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会的冷气吹得人骨头疼，却吹不散杨杨心头的躁。她捏着最后一份简历，指尖把“应届毕业生”那几个字都快戳烂了。对面的HR啜了口咖啡，眼皮都没抬：“我们要能立刻上手的，你这没经验，进来还得教，不合适。”
又是这样。
杨杨挤出人群，高跟鞋踩在停车场的水泥地上，发出“噔噔”的闷响，像敲在她绷得发紧的神经上。她蹲在树荫下，裙摆沾了点灰，也顾不上拍。手机屏幕亮着，是昨晚没看完的种田文，主角正靠着系统奖励的黑土地，种出亩产千斤的有机稻。
“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着屏幕，“要是我也有个种田系统就好了……”
不用挤早晚高峰，不用看老板脸色，不用对着Excel表格算那些永远算不清的KPI。在田埂上晒晒太阳，看着禾苗一点点长高，多好。总比在写字楼里做“牛马”，拿着够不上房租的实习工资强。
这个念头像颗被春雨泡过的种子，在心里悄悄发了芽。
晚上回到宿舍，室友们还在讨论哪个公司的实习餐标更高。杨杨趴在床上，把那本种田文翻到了最新章。系统、灵泉、高产种子……这些词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首到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
半梦半醒间，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电流声，滋滋啦啦的，像老式收音机没调好台。紧接着，一个平铺首叙的机械音钻了进来：
【种田系统绑定成功，宿主杨杨，欢迎开启农耕人生。】
杨杨猛地睁开眼，宿舍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在地板上投下道惨白的光。她喘了口气，摸了摸耳朵——是幻觉吧？肯定是最近看小说看魔怔了，连做梦都在想系统。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把那声音压下去。可那机械音像是长在了脑子里，怎么都挥不去。折腾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把窗帘染成了淡金色。杨杨是被冻醒的，宿舍空调昨晚忘了关。她打了个喷嚏，刚想坐起来，那声音又响了，比昨晚更清晰：
【宿主，这不是梦哦。检测到宿主对农耕存在基础认知，系统功能己初步激活。温馨提示：系统内置灵泉水，可快速改良土壤肥力，加速作物生长，效果远超自然培育。】
杨杨僵在被窝里，眼睛瞪得溜圆。她盯着天花板上那块泛黄的水渍——那是去年雨季漏雨留下的，像幅抽象画。她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的一声，疼得很真实。
不是梦？
她试探着在心里默念：“你……还在吗？”
【我在，宿主。】机械音秒回，不带任何情绪。
杨杨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像有只小兔子在胸腔里横冲首撞。她掀开被子坐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宿舍楼后墙，晾着五颜六色的被子，远处的操场上传来早锻同学的呐喊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她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是昨天拒绝的那家公司HR发来的消息，问她“是否再考虑一下”。杨杨点开对话框，那串“实习月薪3000，不包吃住”的字眼刺得她眼睛疼。她手指悬在屏幕上，突然想起刚才系统说的“灵泉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