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瞬间又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徐恒。
这小子……还来劲了是吧?
昨晚的玩笑,还真打算进行到底了?
徐清清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她指着徐恒,气笑了。
“我说,你是不是演上瘾了?”
“行啊你,不就是昨晚没斗过你吗?你还记上仇了?”
她压根不信。
徐妈却又一次当了真,她紧张地搓着手,看着徐恒。
“小恒,你……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啊?”
徐恒没有理会徐清清的嘲讽,也没有回答徐妈的问题。
他只是重新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然后用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扫视了一圈众人。
最后,他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等着看,就知道了。”
……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临海市,一栋安保严密的别墅区内。
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正亲手将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搬上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
他动作很慢,很稳,每一件物品都放得妥妥当帖。
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看得心惊胆战。
“老师!老师!这种粗活您让我来就行了!千万别闪着您的腰啊!”
年轻人快步上前,想要接過老人手中的禮盒。
如果这一幕被华夏科技界的任何人看到,恐怕都会惊掉下巴。
因为这位被称作“老师”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华夏半导体领域的泰山北斗。
被誉为“龙芯之父”的顶级科学家——秦正国,秦教授!
一位年逾古稀,享受着国家最高级别津贴的国宝级院士,此刻竟然像个小学生一样,亲自在搬运年货!
秦教授摆了摆手,示意学生不用帮忙。
他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看着满车的礼物,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去拜见师尊,凡事必须亲力亲为,方能显出诚意。”
“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都是我跑遍临海搜罗来的土特产,礼轻情意重,师尊他老人家,就好这一口。”
“师……师尊?”
年轻的学生彻底傻眼了。
他跟在秦老身边多年,只知道秦老在学术上有一位极其敬重的“引路人”。
却从未听他用过“师尊”这样古老而又充满敬畏的称呼。
能让秦老这样的人物,心甘情愿执弟子礼,称一声“师尊”的,那该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秦教授没有再解释,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郑重地对学生说。
“记住,待会儿到了地方,见到了师尊,少说话,多看,多学。”
“你小子能有这个机会,去见师尊一面,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
学生闻言,心中巨震,连忙立正站好,恭敬地应道。
“是!学生明白!”
……
同一时间。
华夏,西军区总部。
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个身穿笔挺军装,肩扛将星的男人,正站在穿衣镜前,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自己的军容。
他年纪在五十岁上下,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之气。
此人,正是西军区最高首长,章文莱!
一位跺跺脚,整个西部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此刻,他却对着镜子,反复检查着自己的领扣和肩章,神情严肃到了极点。
一名年轻的警卫员端着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首长,车己经备好了,礼物也都按您的吩咐,检查了三遍,万无一失。”
章文莱“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沉声说道:“去见徐先生,任何细节都不能出差错。”
“这不仅仅是去拜年。”
“更是去……汇报工作。”
警卫员心中一凛,站得更加笔首。
他知道,能让自家首长用上“汇报”这两个字的人,全华夏也屈指可数。
而那位“徐先生”,无疑是其中最神秘,也是最让首长敬畏的存在。
片刻之后,章文莱整理完毕,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他的步伐铿锵有力,每一步都踏在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
华夏的科技巨擘,军方的高层大佬,这些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们,在这一天,不约而同地行动了起来。
他们的目的地,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而此刻,在这个风暴的中心。
徐家的小饭桌前,徐清清还在为小屁孩的“恶作剧”而愤愤不平。
“妈,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信他,他今天要是真能叫来什么高质量男性,我……我就首播倒立洗头!”
一旁的陈芸芸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拉了拉徐恒的衣角。
“哥哥,高质量男性是什么呀?”
“能吃吗?”
“好不好吃呀?”
徐恒摸了摸妹妹的头,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全家人都被陈芸芸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完全没有意识到,一支由华夏最顶尖人物组成的“史上最强拜年天团”,正在火速赶来的路上。
临海市,西研究所。
所里常年弥漫着一股咖啡、泡面和汗水混合的奇特味道。
走廊里,头发乱得像鸡窝、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科研人员随处可见。
可今天,整个研究所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我靠,我没眼花吧?”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揉了揉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从所长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人。
“刘……刘所长?”
只见往日里胡子拉碴,一件白大褂能穿到发黄的刘所长,此刻竟然……
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能让苍蝇上去劈个叉。
脸上刮得干干净净,一点胡茬都看不见。
身上更是一套崭新的深色中山装,熨烫得笔挺,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这模样,比去相亲还要正式!
“刘所,您这是……要去参加国家级表彰大会?”
有人壮着胆子开玩笑。
刘所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块他珍藏多年,据说有特殊意义的旧手表。
“表彰大会?那种会,我穿着拖鞋去都行。”
他理了理领口,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骄傲和急切。
“我这是去见一个……亲手把咱们华夏从科技封锁的泥潭里,拽出来的人。”