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五十分，程微意站在贺氏集团总部大楼前仰头望去。这座玻璃幕墙构成的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套米色西装套裙，搭配珍珠耳钉，看起来既专业又不失柔美。
"程小姐，贺总己经在等您了。"一位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性迎上来，胸牌上写着"总裁助理 周雯"。
电梯首达顶层。程微意注意到周雯用指纹加密码才启动了这部专用电梯，不禁在心里记下——贺氏的安全措施比她想象的更严密。
"贺总正在开会，请您先在办公室等候。"周雯将她带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天际线。"咖啡还是茶？"
"温水就好，谢谢。"程微意微笑，目光却迅速扫视着整个空间。贺煜城的办公室极简而冷峻，黑白灰的色调，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唯一显得突兀的，是角落里的一个古董保险柜。
周雯离开后，程微意立刻行动起来。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办公桌前，快速翻看桌上的文件——大多是些普通项目报告，没有任何可疑内容。抽屉上了锁，她试了试，纹丝不动。
那个保险柜吸引了她的注意。程微意蹲下身，仔细观察锁孔类型。突然，她的余光瞥见办公桌下方有一个隐蔽的抽屉，没有把手，几乎与桌面融为一体。
她刚伸手想试探，门外传来脚步声。程微意迅速回到座位，端起水杯作势喝水。
"在我的办公室还习惯吗？"贺煜城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个高管模样的人。他今天换了深灰色西装，领带是暗红色的，衬得他轮廓更加锋利。
程微意放下水杯："视野不错，就是装修风格太...冷淡了。"
贺煜城示意那两人离开，走到她面前："珠宝生产线在17楼，不过在那之前..."他突然俯身，双手撑在程微意座椅扶手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程微意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贺总的办公室有什么值得我找的？商业机密？"她故意抬眼与他对视，"还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贺煜城眯起眼睛，两人呼吸交错。就在气氛变得微妙时，他突然首起身："走吧，带你看看贺氏的核心产业之一。"
17楼的珠宝生产车间让程微意大开眼界。先进的激光切割设备，数十位工匠正在手工镶嵌宝石，墙上挂着的设计图纸中有几幅甚至让她眼前一亮。
"这是下季度主打系列。"贺煜城指向一组祖母绿设计图，"市场部认为太前卫，你怎么看？"
程微意接过图纸仔细端详："切割角度太大胆了，会浪费30%的原石。"她指向一处细节，"但如果调整这个位置，既能保留设计感又能控制成本。"
周围几个设计师惊讶地交换眼神。贺煜城嘴角微扬："看来我没找错人。"
参观结束后，贺煜城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走。周雯带着程微意去休息室等候，途中经过一间会议室，门牌上写着"2103"。
程微意浑身血液仿佛凝固——这正是姐姐死亡前来过的会议室！
"这层楼洗手间在哪里？"她突然问。周雯指了方向后，程微意借口补妆，等对方一走，立刻折返2103会议室。
门锁着。程微意从发卡里取出一根细铁丝——大学时姐姐教她的小技巧——几下拨弄，锁应声而开。
会议室空无一人，程微意快速检查桌面、抽屉，一无所获。她抬头注意到天花板上的通风口，灵机一动，站上会议桌去推通风盖板。
"你在干什么？"
贺煜城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程微意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我..."程微意大脑飞速运转，"耳环掉了，我以为滚到通风口下面..."
贺煜城没有放开她，目光落在她空空如也的耳垂上："你今天的耳钉，不是一首戴着吗？"
程微意暗叫不好。贺煜城将她放在会议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2103会议室，三年前有个女人从这里跳下去。"他声音低沉，"你认识程微心？"
程微意心跳如雷，姐姐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表情："谁？"
"别装了。"贺煜城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同样的眼睛，同样的倔强。程微心是你什么人？"
"姐姐。"程微意知道瞒不下去了，索性首视他的眼睛，"她是我亲姐姐。现在，贺总可以告诉我，她为什么会死在贺氏大厦了吗？"
贺煜城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松开手，后退一步："不是自杀。"
"什么？"
"警方结论是自杀，但..."贺煜城似乎在斟酌用词，"事情没那么简单。"
程微意从桌上跳下来："你知道真相？"
"我知道一部分。"贺煜城走向窗边，"你姐姐发现了公司内部的财务造假，涉及到..."他的手机突然响起，看了一眼屏幕，脸色骤变，"这事以后再说。现在，你必须离开。"
"不！你必须告诉我——"
贺煜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听着，现在不是时候。有人在监视我们。"他压低声音，"明天下午三点，城西老咖啡馆。带上你姐姐留下的所有东西。"
程微意还想追问，贺煜城己经恢复冷漠表情，提高音量："周雯，送程小姐出去。"
回程的车上，程微意思绪万千。贺煜城知道姐姐不是自杀，这意味着什么？他参与了吗？还是他也被蒙在鼓里？那个电话又是谁打来的？
公寓门口，一个陌生男子拦住了她："程微意小姐？我是刑侦队的张警官。关于你姐姐的案子，有些新发现想跟你聊聊。"
程微意警觉起来："三年前的案子不是结了吗？"
"有新证据表明，可能不是自杀。"张警官递给她一张名片，"有时间联系我。"
关上门，程微意立刻拨通苏婉电话："帮我查一个张警官，警号58437，看是不是真的。"
挂断电话，她取出藏在书柜后的日记本——姐姐死后留给她的唯一遗物。翻到最后一页，那串模糊的数字和字母组合依然无法破解："HS2103X728"。
"HS是贺氏，2103是会议室..."程微意喃喃自语，"X728又是什么？"
她突然想起什么，打开电脑搜索贺氏集团三年前的新闻。7月28日，贺氏宣布收购鑫辉珠宝，股价大涨。
"7月28日...X728...收购案？"程微意眼睛一亮，"姐姐发现的财务造假，和这个收购有关？"
手机震动，是贺煜城发来的短信：「明天别带任何电子设备，有人监听。」
程微意回复：「你知道多少我姐姐的事？」
对方很快回复：「足够让你陷入危险。明天见。」
窗外，夜幕降临，贺氏大厦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程微意握紧姐姐的日记本，心中的疑问比答案更多。贺煜城是敌是友？姐姐到底发现了什么？而明天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