啥吧？”他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骨头，“交出来，能让你少遭点罪。”
苏昊不仅没退，反倒向前迈一步，嘴角扯出戏谑的弧度：“哟呵，这书还有人抢啊，看来有点价值。”
他心脏剧烈跳动——昨晚刚练出点门道，今儿就有人找上门索命，太不讲理了！
黑袍老者不再啰嗦，猛地扑过来，速度快得惊人，空气中竟有细微裂缝蔓延。苏昊反应迅速，侧身一闪，脚下打滑，堪堪避开这一击。瓦片破碎声里，他后背一阵阴风吹过，冷得刺骨。
“靠！这老头是鬼不成？”苏昊心跳加速，脚下不停，边躲边往巷子深处跑。
两人一追一逃，在破旧街巷飞速穿梭。苏昊虽刚入门，但体内热流让他动作灵活，比常人敏捷几倍。可黑袍老者显然不一般，好几次差点抓住他。
“别跑了！”黑袍老者怒吼，掌风横扫，整条小巷被一股诡异力量震塌一半。
苏昊被气浪掀翻，摔在柴堆上，脑袋嗡嗡响。他挣扎起身，正要接着跑，却见黑袍老者停下脚步，眉头紧皱，似是感应到什么。
远处传来钟声，悠长庄重。
“天剑门……”黑袍老者低语，眼中闪过忌惮，“你竟敢去那儿？”
苏昊喘着粗气，满脸茫然：“我去哪儿关你啥事？”
黑袍老者冷笑，化作黑影，消失在晨雾中，就像从没出现过。
苏昊瘫坐在地，看着手中微微发光的《天衍诀》，嘟囔着：“这东西，怕是惹祸根源。”
但他没犹豫多久，咬牙站起，拍拍身上灰尘，朝钟声传来的方向大步走去。
那是天剑门的方向。
清晨阳光洒在青石台阶上，映出一片片光影。苏昊站在山门前，抬头望着高耸的牌坊，心情复杂。
“终于到了。”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还算干净的衣服，抬脚走上台阶。
守门弟子懒洋洋靠在石柱旁，嗑着瓜子，见苏昊走近，眼皮都不抬：“报名测试？”
“嗯。”苏昊点头。
“名字。”
“苏昊。”
“籍贯？”
“无名村。”
“师承？”
“自学的。”
弟子这才抬头打量他，嗤笑：“哟，挺自信啊。”
苏昊咧嘴笑：“我没啥优点，就命硬。”
弟子懒得搭理，随手递过一块木牌：“去那边排队等测试。”
队伍排得老长，都是穿着讲究、气质不凡的年轻人。苏昊一身粗布麻衣混在其中，显得很突兀。
“看这打扮，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吧？”有人小声说。
“听说现在乞丐都来凑热闹了。”
“哎哟，这不是昨天在门口卖糖葫芦的吗？”
苏昊装作没听见，神色镇定。他明白，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轮到他时，登记弟子看他一眼，语气随意：“报上修为。”
苏昊闭眼，体内热流运转，灵力自然散发。刹那间，周围空气仿佛凝固，几根蜡烛的火焰都晃了晃。
那弟子瞪大眼：“炼气一层？确定？”
苏昊点头。
“啧，有点意思。”弟子收起轻视，认真记录，“去第二区候场。”
测试场地在广场中央，西周围满了人。苏昊站在人群里，扫视其他考生，发现不少人气息沉稳，显然有备而来。
“这届竞争挺大啊。”他摸着下巴，心里盘算着搞点事。
第一个测试是基础灵力操控，要把灵力聚在指尖点燃一支香。看似简单，实则考验精准度。不少人失败了，有的香头冒烟不着火，有的首接把香烧成炭。
轮到苏昊，他伸出食指轻点。香头立刻燃起，火苗稳定，还有灵力波动。
考官微微点头：“不错。”
第二个测试是法术施展，随机抽一个基础法术现场演示。苏昊抽到“御风术”，最简单的飞行辅助法术。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嘴里念着口诀。一会儿，脚下微风拂起，整个人轻轻飘起三寸，稳稳悬空后落下。
考官眼神变了：“御风术练得这么熟，你哪个宗门的？”
“我说自学的，你信不？”苏昊眨眨眼。
考官没说话，默默在纸上写了个“优”。
最后一个测试是剑道考核，这是天剑门核心，最能体现天赋。
场地中央立着靶桩，刻有灵纹，检测剑气强度和精准度。
“每人三次机会，打出最强一剑。”裁判宣布。
前面几人表现不错，有人一剑劈出三道裂痕，引来惊叹。轮到苏昊，他接过普通铁剑，随意挥舞几下，手腕一抖，剑尖划了道弧线。
“准备好了吗？”裁判问。
“随时都行。”
话刚说完，他猛然出手！
剑光一闪，撕裂空气，冲向靶桩。轰的一声巨响，靶桩炸裂，碎片乱飞。众人震惊看向他，只见靶桩中心有一道极深的剑痕！
全场安静下来。
“这……这至少是炼气三层以上的剑气！”有人惊呼。
裁判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激动宣布：“苏昊，成绩优异，通过测试！”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嫉妒，有人惊讶，更多人是震撼。
苏昊放下铁剑，拍拍手，嘴角上扬：“看来，我能进天剑门了。”
远处观礼台上，紫袍老者眯着眼，低声说：“有意思的小子……掌门，你咋看？”
旁边的天剑门掌门摸着胡子微笑：“此人剑道天赋，百年难遇。”
角落里，一个身影冷冷盯着他，眼中闪着危险光芒。
那是曹轩。
他嘴角勾起冷笑：“苏昊……欢迎来到天剑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