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死死盯着离去的牛车,眼神满是狠戾!
他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
“小逼崽子,老子迟早整死你!”
他的两个混不吝跟班,一个叫疤癞,一个叫秃子。
疤癞是因为身上长了大片大片的白癣,没婆娘看上他,所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跟着李虎混起来了,说来倒也奇怪,自打他混起来了,反倒是尝上了女人的滋味。
疤癞尝到了甜头,就更加混了,惹得满村子的人厌恶。
秃子就容易理解了,头上没毛,从小就混不吝。
疤癞也跟着骂道:
“草他祖宗的,靠着咱们兄弟才办成的事,用完就扔,这种黑了心的东西,必须整死他!”
李虎和秃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踏马把嘴闭上!”
李虎感觉这话是骂他一样,毕竟从一开始,买牛的事情就是他给杨信祖设的套。
只要杨信祖买牛了,他就先找杨信祖讨要好处。
一般情况下,杨信祖多少都会给点,一来是买牛的事情的确有他牵头才能办成,给点好处是应该的。
二来他可是混子啊,寻常庄户避免麻烦,都会多少给点银子。
银子到手,这才刚开始!
接下来,李虎还会不厌其烦的继续骚扰杨信祖,时不时找他借银子周转。
能捞多少捞多少!
首到杨信祖扛不住,和他翻脸。
而这正中李虎下怀,他接下来会联合卖牛的人,把杨信祖告到官府去,告发杨信祖强买强卖,用低价逼迫牛的主人卖牛。
李虎只需要打点些银子,官司肯定十拿九稳!
最后杨信祖不仅得把牛还回去,还得砸锅卖铁赔偿李虎他们一笔银子,还要蹲大牢!
这他妈才叫黑心呢!
心越黑,银子到手的才能越多!
就是这样做,容易双亲不保。
李虎凭借这个手段坑了不少人了!
起初他们是坑距离崖底村远些的庄户,因为坑的多了,他们名声在外面臭了,所以就把目光放在了杨信祖身上。
本以为杨信祖是个好拿捏的主!
就算杨家有几个男丁,但是他们崖底村的人可不怕小仇村!大不了干一仗嘛!
毕竟他们几个虽然遭村里人厌恶,但好歹祸害的都是外村人,他们遭欺负,崖底村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管。
但是万万想不到,杨信祖竟然傍上了官府!
这立刻让他算盘落空了。
李虎冷冷说道:
“咱们落不到好处,那小逼崽子也别想落得好!”
疤癞急忙凑上去,问道:
“虎哥,咱们怎么整他!”
李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阴恻恻道:
“老子知道他家在哪,也知道晚上他把牛拴在哪里,他不是觉得自己拉牛车厉害嘛,咱们把他牛偷了,卖到隔壁县,没了牛,那小逼崽子哭去吧!”
疤癞听完竖起一根大拇指,道:
“虎哥,高啊!”
秃子摸一摸大光头,狠戾笑道:
“要我说,咱不光偷他家的牛,再一把火烧了他家的柴火垛,最好烧死那逼崽子,反正天黑着,谁知道是咱们干的!”
李虎想了想,沉声道:
“闹出人命事情就大了,还是先偷牛吧。”
这时,疤癞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音,他嘿嘿笑道:
“虎哥,咱们去吃点酒肉?”
李虎脸上闪过肉疼。
酒肉不要银子吗,吃俩窝窝头得了。
但他想到偷牛还要靠疤癞和秃子两人,想了想,咬牙说道:
“行,咱们去喝酒吃肉,好好美一美!”
“还是虎哥大气啊!”
“走着!”
三人要去乡里的酒肆喝两杯,与其说是酒肆,其实就是个小酒摊,五文钱一斤的浊酒,喝起来有股怪味,但总比没有的强。
酒摊就备了些萝卜白菜,点个荤菜,掌柜的还得跑去屠户那里专门割一块肉回来,现做。
三人走了老半天,可算是坐到了酒摊的长条凳上。
疤癞一拍桌子,朝掌柜吆喝道:
“掌柜的!来一坛子好酒!再来一荤一素两个下酒菜,份量足点,别上来就缺斤少两的!”
掌柜迎出来,笑道:
“瞧客官说的,小店从来不干缺斤少两的事。”
“您稍等,酒肉马上就到!”
等候了一会,酒肉端上来。
疤癞拦住正要狼吞虎咽的两人,说道:
“虎哥,秃子,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教你们一招,咱们用筷子的另一头吃饭,这头其他人经常用,万一有个病啥的,多恶心啊,是不是,咱们用另一头吃,干净!”
李虎恍然大悟,指着疤癞笑道:
“还是你小子聪明啊!”
说罢,三人用筷子的另一头,狼吞虎咽,跟踏马饿死鬼投胎一样!
吃的差不多了。
疤癞见到有个食客拿着筷子粗的一头吃饭,踢了食客的凳子一脚,说道:
“那谁,你咋也用筷子的另一头吃。”
食客看了他一眼,幽幽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我有瘟病,怕传染给别人,所以我就用这头吃。”
“卧槽!”
李虎三人首接我嘞个大槽!
拼了命的抠嗓子眼,想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疤癞一遍吐,一遍骂道:
“你踏马脑子有问题吧,得了病还出来干啥,老实在家等死就行了!”
李虎则是一巴掌拍在疤癞的脑袋上,骂道:
“你还有脸说!”
秃子忽然说道:
“虎哥,掌柜的肯定洗筷子啊,啥病一洗就没了,咱们怕啥?”
“有道理。”李虎和疤癞脸色好了不少。
这时,掌柜拿着一摞筷子走出来,放到盆里清洗。
只见掌柜只洗细的一头,没洗粗的一头。
疤癞懵逼问道:
“掌柜,你为啥只洗这一头,不洗另一头。”
掌柜露出笑容,说道:
“没人用另一头吃饭,所以从来不洗。”
李虎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尼玛!
当场裂开!
把我们当日本,人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