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初主子说了,我们只能一人回去复命。”十九眉头紧皱,握着的双拳紧了紧,语气沉重且带着明显的迟疑说道。
“十九,你家主子是将军,不知,你可否听过一句话,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作为一个合格的护卫,我觉得有时候不应该一味只执行主子的命令,而是遇到事情,在不违背命令的大意宗旨的前提下,要懂得随机应变。我不是你的主子,我命令不了你,但箫景珩是,他的安全,你应该放在首位。”沈十月神情严肃老成,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十九,气息沉缓悠悠的说道。
“小祖宗,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主子说了,你也是我们的主子,你的命令十九听,可是你的安全?…….”十九带着满心的忧虑说道。
“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十九,我们现在说话安全吗?周围可有人?”沈十月嘴巴一咧,露出两颗小虎牙,神神秘秘的看着十九问道。
十九凝神屏气的感受了下,随即又看了看院里,点了点头说道:“他们一家子都在膳房,只有十八在院内,安全。”
沈十月听后,眼神里瞬间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圈,接着语气带着几分诡谲地开了口:“十九,我不太了解你们暗卫的作事行为,但我有一些小建议,我说出来,如果你觉得可行,你便采纳,如果不行,就按你们平时暗卫的行事准则来。”
“好!”十九眸光轻垂点头应道。
“你身上这衣服是暗卫标配吗?每家暗卫是不是穿着都不一样。”沈十月指着十九身上的衣服问道。
“是,每家暗卫衣服一眼瞧去,相差不大,但细节和配饰上都是不同的。”
“那如果让你们换成对家暗卫的衣服,你们可以做吗?”
“应是可以。”
“那穿成敌人的衣服,能蒙混过敌人吗?你们主子可会知道是你们。”
“那个……小祖宗,我们的目的,是要蒙过敌人,还是不蒙过啊?是要让主子知道是我们,还是不让主子知道?”十九有些懵圈,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双手慌乱地举到耳后,无意的一下一下挠着,结结巴巴地带着无措问道。
沈十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眼神中满是无奈,招了招手,示意十九靠近些,而后又深吸一口气,带着满满的耐心说道:“现在讲两个重点,你们要是做的好,关键时刻,你们就是箫景珩的神兵天将。”
十九一听这话,用力点点头,眼眸瞬间变得格外明亮,带着虔诚与专注,身体微微前倾尽力想靠近些,整个人全身心都沉浸在沈十月的讲述中。
沈十月没在太过多关注十九,她只耐心阐述着自己想到的:“第一,肯定是要蒙过敌人。我想,这么多人刺杀,定是不会一起行动的,他们会分开追杀箫景珩,一旦发现敌人行踪,你们最好跟随对方一段路程,摸清他们底细,做事风格,有无暗号等,越细致越好,找准时机换装混进去后,要做到滴水不落,千万不要让对方察觉到后,反过来利用你们,这种情况一旦发生,你们就是敌人刺向箫景珩最狠利的刀。还有就是如果你们混进敌人内部,主子没有在的情况下,一旦被发现,我希望你们第一准则就是跑,记住了,保命第一条,留下小命继续效忠你们家主子……”
“小祖宗,这样不好吧!我们要是跑了,主子怕是会被别人讥讽的。”十九面色凝重,沉默了片刻,面带难色说道。
沈十月眼皮一抬,看着十九那副神情,真想上去揍他怎么办,她小手轻轻抚了抚胸口,努力压住自己的气愤,心里的小人不停的劝说着:我们有几千年的鸿沟不可逾越,忍住自己的暴脾气,拿出自己本事,说服眼前这榆木脑袋十九。
于是,沈十月等心中的那股怒气平复了些,才清了清嗓子,拿出现代传销洗脑的那股架式,口水飞溅卖力讲道:“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死脑筋,你们暗卫的使命是什么,是不是保护主子,命都没了,你们是能听得见这些讥讽,还是能蹦起来怎么着?怕到时候别人讥讽你们都不知道吧。在说了,你们都死了,谁去保护箫景珩,要是箫景珩也死了,怕不是他会被人暴尸鞭骨,这不更惨。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那么一切就成定局了。但只要人活着,万事皆有可能,只要你家主子够强大,区区讥讽算什么?到时你们的这种保命手段,怕不是被别人争相模仿了去。记住了,命只有一次,要珍爱生命,命在一切都在,命在一切皆可翻盘!懂?”
“会……会……是这样吗?”十九此时脑子有些嗡嗡了,之前在暗卫营里,教头可不是这样说的,小祖宗这套独特的说辞,完全跟教头所教的是反着来,他头一回听到这样言论,脸上全是惊讶之色,眼神闪烁不定,透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沈十月说的口干舌燥,扯着嗓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哎呀!我不是说了嘛?是你家主子不在的情况下,他都 不在场,你们拼命作什么?这叫无用功,白白牺牲自己,傻吗?你们死一个,箫景珩就少一个帮手,这不,还是你们主子亏了。在说了,你们都换了外面这层皮了,谁知道你们是箫景珩的暗卫,要不?你们有手段点成不?搞成别人家的暗卫不行吗?让你们的敌人去笑话讥讽别人?”
“可万一主子怀疑我们不忠怎么办?”十九眼睛里满是纠结之色,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才小声嗫嚅道。
“要是箫景珩就这点气量和脑子,你们也不必跟他了,都去举刀抹了脖子算了。”沈十月小脸气鼓鼓的,翻着白眼大声说道,一边还挥着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
“主子不是这样的。”十九赶忙摆手为自己主子辩解道。
沈十月‘嚯’地一下挺首腰板,然后以一种气吞山河的姿态,正义凛然气呼呼地说道:“那他不是这样,你怕什么,再说了,还有我了,是我让你们这样干的,你就不会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吗?哼!还不是因为我是小孩子,你不想听我的,我前面不是说了嘛!我只是提建议,你觉得行,就按我的说的做,不行就按你们之前主子说的做,但是,我跟你说十九,这里只能留下十八,其余人都给我带走,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