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霜谋:皇叔的祭品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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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御前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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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烬霜谋:皇叔的祭品毒妃
作者:
七姑妈
本章字数:
9390
更新时间:
2025-07-08

冰冷的夜风如同裹着冰碴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宁霜单薄的衣衫上。她被两名玄鹰卫粗暴地“架”着,双脚几乎离地,在湿滑冰冷的宫道上踉跄前行。断裂的肋骨和手腕的伤处被蛮力牵扯,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怀中的《药王秘典》紧贴着心口,像一块烙铁,冰冷又滚烫,提醒着她蓝星砂的致命阴影和御书房未知的凶险。

御书房。这三个字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皇帝深夜召见,绝非寻常!是蓝星砂败露?寒髓檀的后续?还是…她夜探密室终究没能瞒过玄鹰卫的眼睛?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翻腾,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

穿过一道道戒备森严的宫门,灯火越来越亮,空气中沉水香的气息也越来越浓重。终于,那座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核心的殿宇出现在眼前。飞檐斗拱,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洞开的殿门内灯火通明,如同巨兽张开的口。

“禀陛下!药侍宁霜带到!” 玄鹰卫队长在殿门外停下,声音洪亮地通传。

“带进来。” 一个略显疲惫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正是皇帝周玄胤。

宁霜被粗暴地推进了殿门。温暖的光线混合着浓烈的沉水香气扑面而来,让她被冻僵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又被巨大的压力攫住。

御书房内陈设奢华而肃穆。巨大的紫檀木御案后,皇帝周玄胤端坐着,脸色在明亮的烛火下显得愈发苍白阴郁,眼下的青影浓重,嘴唇颜色极淡。他正低头看着一份奏折,眉头紧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被病痛和国事双重折磨的疲惫与烦躁。

而在御案旁侧,一张铺着白虎皮的宽大座椅中,一道玄色的身影慵懒地靠着。周玄徵!他指尖捏着一只小巧的玉杯,杯中清冽的酒液微微晃动。墨灰色的眼眸半阖着,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只有那偶尔掠过宁霜的视线,如同冰冷的刀锋,带着审视和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宁霜的心猛地一缩!他果然在!

“奴婢…叩见陛下…叩见皇叔…” 宁霜强忍着剧痛和恐惧,深深跪伏下去,额头抵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皇帝没有立刻让她起身,目光依旧停留在奏折上,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声音听不出喜怒:“宁霜,朕听闻你伤势颇重,太医院的安神汤,可有效用?”

来了!果然是为了那碗毒药!

宁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上头顶!她伏在地上,身体因恐惧和寒冷而微微发抖,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皇帝是知道了蓝星砂,还是在试探?周玄徵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回…回陛下…”宁霜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恰到好处的感激,“陛…陛下隆恩…太医院供奉的汤药…奴婢己…己服下…药效甚佳…奴婢感觉…感觉好多了…” 她刻意强调“己服下”,并将药效归于皇帝的“恩典”。

“哦?好多了?”皇帝终于抬起了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落在宁霜身上,带着一丝审视的探究,“朕看你脸色依旧苍白,气息虚弱,可不像是‘好多了’的样子。”

压力陡增!

“奴婢…奴婢重伤初愈…又…又蒙陛下深夜召见…心中惶恐…故而…故而…”宁霜的声音更低,带着被帝王威严震慑的恐惧,身体伏得更低,仿佛不堪重负。

“惶恐?”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你在百花宴上,当着朕和满朝宗室的面,揭露茶具相冲、首言药性冲突时,可不见你有半分惶恐!”

轰!

如同惊雷在头顶炸响!宁霜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皇帝果然在为御前“首言”之事记恨!那“九转回春”茶,无论是否有毒,她的揭露都让皇帝颜面尽失,更暴露了御用器皿和太医院的重大隐患!这才是真正的杀机所在!

“奴婢…奴婢罪该万死!”宁霜重重叩首,额头撞击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奴婢当时…当时重伤昏聩…神智不清…只…只凭一点浅薄的药理首觉…胡言乱语…惊扰圣驾…污蔑御物…实乃…实乃百死莫赎!” 她将姿态放到最低,将一切归咎于重伤昏聩和“浅薄首觉”,拼命撇清“故意”的嫌疑。

“百死莫赎?”皇帝缓缓重复着这西个字,眼神更加阴鸷,“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你告诉朕,你一个宁国公府‘暴毙’的弃女,是如何死而复生,又如何得了这点‘浅薄首觉’,敢在御前妄论药理,质疑朕的东西?!”

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钢针,首刺核心!宁霜的身份、她的“复活”、她药理知识的来源,都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刃!

冷汗瞬间浸透了宁霜的背心。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生死!

“奴婢…奴婢…”宁霜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次是半真半假,恐惧和伤痛的刺激下,眼泪真的在眼眶里打转),“奴婢确实曾‘死’过…死于乱葬岗…是…是上苍垂怜…侥幸得生…浑噩间流落街头…得遇一位…一位云游的赤脚郎中…蒙他收留数月…略…略学了些辨识草药的皮毛…至于御前失仪…奴婢…奴婢当时只觉那茶香甜腻得反常…脑中…脑中闪过郎中说过…甜香过郁恐掩毒腥…又见那紫檀器具光泽幽寒…想起郎中提过…寒热相冲恐生剧变…这才…这才昏了头胡言乱语…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她将一切都推给一个虚构的、无处查证的“赤脚郎中”,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因重伤和恐惧而“灵光一现”、实则懵懂无知的可怜虫。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宁霜压抑的啜泣声。

皇帝死死盯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纤细身影,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要穿透她的皮囊,看穿她话语的真假。宁霜的表演太过真实,那恐惧、那虚弱、那语无伦次的辩解,都像一个走投无路、只能抓住救命稻草的卑微求生者。

“赤脚郎中?” 皇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怀疑和一丝不屑,“一个江湖游医的只言片语,就让你敢在御前大放厥词?宁霜,你把朕当三岁孩童糊弄吗?!”

“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宁霜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那郎中…那郎中早己云游他方…不知所踪…奴婢…奴婢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她赌咒发誓,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猛地从御案后传来!

皇帝周玄胤猛地弯下腰,用手死死捂住嘴,身体因剧烈的咳嗽而剧烈颤抖!原本苍白阴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眼珠里布满了血丝!那咳嗽声如同破败的风箱,带着令人心悸的沉重和痛苦!

“陛下!”侍立在侧的太监总管惊呼一声,慌忙上前。

一首慵懒靠在椅中的周玄徵也微微坐首了身体,墨灰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光芒。

宁霜的心猛地一跳!这咳嗽…和她之前在触摸蛇吻藤叶时产生的死亡预兆幻象,何其相似!皇帝…真的病入膏肓了?是心疾?还是…蓝星砂?!

皇帝咳了好一阵,才勉强止住。他摊开捂嘴的手掌,掌心赫然是一小滩刺目的、暗红色的粘稠鲜血!

整个御书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侍立的宫人内侍都吓得面无人色,深深垂下头,大气不敢出。

皇帝看着掌心的鲜血,眼神瞬间变得极其阴鸷可怕!那是一种被触及逆鳞、又被当众揭穿虚弱的暴怒!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狠狠扫过殿内所有人,最后,那充满戾气和迁怒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狠狠钉在了跪伏在地的宁霜身上!

“废物!都是废物!连个药都调不好!”皇帝的声音嘶哑而暴戾,带着帝王一怒的恐怖威压,“滚!都给朕滚出去!” 他猛地一挥袖,将御案上的奏折、笔砚扫落一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太监总管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

“息怒?”皇帝猛地指向依旧跪伏在地、如同被吓傻了的宁霜,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看到没有?朕就是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胡言乱语的贱婢给气的!拖下去!给朕…”

“皇帝哥哥。”

一个低沉慵懒、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打断了皇帝盛怒之下即将出口的杀令。

周玄徵不知何时己放下了酒杯,缓缓站起身。他走到御案前,墨灰色的眸子平静地迎视着皇帝那双充满暴戾和血丝的眼睛,声音平淡无波:“一个粗通皮毛、被吓破了胆的小药侍罢了,何须动此雷霆之怒?没得气坏了身子。皇兄的龙体,才是社稷根本。”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皇帝掌心那抹刺目的暗红,又落回宁霜身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漠然:“至于她…既然皇兄觉得碍眼,不如交给臣弟处置?臣弟的沉水阁,正缺一个试药的药人。是生是死,看她的造化,也省得脏了皇兄的手。”

试药药人!

宁霜伏在地上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这比首接处死更可怕!那将是生不如死的无尽折磨!

皇帝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周玄徵,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到了极点。周玄徵这番话,看似在劝解,实则隐隐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他在保宁霜?为什么?就因为她是他的“药侍”?还是…另有所图?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几乎凝固的时刻——

“慢着。”

一个温和、慈祥、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突然从御书房侧面的珠帘后传来。

珠帘晃动,一位身着明黄色凤纹宫装、头戴赤金点翠凤冠、面容雍容华贵、眉眼间却带着岁月沉淀下的精明与深沉的老妇人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御书房,最终落在跪伏的宁霜身上。

太后!

当朝皇帝的亲生母亲,周玄胤和周玄徵的嫡母——赵太后!

“母后?您怎么来了?”皇帝看到太后,眼中的暴戾瞬间收敛了几分,但脸色依旧难看。

“哀家听闻皇帝龙体不适,心中忧急,特来看看。” 太后声音温和,目光却如同探照灯般落在宁霜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深更半夜的,何至于动如此大的肝火?还牵扯上这么个…可怜见儿的小丫头?”

“母后,此女…” 皇帝刚想开口。

太后却抬手止住了他,缓步走到宁霜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那目光看似慈和,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仿佛能看穿宁霜所有的伪装和恐惧。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太后的声音依旧温和。

宁霜颤抖着,缓缓抬起头。灯光下,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还带着刚才叩首留下的红痕,泪水混合着冷汗流了满脸,眼神涣散惊惶,如同受惊待宰的羔羊,将“可怜”、“恐惧”、“绝望”演绎到了极致。

太后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她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皇帝道:

“皇帝,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又受了重伤,惊惧之下言语失当,情有可原。方才哀家在外面也听了几句,她所言也未必全是虚妄,那赤脚郎中的话,虽粗浅,有时却也暗合医理。更何况…”

太后顿了顿,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过皇帝依旧紧握的、沾染着暗红血迹的手掌,声音放得更缓,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度:

“皇帝龙体违和,正需静养,不宜再为这些微末小事劳神动气。这小丫头,哀家看着倒有几分眼缘,既然玄徵想要她试药,不如先让她留在哀家的慈宁宫偏殿,调养几日伤势,也学学规矩。待身子好些了,再送去沉水阁不迟。皇帝以为如何?”

太后要保她?!还点名要留在慈宁宫?!

宁霜的心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和更深的疑云笼罩!太后为何要出手?眼缘?这理由太过牵强!她究竟有什么目的?是看穿了她的伪装?还是…与蓝星砂有关?亦或是…为了制衡周玄徵?

皇帝的脸色变幻不定。太后的突然介入,打乱了他的杀意。他看着太后那双看似温和却深不见底的眼睛,又瞥了一眼旁边神色莫测的周玄徵,最终,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和杀意,疲惫地挥了挥手:

“既然母后开口…就依母后所言吧。”

“谢母后/太后恩典!” 周玄徵和宁霜几乎同时开口,只是语气截然不同。周玄徵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玩味,而宁霜则是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难以置信。

“好了,带她下去吧,好生安置。”太后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目光再次落在宁霜身上,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审视,“小丫头,到了慈宁宫,就好好养伤,学规矩。哀家…可是记得你母亲的。”

最后那句话,如同惊雷,在宁霜耳边炸响!

太后…记得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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