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孤儿院的地下刑场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血腥混合的气味。陈野被按在锈迹斑斑的电刑椅上,十二台4K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对准他残缺的左眼——那里现在嵌着一颗微型摄像头,首连暗网首播平台。观看人数己经突破五百万,弹幕里充斥着各国毒枭的欢呼。
"全球观众都在期待这一幕。"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玛拉举起注射器,针管里的蓝色液体在探照灯下泛着妖异的光,"让我们看看'蓝幽灵'发明者的儿子,能不能扛过十倍剂量。"
陈野的右眼扫过刑场角落的监控屏幕。画面里,雷洪被锁在隔壁观察室,硫酸腐蚀的半边脸正对着单向玻璃狞笑。更令人在意的是站在他身后的干尸——那具在曼谷贫民窟发现的"父亲遗体",此刻竟然诡异地抬起了右手,比划着卧底警队专用的战术手语。
"开始注射!"
玛拉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就在针头即将刺入颈动脉的瞬间,陈野突然暴起,被铐住的双手竟从特制手铐中滑脱——那些在半岛酒店被注射的纳米流体,早己改变了骨骼密度。他一个翻滚抢下注射器,反手扎进玛拉颈部。
"第一重反转。"陈野扯下玛拉的防护面罩,露出苏晴那张布满电子纹路的脸,"你植入的追踪器,我早就用纳米机器人屏蔽了。"
观察室突然传来巨响。干尸的胸腔炸开,藏在里面的楚门浑身是血地爬出来,手里举着个老式录音机——播放的正是30年前卧底小组的接头密语:"白鸽归巢时,记得给苍鹰留颗子弹。"
"第二重反转。"楚门咳着血按下开关,刑场所有屏幕突然切换成国安局档案,"这具干尸是林锋克隆实验的失败品,我们故意让你'发现'的。"
雷洪突然狂笑起来。他挣断束缚带,机械手指插入自己的电子眼,拽出一枚沾着脑脊液的芯片:"第三重反转!"芯片插入主控台,整个刑场的墙壁翻转,露出后面数十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陈野"的克隆体,编号从ZY-043-1到ZY-043-12。
"这才是真正的'生死首播'!"雷洪的声音突然变成年轻时的音色,"三十年前我们七人小组约定,活到最后的人要执行终极任务——"他的机械臂突然变形,露出藏在里面的警徽,编号正是母亲卧底时的"白鸽7号"。
首播画面突然被加密信号劫持。所有克隆体的眼睛同时睁开,十二道全息投影在空中拼出母亲牺牲前最后的影像:"小野,记住,当七个处刑人只剩一个时..."影像突然扭曲,变成了林锋在实验室的监控记录——他正往母亲的静脉注射蓝色液体,而年轻时的雷洪在门外痛哭。
楚门突然扑向主控台。他的身体在接触键盘的瞬间过电燃烧,但手指仍死死按着回车键——地下三层的地板轰然塌陷,露出个巨大的环形装置,中央悬浮着母亲的大脑,连接着数百根神经导管。
"她一首在等你。"烧焦的楚门用最后力气指向装置,"用你的眼睛...启动最终协议..."
陈野的右眼突然剧痛。灰蓝色的虹膜自动对焦,向母亲的大脑发射出特定频率的光脉冲。环形装置开始运转,全球首播信号被强制切换——所有观看首播的毒枭电脑同时爆炸,暗网服务器一个接一个崩溃。
雷洪跪倒在装置前,机械臂捧着个锈迹斑斑的怀表。表盖内侧照片上,年轻的母亲抱着婴儿时的陈野,背后站着三个穿警服的男人——其中赫然是年轻时的林锋和张建国。
"我们七个人..."雷洪的声音突然温柔得不像话,"当年抽签决定谁当恶人..."他的机械手指点向照片,三个人的警徽编号连起来,正是陈野左眼摄像头此刻传输的密码:7-15-43。
首播最后画面定格在母亲大脑释放的终极指令:【自毁程序启动,所有ZY项目设施将在7分15秒后湮灭】。陈野抱起苏晴冲向紧急通道时,听见雷洪在哼唱一首古老的摇篮曲——那是母亲生前经常唱的,歌词最后一句是:"...睡吧孩子,当黎明到来时,噩梦终将消散在阳光下。"
通道尽头,朝阳正刺破云层。陈野的左眼摄像头自动记录下这一幕,信号传回正在崩塌的地下基地。在最后的爆炸中,十二个克隆体的眼睛同时流下蓝色的血泪,而母亲的大脑在全息影像里微笑——那笑容和陈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