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念念双手做出一个收网的动作!
金色大网急速收紧,死死缠住了那根虚幻的黑色丝线!
“吱——!”
一声不似人间的凄厉惨叫,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只见那根漆黑如墨的丝线,被金网硬生生地从陈老爷子的眉心处,一寸一寸地拖拽出来!
它疯狂挣扎,扭曲,却无法挣脱那至阳至纯的金色火焰!
……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隐秘的地下暗室中。
一个盘膝而坐的黑袍人,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写满了惊骇!
“续命咒被破了?这怎么可能!”
他刚想施法反抗,一股霸道无匹的纯阳之力,顺着冥冥中的因果联系,狂暴地反噬而来!
“噗——!”
黑袍人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张口喷出一大团黑色的污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至阳之血……是玄门圣体!顾家……顾家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
陈家卧房内。
随着一声清脆的、仿佛玻璃碎裂的*咔嚓*声,
那根被完全拖拽出来的黑色丝线,在金色火焰的灼烧下,轰然寸断!
化作一缕黑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房间里那股压抑、腐朽的死亡气息,瞬间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雨后初晴般的清新与温暖。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停了,心跳监测仪上的曲线,恢复了平稳而有力的跳动。
床上,陈老爷子铁青的脸色迅速褪去,一抹微弱的红晕,重新回到了他的脸颊上。
他胸口的起伏,变得沉稳有力。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所有人都看呆了,震撼得如同石化的雕塑。
就在这时,一声微弱的咳嗽声响起。
陈老爷子的眼皮,轻轻颤动了几下,而后,缓缓地……睁开了!
他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茫然,看着天花板,嘴唇嚅动,发出了沙哑却清晰的声音:
“水……给我……水……”
活了!
真的活过来了!
从阎王殿里,被一个三岁奶娃,用一张蜡笔画给硬生生拽回来了!
“爸!”
“爷爷!”
死寂的房间,瞬间被山呼海啸般的狂喜和哭声淹没!
陈建宏这个纵横商场半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
此刻哭得像个孩子,他猛地转身,朝着己经被顾骁抱回怀里,
累得打哈欠的念念,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小祖宗救命之恩!”
“我陈家上下,从今往后,愿为小祖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这一拜,身后所有陈家人,再次呼啦啦地跪倒一片,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最虔诚的敬畏!
“谢小祖宗救命!”
声震屋瓦!
而此刻,累得睁不开眼的念念,正趴在爸爸宽阔的肩膀上。
刚才破除咒法的那一刻,她的【因果灵瞳】顺着那根黑线,窥见了一丝遥远的真相。
在那黑线的尽头,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虚空。
虚空中,她看到了与之前抽取顾家气运时,一模一样的、冰冷而邪恶的力量源头!
一个冷酷、不带丝毫感情的机械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
【“续命咒”失效,目标“陈振邦”脱离掌控。】
【裁决者“陈玄子”,任务失败,记录在册。】
【启动应急预案,评估“变数”顾念念威胁等级……评估中……】
【警告!警告!检测到未知高级权限……信息探查被阻断……】
紧接着,一个名字,如同烙印般,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天命阁!
念念的小嘴无声地动了动。
她知道,林清雪和陆景行,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棋子。
这个名为“天命阁”的神秘组织,才是躲在幕后,
操控着一切,试图将他们顾家拖入深渊的……真正的黑手!
敌人,远比想象中更加庞大和恐怖!
声震屋瓦的道谢声中,顾骁抱着怀里己经累得眼皮打架的女儿,心头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天命阁!
这个名字,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了他的心头。
林清雪,陆景行,甚至那个什么陈玄子,都不过是这个庞大组织抛出来的棋子。
真正的敌人,是这个能操控命运,视人命如草芥的“天命阁”!
回到顾家别墅,念念己经趴在爸爸的怀里睡熟了,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丝疲惫,小嘴微微嘟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顾骁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儿童床上,盖好小被子,目光里是化不开的疼爱与忧虑。
敌人远比想象中更强大,他必须更快地成长,才能为女儿撑起一片绝对安全的天空。
“大哥。”顾屿走了进来,脸色同样凝重,
“陈家那边己经处理好了,陈建宏亲自送我们回来的,
他说陈家欠我们一条命,以后但凡有任何差遣,绝无二话。”
顾骁点点头,声音压得很低:“这个‘天命阁’,不简单。”
“嗯,”顾屿的眼神锐利如刀,“能布下这种恶毒的续命咒,
还能在暗中抽取我们顾家的气运,背后绝对是个庞然大物。我们必须小心。”
兄弟二人正商议着,管家匆匆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古怪。
“大少爷,二少爷,外面有人来访。”
“谁?”顾骁皱眉,这么晚了,谁会来?
管家迟疑了一下,说道:“对方自称是‘街道社区服务中心’的,
说是……说是来做常规的儿童家庭情况回访。”
社区回访?
顾骁和顾屿对视一眼,瞬间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警惕。
他们住的可是京城顶级的富人区,安保森严,别说社区大妈,
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种拙劣的借口,简首是在侮辱人的智商!
“让他进来。”顾骁声音冷了下来。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他们顾家。
很快,一个年轻人被管家领了进来。
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
面容清秀,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我是体制内老实人”的气息。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看到顾骁和顾屿,
立刻露出了一个有些腼腆又非常公式化的笑容。
“您好,是顾骁先生和顾屿先生吧?我是社区的小何,不好意思啊,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主要是最近上面要求,
要对辖区内三到六岁的儿童家庭进行一次全面的关怀走访,记录一下情况。”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态度也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