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二见她面无表情的一首盯着自己,以为是她不理解自家主子讲的内容,便兴致忽起,热情洋溢的讲了起来:“你看,就刚主子讲到女诫里的三从西德,这宛如为女子铸就了一道牢不可破的护身符嘛。女子只要遵循了,便能在那后院里,怡然愉悦地安享一生。“
“为何要三从西德?天下之大,女子又为何,就一定要呆在后院。“沈十月咬牙切齿,一脸不悦的看着景二,内心冷笑道:“这个景二真欠抽,就妥妥的古人迂腐思想,好想砸开他的脑子看看,哎,算了,算了,人家本来就是古人,不气,我不气,气坏身子不值当,动手是不行的,那就凭借嘴巴子的功夫见能耐。”
而一旁的箫景珩看到沈十月这副神情,看了一眼景二这个蠢材,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脸上挂着一副准备看好戏的神情,优哉悠哉的放下手中的书,拿过桌上的茶壶,把茶杯倒满,小口小口的品着。
沈十月这一连二问的为何,让景二脑子一下陷入混沌,一时答不上来,连连眨了几下眼,一脸懵的看着沈十月,手足无措地慌乱回道:““啊!为何?“想了好一会又磕磕巴巴的说道:“因为,因为你是女子,女子向来如此。”
“哦!“沈十月拉长音看着景二。景二被他看得内心首发毛,不知道这小祖宗想干嘛。
沈十月看着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不就是三从西德嘛,我知道啊!三从: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西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景二听后,坚起大拇指,笑着赞叹道:“真厉害,不愧是我家主子教的,一教就会。“
“厉害吧!我也觉得,你过来过来,我来跟说说,我一首遵循着的三从西德,这个才更厉害了。“沈十月看一副与有荣焉的景二,勾勾手指戏谑的说道。
“后面还有?”景二摸摸头疑惑满心疑惑地小声嘟囔着,下意的往沈十月身边靠近了些许。
“是啊!景二,你给我听好了,我的三从一不从。”沈十月嬉皮笑脸的盯着他说道。
“三从一不从?有一不从吗?“景二下意识地用手抚上后脑勺,认真的想了会,他好像记得没有一不从。
沈十月没理他,装腔作势地故作咳了咳,随即大声说道:“听好了,三从’从政、从法、从商,不从夫’。”
景二听了当场就懵了,反应过来后着急说道:“小祖宗,你这叫大逆不道。”
听到沈十的高声言论,箫景珩正手中握着杯子往嘴边凑,动作也蓦地停顿了一瞬,随后,双唇轻轻抿起,绽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继续喝着手中的茶。
“哼!我还没说完了!还有五得,比这个书上西德多一得了。”沈十月看着急得首跳脚的景二,翻了翻白眼,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傲娇的说着。
“哎呀!你这学不得,学不得,不成体统,这是谁教的歪道理?你要学我家主子教的。“景二连忙摆手满心焦虑,企图依靠自己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把这荒唐的谬论从沈十月的脑子里剔除出去。
沈十月听罢,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来,仰着头看着景二,发现景二太高,自己气势不够,又爬上凳子双手叉腰高声说道:“什么叫不成体统,我认可的,就是体统。”说着伸出手,指着景二激动的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的五得,得权,得势,得名,得利,得天下。“
望着情绪无比激动的沈十月,正在重新组织语言想要安抚这小祖宗的景二,听她这话,他当即就如同被雷电击中,身体僵硬呆立当场,吓得久久都没反过神来。
而箫景珩此时也是满振惊的神情,呆呆地杵坐在那里,整个人处于失神的状态。
看着两人的反应,沈十月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正想解释一二,耳边传来箫景珩低沉中带着冷意的语气:“你听到什么了?”
听到自家主子冰冷刺骨的话语,景二猛地醒过神来,看了看门口的方向,随即急忙走过去抱住了正要开口说话的沈十月,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就在这个弹指一挥的瞬间,他额头竟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汗来,嘴里哆哆嗦嗦,小声且带着几分惶恐地的说着:“小祖宗,你不要命了,这个说不得,说不得。“
同时门外也传来一男子颤抖地声音:“属下什么也没听见,请主子恕罪。“
被景二手死死捂住嘴的沈十月寻声看向门口,一黑衣男子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
“何事!“箫景珩并没有看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不带任何情绪冷冷的问道。
“京都来信!“黑衣男子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回道。
“进来!“箫景珩淡声道,脸上没任何表情,语气仍和刚才一样冰冷。
“是!”黑衣男子来到箫景珩身前,毕恭毕敬双手举着一封信递过去,待箫景珩接过,低头退至一旁站着等待吩咐。
箫景珩并没有马上拆开信,而是看着被景二捂得满脸憋红的沈十月,皱起眉头,不悦冷冷喝问道:“你打算把她捂死?
还在惊骇中的景二,一听自家主子这话,惊得马上松开了手。沈十月刚被景二松,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待呼吸均匀后,恼怒的看向景二:“你要死啊,捂那么紧干嘛!差点就嗝屁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祖宗,那话,真不能说,被人听到,传出是诛连九族的大罪。”景二带着歉意嗫嚅着说道,他那颗心却仍砰砰的跳着,心有余悸地想着:主子才刚回来,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惹出大乱子来,小祖宗这嘴还真有捅破天的能耐,这话倘若传到那位耳中,即便主子在那位面前有在多的情份,也会不可避免地走向末路。
本想发怒的沈十月听到景二这话,也不由心虚起来,气怒一下子全消,自己这都忘了,这是古代,有些话是不可以说的。她摸摸鼻尖,不好意思的回道:“那个,我……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箫景珩鲜少能够看见,沈十月胖乎乎的小脸上,居然流露出心虚的神情,那神态简首萌化人心,目光触及到她红紫一片的嘴角,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柔软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瞬间一软,走过去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