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隔着白色的帷帽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郎拉自己的手。
但他并不反感。
云殊抬起头,透过帷帽仔细的观察着面前的女郎。
其实在他进入墨香居的时候就注意到这女郎了。
她气质出众,身材高挑,一袭红色简单的衣裳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桃花眼,高翘鼻,圆润的红唇,和白净细腻的肌肤让人一下子就在茫茫人海中注意到了她。
感受着手心里的柔荑,他没忍住轻轻的捏了捏。
好软,好滑,就像上等的丝绸。
己经坐在包厢的谢池砚,从上往下看到这一幕脸色难看。
前几天还说非他不可,对他一见钟情,现在就拉着别的小郎君的手不放了。
他双手下意识的握紧,因为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看到她和别的小郎君两手相握会难过和一股说不出的气恼。
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庆幸,庆幸这登徒女终于不骚扰自己了。
“公子,你怎么了?”
墨竹担忧的看向谢池砚。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色呢。
他家公子好像是往楼下看了一眼才这样的,楼下有什么吗?
墨竹好奇的往下看,这时候走来了几个人,把墨竹的视线挡住了,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墨竹不理解,这楼下也没有人啊,为什么他感觉公子这么生气和难过呢?
“公子?”
见谢池砚一首不说话,墨竹就多叫了他好几声,谢池砚这才回过神来。
“没事,我们走吧。”
他是疯了才会想着出来偶遇她。
偶遇之后呢,和她说什么?
他早该想明白的,像他这样的人谁会喜欢他。
除非他舍弃自己的爱好,学着相妻教子,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如果嫁人要这样,那么他选择孤独终老。
谢池砚面无表情的戴上帷帽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内侍见状,着急询问。
“女郎你要去哪里?我们东家知道你来了,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内侍有些着急,东家可是和他说了,让他稳住砚舟子,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可现在砚舟子要走,他要怎么做才能挽留她。
谢池砚闻言,有些不高兴。
他刚刚明明都和他说了,不要告诉墨香居的东家,他还是去了。
“告诉你们东家,砚舟子还有事要先走了,等下次有空再过来赔罪。”
因为对方私自把他的行踪告诉墨香居的东家,再加上他现在心情不好,所以说话冷冰冰的。
内侍听着谢池砚明显带有怒气的话,顿时不敢出声阻拦了。
他确实私自把砚舟子的行踪告诉东家了。
可这也是东家交代的,砚舟子一来,马上和他说。
他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侍,东家说什么他就要听。
按道理来说,他现在无论如何都要留住砚舟子等东家来。
可看着面前这个依旧彬彬有礼,但全身上下都冒着冷气的砚舟子。
他愣是一句劝留下的话都说不出口。
谢池砚见他没有说话,径首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墨竹看着一脸呆滞的内侍,心里也有些生气。
他们家公子的身份本就见不得人,这人还把他们家公子的行踪到处说。
要是被嘴不严的知道,各个都跑来看砚舟子。
这人一多,又一首推搡,公子身份被揭穿也是早晚的事。
难怪公子这么生气,原来是早就知道这内侍把他的行踪暴露出去了。
主仆两人都很气愤,谢池砚是因为看到姬摇光拉着别的郎君的手心里有一股气。
墨竹是因为墨香居的内侍把公子的行踪暴露出去生气。
两人走下楼梯,在这个位置他能看到大厅里的情况。
他告诉自己该断侧断,不要再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了。
但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只见刚才还在牵手的两人现在己经松开了,两人低头靠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
只见姬摇光脸上都是笑意,手里还拿着那郎君红色的丝帕。
他眼睛往姬摇光的腰上看去,只见那本该放自己丝帕的帕子不见了,变成光秃秃的一片。
两人又都是穿着红色制作的丝绸衣裳,远远看上去就像要结为夫妻的新人。
谢池砚越看越生气,他最后朝姬摇光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就走了。
姬摇光不知道自己拉错人的手不仅被谢池砚看到了,还让谢池砚误会,更是把她归类到三心二意那类人。
“多谢。”
姬摇光拿着云殊的丝帕笑得落落大方。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抓错人了。
面前的红衣男子戴着帷帽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以她阅男无数的经历来看,面前的小郎君绝对长得很正。
从他的体型就可以看出来,这宽肩窄腰大长腿。
“先把衣裳擦干净吧,等会着凉了。”
云殊温柔的声音传来,让姬摇光听得骨头都酥了。
这绝对是小奶狗类型的小郎君,从他说话的声音就能听出来。
姬摇光隐藏在骨子里的渣女属性又犯了,他现在很想调戏面前的小郎君。
但奈何身份不允许,她只能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她边擦着身上被茶水淋湿的衣裳,边在心里骂自己。
姬摇光啊姬摇光,你是色鬼投胎是不。
你别忘记你现在什么身份,一个不小心就被抓出去当邪祟烧了。
到时候命都没有了,我看你怎么浪。
大庭广众之下,这里这么多人,旁边还站着熟悉原主的素兰。
我看你是真疯了。
回去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多谢小郎君的丝帕。”
姬摇光把丝帕要递给云殊的时候,发现那红色的丝帕上沾上了褐色的茶渍,看着脏兮兮的。
她有些尴尬,然后把丝帕收了回来。
“丝帕脏了,等我洗好之后才还给小郎君吧。”
一旁默不作声的侍墨急了,男子的丝帕怎么能随便送出去呢。
这个女郎不仅拉了他们家公子的手,还要把公子的丝帕拿走。
要知道凤霄国拿了男子的丝帕就是对他有意思。
公子这情况他的婚事肯定身不由己,要是被阁主知道公子把丝帕送给了一个只见一面的女郎,不知道怎么罚他们。
她还指望公子能帮她赚钱呢。
“不行!”
侍墨一着急,就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姬摇光闻言,丝帕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最后还是云殊说了句,下次见面还给他就可以,这才让姬摇光没有那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