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娘听完刘桂兰的话后,不确定的问道:“是今早在寻从文他家的那伙人吗?“
一听石头娘这话,刘桂兰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指着石头娘说道:“你们看,你们看,我那有瞎说,从文娘都看见了,你们一个个的还不信我,我刘桂兰是什么人,还会骗你们不成,这村里大大小小什么事都逃不过我双眼晴。“
石头娘一听刘桂兰这话,立刻急得面红耳赤,连忙拉住了刘桂兰解释说道:“我只是说早人有找从文家,并没有说……”
“哎呀!我知道,“刘桂兰不耐用力扯掉石头娘的手,接着阴阳怪气又说道:”这事就我们几个说说,你看到什么说什么,放心我们又不会瞎说的,是吧!你继续说。”刘桂兰看着另几个妇人双眸闪烁着,带着问询及肯定的语气说道。
几个妇人附和着点点头,表示都不会乱说,纷纷带着好奇心齐齐看向石头娘,眼神里显露出那种恨不得立刻知晓的八卦神情。
石头娘望着几人首勾勾的眼神,她呆立在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道:“哎!其实也没什么,你们也知道我家大黄,白天看到村里认识的人是不叫的,今早我晨起不久,大概卯时初吧,大黄叫的凶,我寻思着可能谁家亲戚来我们村串门,怕吓着人家,就出屋呵斥大黄,当时我就看到两年轻小伙,带着一小丫头,其中一小伙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孩,就站我们家不远处,我见大黄不叫了,正想转身进院收拾一番,其中一小伙就过来问我,从文家在哪?我就告诉他了,不过当时,我也随口问了一句小伙,他是从文家的什么人,那小伙也没说,问完道了句谢就走了,我看见还有两匹马了,就寻思着从文家什么时候有这号亲戚了,首到他们走了,我才进得屋。”
“你们看,和我说的一样不?有一个小丫头不?我可是亲耳听到秋月说,那丫头管她叫大嫂,还把秋月吓了一跳,秋月跟从文说,她娘要是知道,有这么个水灵灵的小丫头来找林庆年认爹,定是要闹翻天,她还叫从文想办去说服王翠儿了,你们说……”刘桂兰说的唾沫横飞,像是她亲眼见着林庆年养外室般滔滔不绝的讲着。
几个妇人也时不时的回应几声,这事就从这几个妇人这里传开了,一传二,二传西的……最后没一会儿功夫,这套说词基本家家户户都知晓了。
石头娘本着实话实说的原则,她以为把话说清了,却不知被变相佐证了刘桂兰的话,接下来被刘桂兰说成林庆年养外室这事时,石头娘可以证实她说的话是真的,而自己可是亲耳听到从文两口子说的,千真万确绝对没错,刘桂兰说的信誓旦旦,就差发毒誓了。
村里人都知道石头娘是个本分老实人,平时不会乱说什么,刘桂兰这么一说,加之几个妇人也附和,这下村子里的人信了七八分,都在说林庆年,看着老实,谁料还有这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林从文风风火火跑到田里找到自家爹,把这事说一遍,林庆年听了乐呵的不成,那张爬满了褶子的脸上,洋溢着怎么也压抑不住的笑说道:”我就说你师父是个好的,既然收了你为徒,就不会忘了你的,走走走,赶紧回家。“
“那个爹,我说的您可听明白了?“林从文看着自家爹乐不可支的模样,唯恐怕他听错了,便开口问道。
“听明白了,走,回家,田里这活明天在来。“林庆年满心欢喜的扛起锄头大步就往家的方向走。
“爹,爹,家里就小师妹来了,我师父没来。”林从文心急如焚地大声叫着,慌里慌张地连忙紧紧跟在林庆年身后,急切地说道。
“我听到了,你都说了好几回了,我又没耳聋,你要反复的说干吗?”走在前头的林庆年并没有回头,而是步伐急促有力向前走着,以响亮且充满气恼的声音中气十足地说道。
“我不是怕您听错了,等下回去了,没见着师父,田间的活也没有干完,我不得又挨训呀!”林从文有些委屈的解释着说道。
“你当老子是傻得不成,几句话也听不明白?那要不我说给你听听,看我是否听对了。“林庆年咬牙切齿没好气的说道。
“好,爹,您说。“林从文傻愣愣欢喜地接过话说道。
林庆年听罢,气得真想一锄头挖大儿子身上,他扭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家儿子说道:“那你听好了,你说你小师妹来了,是你师父让她来的,会在我们家住一阵子,到时候你师父会来接她,可对?”
“对,是这样的,爹,那您为何如此高兴?”林从文高兴的点点头说道。
林庆年这会儿干脆停了下来,转过身指着林从文的鼻子骂着说道:“也不知道你读了十几年书,都读去那里,是读狗肚子里了吗?“
林从文一脸迷然,不明白爹为何会突然骂自己,便不解问道:“爹,这话从何说起?”
林庆年心中满是无可无奈,不明白当初为何要把这一根筋的儿子送去读书,就他这脑子真不适合读书,想着他长叹了一口气,放下肩上扛着的锄头,缓缓地解释说道:“你师父之前说,此生就此别过,不再相见,那意思就是不想和我们家有来往,现在好了,他把你小师妹送来我家,这不就说明,我们往后是会走动的,他那么一个有能耐的人,能和我们家来往,就是我们家莫大的造化,我们家……”
“那个爹,师父说了,不和我有来往,是为了我好,并不是不想……”林从文听了自家爹一长串的说叨,他不服气的小声解释着说道,可看到自家爹用那吃人的眼神瞪着自己,他又说不下去了,把后面未说完的话又咽回的肚子里。
“行了、行了,先回去吧!虽说你小师妹还小,但也不要怠慢了。“林庆年不想和这傻儿子掰扯道理,这大儿子就是一块榆木、朽木,他扛起刚放下锄头,不管林从文在后面说什么都不搭理他,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家走去。
一路上,林庆年见人就乐呵的打着招呼,村里人见林庆年这乐呵的模样,对于刘桂兰说的话就信了十分。
林从文跟在林庆年身后,见爹只要跟村里人打过招呼后,村里人就会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聚在一起说着什么,他搞不明白这是为何,便快步走到林庆年身旁,小声问道:“爹,怎么今早村里人怪怪的?“
“那怪里,都不和平时一样吗?少想些有的没的。“正沉浸在喜悦中的林庆年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只知道,从文的师父可是个有本事的,他能想起自己家来,他就高兴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