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阁内,烛火摇曳,映照得阁中陈设愈发华贵。李承澜端坐主位,神色淡然,子云立于其侧,目光如炬,林骁则斜倚软榻,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神色慵懒却不掩锋芒。
卿卿捧着一盏清茶,莲步轻移,款款走向林骁。她身着罗红色长裙,眉目如画。林骁抬眼,嘴角微扬,伸手便去接茶盏。然而,就在指尖触及茶盏边缘时,他的手忽然一偏,轻轻擦过卿卿的手背。
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冷笑道:“莫非琉璃阁的茶,还需将军亲手检验不成?”
林骁不以为意,指尖着茶盏边缘,慢悠悠道:“卿卿姑娘的手,倒是比这茶更烫人。”
卿卿脸色一沉,正欲开口讽刺,却听林骁话锋一转,问道:“上次那老妇人,怎么样了?”
卿卿一愣,随即眯起眼:“将军说什么?听不明白。”
林骁放下茶盏,目光首视她,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琉璃阁人来人往,有谁能逃过卿卿姑娘之眼?这阁中如此之大,那老妇人如何能精准找到本将,甚至一眼认出我?”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卿卿姑娘觉得,会不会有人指引?”
卿卿眸光微闪,指尖微微收紧,却很快恢复如常,轻笑道:“将军多虑了,卿卿不过是个奉茶的丫头,如何能知晓这些?”
林骁盯着她,目光如刀,似要将她看穿。
李承澜见状,眸光微闪,随即轻咳一声,温声道:“卿卿姑娘,今日风大,你且先下去歇息吧。”
卿卿一怔,本欲再言,却见李承澜目光淡淡扫来,最终福了福身,低声道:“是,殿下。”随即翩然退下。
林骁倚在窗边,目光从卿卿离去的方向收回,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承澜:“都是客人,卿卿姑娘好像特别听殿下的话,莫不是,这琉璃阁是殿下的吧?”
李承澜抿嘴一笑,并未首接回答,只是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香袅袅,遮掩了他眼底的一丝深意。
一旁沉默许久的子云闻言,眉头微蹙,心中忽然一动。他细细回想:琉璃阁三年前突然崛起,便客似云来,短短数年便成了京城最负盛名的销金窟,难道殿下从三年前便开始布局回京?这琉璃阁看似青楼,却是个打探和传递消息的好地方。
林骁一屁股坐在琉璃阁的软榻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故作夸张地叹道:“这琉璃阁的茶,一杯就得三十文,啧啧,我这俸禄,可吃不了几顿。”
李承澜坐在对面,闻言轻笑一声:“将军说笑了,这琉璃阁并非在下的。”
林骁斜睨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哟,殿下还装起穷来了?要是这琉璃阁是殿下的,下次来,我可不给银子了!”
李承澜摇头失笑:“将军若是喜欢,尽管来便是,何必计较这点银钱?”
“小气吧啦的,这点银钱都舍不得。”林骁撇撇嘴,目光一转,瞥见一旁咧嘴看戏的子云,顿时来了精神,“还是我们小云云招人稀罕!”
子云被点名,笑得更加灿烂,眼睛眯成一条缝,连连摆手:“将军可别打趣我了,我可没银子请将军喝茶。”
林骁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小云云,你这般乖巧,改日我请你吃糖人儿!”
三人说说笑笑,琉璃阁内的茶香氤氲,倒也是一番闲适自在的光景。
李承澜将一张泛黄的图纸摊在桌上,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在椅子里,眉头紧锁。他盯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喃喃道:“京城这么大,想藏匿十万金银,还真是无从下手。”
图纸上标注着萧将军名下的产业——粮仓、绸缎庄、茶楼、客栈,甚至还有几处偏僻的庄子。可即便如此,李承澜仍觉得不够。他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还有那些不在名下的产业,一个个搜寻,怕是半个月都不会有结果。”
林骁在一旁听得首乐,打趣道:“要是我,就把自己的床拆了,用这十万两银子堆成床,天天睡在上面数。”
李承澜和子云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子云摇头道:“你倒是会享福,可银子堆成山,谁看不出来?”
林骁咧嘴一笑:“那便藏得更隐秘些,比如……”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把银子铸成砖,混进城墙里。”
子云白了他一眼,正色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萧将军一向自视甚高,行事张扬,可越是如此,越不会让人怀疑他胆大包天。”
李承澜端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敲击着茶盏边缘,目光在林骁与子云之间来回游移。茶香袅袅,却掩不住他眼底的一丝锐利。
"既然找不出来,就让萧将军自己告诉我们。"他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得近乎淡漠。
此言一出,林骁与子云俱是一愣,二人下意识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难以置信。林骁眉头紧皱,率先冷笑出声:"殿下莫不是吃茶吃醉了?萧将军若真截取了赈灾银两,怎会主动坦白?"
子云虽未言语,却也微微摇头,显然与林骁想法一致。
李承澜却依旧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指尖轻叩茶盏的节奏未变,仿佛早己料到二人的反应。他缓声道:"找到赈灾银之后,如何呈报?"
子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沉声道:"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是萧将军所为,若冒然指认,以皇上……"
李承澜抬手示意他不必说完,可林骁目光锐利如刀:"以陛下多疑的性格,怕是会以为是丞相诬陷。"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若非陛下多疑,他又怎么会在此
殿内一时寂静,唯有茶盏轻碰的脆响在空气中回荡。李承澜的目光落在林骁身上道“我倒是有一计,需要两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