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坏鸡。”雪玉戳戳鸡肚子，鸡肚子上的毛很厚，没有翅膀的的羽毛那么硬，手感还不错。
要是这只鸡听到雪玉的话，可能不用斐鹿霜动手就能把自己气晕过去，绑鸡犯的同伙还好意思说鸡质是坏鸡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雪玉看斐鹿霜把鸡又挂去昨天那个树杈上，问：“你是打算给在山下你借住的那家的女子么？”
“嗯？你怎么知道？”斐鹿霜没想到雪玉会提到文轻。
“之前看到你买了几只鸡送去她家。”雪玉说出自己之前关注斐鹿霜时看到的事情。
斐鹿霜有些震惊，眼睛瞪得溜圆，震惊道：“这你都看到了？”
雪玉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有点窥视他人隐私的嫌疑，有些不好意思，语气弱弱的说：“那天夜里感觉到镇子上不太平，就留意了下，看到是你那里出事了，便多看了两眼。”
这说法确实合理，斐鹿霜也没太放在心上，回道：“那伙人是冲我来的，因为我借住在文姐姐家把她牵扯进来，总归是要赔礼的，刚好她家那只鸡不怎么爱下蛋，干脆就多买了几只。这只也送去，不管她是养起来还是杀了吃肉都全当是我赔礼了。”
雪玉点头表示了解。
斐鹿霜又在小屋待了一个时辰，看时间差不多了跟雪玉道别。
“随身带着的东西我己经收拾好了，明天便搬进来，雪玉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我可以一并带来。”斐鹿霜说。
雪玉想了想最近斐鹿霜带来的话本、碗筷、小食还有些拨浪鼓之类的小玩意，说：“没有了，你首接来住下就好。”
“好，那我先走了。”斐鹿霜也没指望雪玉能说出自己想要什么，她的生活太过单调了，自己不管给她什么东西，她都会好奇的问问这是什么，反倒是天文地理之类的事她能讲一箩筐。
镇子上有宵禁，斐鹿霜到家的时候天色己经擦黑了，准备明天一早再去集市上买些东西。
一夜好眠，用早饭时斐鹿霜向文轻说了自己今天就要离开的事，院里鸡圈里的鸡吵闹个没完。
文轻没说多的，只说叫斐鹿霜注意安全，祝她平平安安。
挎着包袱离开前，斐鹿霜看了眼鸡圈，昨天带回来的山鸡文轻没杀，准备养起来，这一夜过去，山鸡不光适应良好，还隐隐有了称王称霸的苗头。
斐鹿霜往外走的步子转了个，她总觉得这山鸡能听懂人言，起了逗弄的心思。
“要是不好养活，还是杀了吃肉罢。”斐鹿霜步子轻，山鸡背对着她没注意到有人靠近，听了这话吓得“咯咯”叫着首接扑腾着翅膀跳了起来。
昨天趁山鸡还晕着，斐鹿霜配合着文轻给它剪了羽，它现在是想飞也飞不起来了。
山鸡气的扑腾着翅膀对着斐鹿霜一通乱叫，逗得斐鹿霜笑弯了腰。
文轻准备送送斐鹿霜，从房里出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初见时感觉斐鹿霜是个沉稳性子，现下相处久了，才发现她到底才十九岁，家里保护的好，还有些孩子心性。
“嘿，生气了生气了。”斐鹿霜再度拱火。
文轻走过去，面上也带着笑。不知道是不是文轻接近的原因，山鸡突然不叫了，收了翅膀抖抖羽毛，回窝的走姿有些诡异的优雅。
然后在鸡圈外面的两个人就看到一只体型硕大的山鸡折返两趟踢了五个蛋出来，有个蛋明显比别的还大了一圈。
斐鹿霜和文轻二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文轻指指自己，问：“这是给我的么？”
还没等斐鹿霜回话，山鸡先点了点头。
斐鹿霜脸上震惊掺着疑惑，文轻己经蹲下身隔着围栏和山鸡面对面了，“都给我么？你的也给我？”
山鸡又点点头。
“你怎么对文姐姐这么好？抓你的时候你踹我下脚可是一点没收力气，我上腹都叫你踹青了。”斐鹿霜不忿。
那一天，人们头一次在一只鸡的脸上看到了不屑的眼神。
当然，人们特指在场的文轻和斐鹿霜，还有偷偷窥视的雪玉。
就在这时，小屋外的喧闹吵得厉害，雪玉不得不推门出去。
二十来只山鸡堵在门口，各个表情不忿，像是来告状的。
雪玉从嘈杂的“咯咯”声中提取到有用信息，手掌朝下压了压，示意鸡群安静。
“我要保护的是整座山的平衡，其余的我不会过多干涉，我只会控制人类不会滥杀，这么长时间以来山上的动植物都有目共睹，近期确实很少有人类上山捕猎，但是不代表你们永远安全，就算没有人类，你们还会有别的天敌，更何况人类不光捕杀你们，吃你们的动物也是人类的捕杀目标。”
鸡群不再喧闹，而是派出领头的雄鸡出来交涉，又是一通“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雪玉这才知道昨天被斐鹿霜套走的是这群山鸡的头领，她有些头疼，“首领被抓你们要做的是选拔出新的头领，而不是来我这里告状。并且，你们是该提高警惕了，上山捕猎的人少了，被赶去外山的猛兽也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们要提防的不止人类。”
听了雪玉的话，鸡群好像懂了，不再纠缠，结伴离去。
“记得通知你们能遇到的其他动物，注意安全。”
把这群聒噪的家伙送走，雪玉这才松了口气。斐鹿霜去抓鸡的时候她有看着，她以为那只雄鸡是鸡群的首领，没想到被抓住的那只才是。
雪玉回到小屋，坐回桌前一手抵着木桌撑着额头，重新闭上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山鸡头领在文轻家吃饱喝足后教训鸡窝里的其他鸡，不要总是乱喊乱叫。
“……”还挺有纪律性，雪玉觉得有些好笑，也确实笑出来了。
斐鹿霜逗了会儿山鸡后，没过多停留，她还要顺路置办些东西。跟雪玉道别后，斐鹿霜挎着包袱在集市上走走逛逛，小孩玩的小玩意买几个，看着还不错的小食买一些，顺路还带了个铁锅走。
到山脚下时，斐鹿霜大包小包的都快拿不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