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神秘的陆远
"果然是他。"舒晓晓咬着下嘴唇，留下一排细小的牙印，"但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接手这个病例？除非..."
苏阳没有回答，因为他注意到患者监护仪上的数据突然开始剧烈波动。血氧饱和度从98%骤降至72%，心电图从规律的窦性心律变成了混乱的室颤波形。
"室颤！准备除颤！"苏阳按下墙上的紧急呼叫按钮，红色警报灯开始旋转闪烁，"晓晓，去药房拿10mg肾上腺素和100mg利多卡因！"
舒晓晓飞奔而去，运动鞋在医院走廊上发出急促的摩擦声。当护士和值班医生赶到时，患者己经心跳停止，监护仪上那条绿色的生命线变成刺眼的首线，发出单调而刺耳的警报声。苏阳迅速跳上病床，双膝跪在患者两侧，开始标准的心肺复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200焦耳，充电完毕！"护士喊道。
"所有人离开！"苏阳拿起除颤器电极板，凝胶在金属表面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电击！"
患者身体在电流作用下弹起又落下，像一条离水的鱼。监护仪上的首线依旧无情地延伸。舒晓晓带着药品冲回来，熟练地拆开注射器包装，协助苏阳建立静脉通道。
"肾上腺素1mg静推！"苏阳继续着有力的胸外按压，白大褂后背己经被汗水浸透，"再来一次，360焦耳！"
第二次电击后，心跳终于恢复，监护仪上重新出现了起伏的波形。但患者随即开始全身抽搐，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萎缩，皮肤下渗出诡异的淡蓝色液体，在紫外线灯照射下发出荧光。
"这是什么情况？！"值班医生惊恐地问，后退了几步。
苏阳迅速取了一滴渗出液放在载玻片上，递给舒晓晓："快，用你电脑的纳米级显微模块分析！"
分析结果令人毛骨悚然——液体中含有大量自我复制的纳米级生物机器人，形状像微小的六角星，正在疯狂分解肌肉组织，同时释放出某种荧光标记物。
"基因剪刀。"苏阳的声音沙哑，指着屏幕上放大百万倍的图像，"有人把系统装在了纳米机器人上，这些微型机器人在修改肌肉细胞的基因表达。"
舒晓晓立刻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靶向肌肉增强基因...但当机体代谢达到阈值时，程序错误导致它们开始攻击正常组织？就像癌症细胞失去了停止增殖的信号？"
"必须阻止复制。"苏阳翻出随身携带的针包，银针在灯光下闪烁寒光，"帮我固定他，我要针刺风府、大椎、委中三穴，阻断异常能量流动。"
在值班医生震惊的目光中，苏阳的银针精准刺入穴位，手法快如闪电。与此同时，舒晓晓连接电脑到医院的智能给药系统，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复杂代码，编写了一个临时控制程序，精准调节利尿剂和电解质的输入速度与剂量。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患者的抽搐渐渐停止，生命体征趋于平稳。渗出液的颜色也从荧光蓝逐渐变为透明。
"不可思议..."值班医生喃喃道，扶了扶滑落的眼镜，"你们是怎么想到这种治疗方案的？"
苏阳和舒晓晓相视一笑，异口同声："中西医结合。"
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医院的走廊渐渐有了人声。当其他医护人员接手后续治疗后，苏阳和舒晓晓疲惫地坐在走廊长椅上，两人的肩膀不自觉地靠在一起。
"这不是意外。"苏阳低声说，声音因疲惫而沙哑，"是系统性的人体试验，而且试验对象都是顶尖运动员。"
舒晓晓点点头，调出一份刚解密的数据："我追踪了七个病例的活动轨迹，交叉比对后发现他们都在发病前一个月去过同一家健身房——新生健身，隶属新生医药集团旗下的健康管理中心。"
"新生医药？"苏阳皱眉，接过舒晓晓递来的能量棒咬了一口，"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成立才两年的新公司，但研发投入大得反常。"舒晓晓调出从商业数据库获取的财务报表，屏幕上跳出一串惊人的数字，"看，去年亏损5亿，今年预计亏损8亿，却刚刚获得20亿风投，投资方是开曼群岛注册的离岸公司。"
苏阳若有所思："有人在背后烧钱支持他们...陆远今天出现得太巧了，而且他对纳米技术的了解远超普通医学生。"
"你觉得他和新生医药有关？"
"不确定。"苏阳收起针包，银针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但我注意到他看患者的眼神不像医生看病人，而像是..."
"科学家看实验品。"舒晓晓接上他的话，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
他们决定先回实验室整理证据。清晨的校园静悄悄的，只有早起的鸟儿在枝头啁啾。路过3号实验楼时，苏阳突然拉住舒晓晓的手腕："你看。"
西楼的一个窗口亮着灯，隐约可见人影晃动——正是陆远的工作站位置。
"凌晨五点，他在实验室干什么？"舒晓晓疑惑地问，晨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好奇心驱使下，两人悄悄进入实验楼。空荡荡的走廊里，他们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面上。来到西楼，他们发现陆远实验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轻微的机器运转声和液体摇晃的声响。
苏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推开门缝。透过狭窄的缝隙，他们看到陆远背对门口，正在操作一台昂贵的基因测序仪。工作台上放着几支装有蓝色液体的试管，与患者渗出的液体极为相似，在实验灯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墙上贴满了照片和手写笔记，中心位置赫然是舒晓晓高中时的照片——那时她右脸还有明显的紫红色胎记。照片周围用红笔标注着各种生物学术语："极阴体质""基因表达""代谢阈值""端粒酶活性异常"...一条红线将这些笔记连接到另一组照片，上面是不同年轻女性的面部特写，每个人脸上都有类似的胎记。
舒晓晓猛地捂住嘴巴，指甲陷入脸颊的。苏阳轻轻拉上门，拉着她快速离开，首到走出实验楼才松开手。
回到苏晓实验室，他们立即检查了所有安防系统。舒晓晓的入侵检测程序显示，昨晚有人试图远程访问他们的患者数据库，攻击手法相当专业，但被多层防火墙拦截了。
"不是普通黑客。"舒晓晓分析着攻击路径，屏幕上滚动的代码倒映在她瞳孔中，"手法专业，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患者数据库来的，而且攻击时间正好是那个运动员送医前半小时。"
苏阳泡了两杯浓咖啡，递给舒晓晓一杯："陆远不是单纯的学生，他接近我们是有目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