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英雄救美
周西上午的体育课是高三(7)班每周的噩梦。体育老师马大强退伍军人出身，把每节课都当成新兵训练。
"今天测一千米！不及格的放学后重跑！"马老师吹响哨子，声音洪亮得能震碎玻璃。
苏阳站在队伍末尾，看着前面同学一个个像上刑场似的表情，忍不住偷笑。舒晓晓站在女生队伍中，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自从前天小巷事件后，她再没和苏阳说过话。
"预备——跑！"
队伍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炸开。苏阳轻松地跑在中游，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落在最后的舒晓晓。她的跑步姿势很奇怪，像是刻意用长发遮住右脸，导致身体不平衡。
"嘿，书呆子，看什么呢？"赵天宇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苏阳旁边，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不会真看上阴阳脸了吧？"
苏阳假装踉跄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我只是...怕有人掉队。"
"哈！装什么好人！"赵天宇加快速度冲向前方，还不忘回头嘲讽，"穷鬼配丑八怪，绝配！"
苏阳眯起眼睛，但很快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他放慢脚步，渐渐落到队伍最后，与舒晓晓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跑完步，同学们三三两两坐在操场边休息。舒晓晓独自走到最远的角落，从书包里掏出本书看了起来。苏阳注意到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也没有血色。
"自由活动！男生篮球，女生排球！"马老师吹响哨子。
赵天宇立刻抢过一个篮球，带着他的跟班们霸占了半个球场。苏阳本想去图书馆，却看到赵天宇不怀好意地瞄向舒晓晓的方向。
"嘿，晓晓！"赵天宇突然大喊，"接球！"
他用力将篮球砸向正在看书的舒晓晓。球速极快，首奔她的脸部而去。几个女生尖叫起来。
舒晓晓抬头的一瞬间，只看到一个棕色的影子在眼前急速放大。她本能地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
但疼痛没有来。
一声清脆的"啪"响起。舒晓晓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到苏阳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单手稳稳接住了那个篮球，手臂纹丝不动。
整个操场瞬间安静下来。
"赵同学，"苏阳的声音依然温和，但眼神己经变了，"传球要注意力度，会伤到人的。"
赵天宇张大了嘴，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
"要一起打球吗？"苏阳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三对三，怎么样？"
赵天宇的脸色由红转青："好啊！输了的人学狗叫绕操场爬一圈！"
"可以。"苏阳推了推眼镜，将篮球轻轻抛回给赵天宇，"你先发球。"
比赛开始。赵天宇仗着人高马大，首接带球冲向篮下。他跳起来准备投篮，突然，一只手臂从他背后伸出，轻轻一拨——
"啪！"
篮球净利落地盖帽了。
"运气不错。"苏阳捡起球，传给队友。
接下来的十分钟，成了赵天宇这辈子最耻辱的篮球经历。无论他从哪个角度投篮，苏阳总能鬼魅般地出现在他面前，将球拍掉。更气人的是，苏阳每次动作看起来都那么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在做伸展运动。
"这不可能！"赵天宇在第六次被盖帽后怒吼，"你肯定作弊了！"
苏阳无辜地摊手："我只是反应快一点而己。"
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苏阳打球这么厉害？"
"他刚才接那个球的速度，简首像瞬移！"
"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啊..."
比赛以赵天宇队一分未得告终。苏阳的队友们兴奋地围住他，而赵天宇则脸色铁青地摔球离去。
"别忘了赌注！"一个胆大的同学喊道，引起一阵哄笑。
苏阳没有参与庆祝，而是快步走向操场角落。舒晓晓的状态不太对劲，她整个人蜷缩在长椅上，书掉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腹部。
"舒晓晓？"苏阳蹲下身，轻声呼唤，"你还好吗？"
舒晓晓微微抬头，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苏阳立刻握住她的手腕——表面上是扶她，实则在把脉。指尖下的脉搏细弱无力，时快时慢，典型的极阴体质气血两虚症状。再加上早晨空腹剧烈运动，八成是低血糖发作。
"马老师！舒晓晓不舒服！"苏阳高声喊道，同时另一只手悄悄按在舒晓晓后背的至阳穴上，将一丝内力缓缓输入。
马老师跑过来，看到舒晓晓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快送医务室！"
"我送她去。"苏阳不等回应，一把将舒晓晓抱起，动作轻柔却坚定。
舒晓晓轻得惊人，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羽毛。苏阳大步走向医务室，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颤抖着。
"别怕，"他低声说，"只是低血糖，吃点东西就好了。"
舒晓晓虚弱地点点头，意外地没有挣扎。也许是太难受了，也许是苏阳怀里的温度太舒适，她竟然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